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1
尊嚴的,人命非常重要。這話在馮小滿看來,完全是常識問題,根本不需要宣傳。人最寶貴的就是生命,生命對每個人都只有一次啊??烧嬲谒ど线@片土地的時候,她就能感受到人命在這里是多么的不值錢,尤其是婦女的孩子的性命。他們被理所當然地忽視著。 馮小滿問凱瑟琳:“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凱瑟琳還在堵氣,她原本是個樂觀快活的背包族,現(xiàn)在卻是滿臉不快:“不知道,我也不知道?!?/br> 吳教授安慰凱瑟琳:“算了,她們兩個現(xiàn)在情況還暫且不穩(wěn)定。那我們就按照手術(shù)病人的護理方法對待她們吧??聪旅婺懿荒苡懈玫慕鉀Q方法?!?/br> 她所說的解決方法就是請當?shù)氐淖謇铣雒鎭韰f(xié)調(diào)這個矛盾。當?shù)厝朔筛拍罘浅5?,大部分事情包括起糾紛了都交由族老來協(xié)調(diào)解決。族老在這里社會地位極高。無國界醫(yī)生組織無論在哪兒開設(shè)醫(yī)療點,都得跟當?shù)氐娜叹帕鞔蚝媒坏馈>透鷧墙淌谡f的那樣,不要以為他們?nèi)ブ尾【热?,去幫助當?shù)厝烁纳菩l(wèi)生條件,他們就受歡迎。很多時候,他們是被視為窺探內(nèi)情的間諜的。為了讓醫(yī)療救援工作順利地進行下去,他們必須得想方設(shè)法獲得各方面勢力的包容。 在過去的歲月中,他們已經(jīng)跟當?shù)氐淖謇洗蜻^無數(shù)次交道,因為需要協(xié)調(diào)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馮小滿猶豫地問吳教授,即使她的丈夫同意將她接回去,他會不會再虐待她拋棄她?她幾乎可以猜到,這是理所當然的。也許他會在看在族老的面子上,勉強將妻子跟女兒接走。但是從今天他的表現(xiàn)便可以看出來,他根本不在乎她們的性命。 馮小滿沒有問出口的事情是,那他們現(xiàn)在做的事,是不是又將這對可憐的母女送到了劊子手的手上。 道格拉斯先生已經(jīng)用罷了早飯,他微笑著朝眾人點點頭,先出去抽煙了。 莫妮卡跟索菲亞都有些沉默??墒沁@種沮喪的情緒并沒有持續(xù)很久。用吳教授的話來說,醫(yī)生都是淡漠的,甚至于接近冷酷。因為見多識廣,他們實在沒有精力將過多的感情投注任何病人身上。他們必須得時刻保持冷靜的旁觀狀態(tài),才能更好地去幫助這些人。 馮小滿吃過午飯以后,只簡單地休息了一會兒,就跟著莫妮卡繼續(xù)投入工作當中。已經(jīng)從昨天半夜忙碌到現(xiàn)在的吳教授則是趁機趕緊去午睡一個小時,下午還有大量的工作等著她。馮小滿她們中午需要將生理鹽水拿出去放在太陽底下曬,因為手術(shù)時沖洗腹腔需要溫熱的生理鹽水??墒钱?shù)仉娏ο到y(tǒng)極為不穩(wěn)定,想要隨時加熱生理鹽水非常的艱難,所以只能依靠當?shù)刎S富的日照資源。生理鹽水曬得差不多溫度的時候,她們再將它們放進自制的保溫箱當中,以便手術(shù)時隨時取用。 凱瑟琳看著她們曬的生理鹽水,突然間冒了一句:“昨天夜里,吸出來的永遠是血水?!?/br> 正常情況下,生理鹽水沖洗幾遍腹腔之后,水的顏色就會變淡??墒亲蛱煳芾锊粩嗟耐獬槿サ囊恢笔茄<词褂帽M所有的手段都沒有辦法。 馮小滿完主動擁抱了一下凱瑟琳:“親愛的,你已經(jīng)盡力了。” 凱瑟琳苦笑了一聲,點點頭道:“是的,我盡力了。