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涼風有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暗夜中連輕微的滴落聲都那么清晰。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下意識抬手捂住頸動脈的位置,還好還好,還在跳動,陸涼風閉了下眼睛,仿佛死里逃生了一次。

    定了定神,她翻身下床,動作利落,拉開房門直直走向客廳找水喝。她從冰箱的冷藏室內拿出一罐礦泉水,拉開瓶蓋徑直灌入口中,喝水如喝酒,令人心底陡然升起些一醉方休的豪情。清澈的純凈水順著喉嚨直入胃部,冰冷的溫度帶來直接的刺激性,令陸涼風終于定下了神。

    忽然,她眼風一掃,月光下,一抹修長的身影正靜靜地站定在她的不遠處,咫尺近身。陸涼風陡然緊了緊神色,“誰?!”

    “是我,”唐信這才發(fā)出屬于唐信才有的那一絲音質,靜定、深不可測:“好興致啊陸涼風,連解渴的姿勢都如喝酒一醉解千愁?!?/br>
    她轉身,終于看見他的身影。心中陡然暗罵一句大意了,連屋中有人竟然都沒有察覺。

    “你不用責怪自己的不警惕,”他的這句話,又是令陸涼風震驚的洞察力,“我說過了,無論你記不記得,有沒有記憶,你的身體和意識,早已是習慣了我的?!?/br>
    陸涼風沉默。她忽然對他出手,一招劈殺。用足了勁道,連手勢都是不帶感情的兇狠。

    唐信站定,直到她的身形來到眼前,他輕輕一滑,如舞步般一個滑步,姿勢華麗而輕盈,恰恰好躲過她的兇狠,與她擦身而過的瞬間,他摟住了她的腰,順手截住了她的動作。

    陸涼風大怒,“放開!”

    “沒用的。我說過的,我熟悉你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你也習慣我的氣息和存在,這些習慣,你已經戒不掉了,”他微微一笑,拂過她額前散落的長發(fā)將之攏到耳后,“所以,放不放你,全在我;欺不欺負你,也全在我。”

    強權,往往就是勝者。就算只是一時的勝者,在男女情事這回事上,也足夠了,足夠欺負,足夠囂張。

    陸涼風慢慢轉過臉。攻者斷勢,一如英雄斷劍,她懂這規(guī)矩。所以她是連聲音都沒有一絲顫音的,“你要欺負也無妨,是我不敵你,受些教訓也是應該。江湖上的規(guī)矩,我懂?!?/br>
    這樣的女孩子。說出這樣一句話。忽然就讓他心里的某一個地方隱隱疼了一下,不揪心,卻要命。

    從前他就是知道的,明明是尋常女孩子不應該懂的事,不可以隨便受的教訓,有時候,陸涼風也不得不懂,不得不受。從這個角度講,陸涼風已注定做不了尋常女孩,有不得尋??鞓?,無論她在不在乎,反不反抗,這都已是一件十分悲傷的事。以至于如今的陸涼風,用風塵二字形容固然夸張,但經風吹打受塵撲嗆卻是一定有的,性情間那一股對世事對人情的不在乎,的的確確是很有些浪子情懷的。

    然而你該明白的,浪子情懷總是傷,這才是真的。

    “下次不要再這樣說了,”毫無預兆地,唐信放開了她,聲音很淡,“沒有哪個女孩子生來就該受教訓的,包括你在內?!?/br>
    陸涼風愣了一會兒。忽然間恢復自由,縱然控制著自己也不自覺仍是舒了一口氣。

    她沉默了一會兒,意外地主動開了口,“睡得不太好,所以才出來找水喝?!?/br>
    對如今的陸涼風來說,這幾乎已經是最大程度的解釋和主動了,幾乎讓唐信有些受寵若驚的感動,同時在心里狠狠鄙視自己,普天之下做丈夫做到他這個“只要老婆愿意和我說話超過十個字我就很高興”的地步,也只有唐信一人了。

    唐信心情轉好,連語氣都變得輕松起來,“想和我說說嗎?”

    陸涼風獨自思考了一會兒,過了很久,才“嗯”了一聲。

    唐信負手,有種坦然在里面,“看來我方才那句話沒有白講,你信我是真心的。”

    “沒有,”陸涼風腦中回想著他方才說的最后那句話,語氣淡淡地,“縱然不知是你的真心與否,但不可否認,那仍是能令我覺得放心的一句話?!?/br>
    話音剛落,來不及唐信說些什么,只聽得她那淡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有這個感覺就夠了,因為我可以放心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過了?!?/br>
    這一晚,夜涼如水,連星辰也無,月光從落地窗灑進來,大片大片的清亮。他和她就這樣席地而坐,赤腳裸足,兩個人各自拿著兩瓶純凈水,如喝酒,在月色下竟也有些醉意。

    陸涼風的視線望著遠方,沒有焦點,一把清冷聲線徐徐講著故事,“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摩西向上帝祈禱請求饒恕頑民,被告之造一條銅蛇掛在桿上,被毒蛇咬的人只要一見銅蛇就能保存生命?!?/br>
    唐信笑了笑,“摩西就憑了這一銅蛇之杖,救活了以色列人。”

    “原來你也讀圣經,”陸涼風喝了一口水,咽下水的姿勢決絕一如咽下過往:“可惜我知道這個故事,不是通過圣經?!?/br>
    “哦?”

    “我十幾歲時,就知道不得反抗手里有銅蛇形狀之杖的人,”她那么平靜,猶如說著別人的故事,“因為這是道上的規(guī)矩,想活命的人都了解?!?/br>
    聞言,唐信停了停手里的動作。

    “如何,”陸涼風因看見他不常有的怔楞而莞爾,“之前身為臥底的陸涼風,沒有同你如此坦誠相待過吧?”

    他沒有回答,只是神情漸漸變得清冷些,“后來怎么會想去做警察?!?/br>
    “不是想,是沒有辦法,”她說:“有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只給了我這一條路,做警察,或者混道。選擇前者是必然的,即使是死,還能死得壯烈些。”

    唐信笑,笑聲里不可抑制地有些譏誚,“所以,你沒有想過會有如今這個現(xiàn)狀吧。你沒有想過,做警察,也會做壞事?!?/br>
    陸涼風只喝水,不說話。她忽然開口問,“我算是一個好人嗎?”

    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卻仿佛已走過旁人幾十年的人生,受過傷,欺過人,兇狠過,委屈過,而今靜靜地坐著問出這樣一句話,才似杏花飄零拂過凝著冰雪的枝頭。

    “唐信,”她沒有看他,卻問他:“在你心里,我算是一個好人嗎?”

    唐信沒有回答,抬手喝了一大口冰水,神色幽幽。

    他不是一個對女人有很多親近的男人。在他很小、與流民度日的那段時間里,他就曾在母親節(jié)這一日被同行的流民在衣領上插過一束白色的石竹,并被告之這是失去母親的意思。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然明白,這世上他最親近的女性也已經沒有了。

    那個晚上的唐信握著手里的那一束白色石竹,讓這樣一種感覺沉進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