最起碼的那位產(chǎn)婦還活著,不是嗎?”雖然現(xiàn)在這里的生存條件不允許她如此“殘缺”地活著??扇嘶钪陀邢M?。 馮小滿給凱瑟琳出主意:“我們這里還需要其他幫忙的人手嗎?也許我們可以訓練她當護士。這樣的話,說不定她能夠獲得一份工作機會?!?/br> 當?shù)氐膵D女基本上都被孩子困住了,她們也沒有多少接受文化知識學習的機會。所以外出工作對她們而言,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至于當?shù)氐哪凶?,馮小滿忍不住又想撇嘴,他們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頭。指望他們來工作也非常艱難。僅有的幾位員工,還經(jīng)常遲到早退,他們未必不想好好工作,可他們就是散漫慣了。如果嚴格按照規(guī)章制度進行管理,他們應該被辭退掉。可是辭退掉他們以后再招募新的員工,也不能解決問題。因為大家都這樣,一個也不比一個好。 凱瑟琳點點頭,沒有半點猶豫:“這是一個方法。我們等著看他們的處理意見吧?!?/br> 馮小滿差點兒直接叫起來:“難道你們還想將她們?nèi)氐侥莻€劊子手的手上嗎?她們肯定會被折磨死的?!?/br> 可是她不能開口。一個人這么處理的話,那么下一個人該怎么辦?難不成這個醫(yī)療點,就源源不斷地收留著他們,這會變成收容院的。無國界醫(yī)生只是一個緊急救援機構(gòu)。當?shù)厝说拿苤挥挟數(shù)厝俗约喝ソ鉀Q。他們無權(quán)干涉別人的生活。這是他們最無力的地方,也是讓他們覺得最悲哀的地方。 這一天里唯一能夠安慰到馮小滿的事情是,那兩個吳教授收住的孩子看上去狀態(tài)都不錯,尤其是那位燙傷的小姑娘,大概算是從鬼門關(guān)里闖過來了,等到下午她進病房的時候,她的情況已經(jīng)基本上穩(wěn)定下來了。吳教授親自給她換藥時,欣喜地發(fā)現(xiàn)傷口并沒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想要這樣長好是不可能的,這么大面積的燙傷,她必須要經(jīng)過植皮。不過,總算有希望,不是嗎? 吳教授笑著跟馮小滿這樣說。他們必須得往好的方面想,這樣生活才能繼續(xù)下去。 馮小滿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后,疲累不堪地回到了房間里頭。她今天沒什么力氣跳cao,她只能簡單地做瑜伽來舒展身體。 跟奧斯蒙打電話匯報情況時,她說到了那個被丈夫拋棄的可憐女人,一時忍不住嘆息道:“真可怕,女人難道是行走的zigong嗎?” 奧斯蒙安慰她道:“那是他們愚昧,才會這樣。這是錯覺。女性是人類發(fā)展史上最偉大的生物,她們孕育的生命,撫養(yǎng)了他們?!?/br> 馮小滿跟奧斯蒙聊這個話題,是因為奧斯蒙的基金會主要工作目標就是幫助生活陷入困境的單親母親。這讓馮小滿對他心生敬佩與好感。他們聊了會兒天。 奧斯蒙一直在安慰她,并且試圖勸說她去另一個區(qū)域。他其實更希望馮小滿去條件更好點兒的地方。這是個心思敏感細膩的姑娘,一直讓她看到這么悲傷的事情,她肯定很難受。 馮小滿謝絕了奧斯蒙的好意:“不用,我在這里挺好的。大家對我都非常好。同事們都竭盡所能地幫助我,村民們對我也非常友善,小孩子很喜歡我?!?/br> 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