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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有因?!睍x連孤正經道,問身旁人說,“行卓,你做事一向穩(wěn)重,怎的這次出手傷人?況且……”停了停,笑說,“傷的還是自己人?!闭f罷眼底滑過一絲陰暗。 “我今日來找柳兒交代爹吩咐的事,路上碰見秦介在輕薄柳兒?!币蛔忠痪?,語氣不深不淺。 晉連孤“哦?”了一聲,皺眉若有所思,良久,看向樓嘯天,道,“既然行卓這樣說了,還請城主主持公道,還我們家柳兒一個清白才是?!鄙钭饕灰尽?/br> “那我兒子的傷怎么辦?”秦歡冷笑道,“照你晉連孤這樣一說,我們秦家的名聲毀了,連帶我兒子的半條命也去了!這份賬還沒算呢!” 晉連孤笑意不減,說道,“我晉某人還你半條命便是?!?/br> 秦、樓二人皆神色一怔。 不待二人反應過來,那晉連孤表情霎時冷漠至極,右手一抬,掌心氤氳著團團幽藍之光,須臾揮掌,身邊年輕男子被狠狠地拋向遠處,半空滑過一道極絢麗的血光。 夜風皺起。 浣溪別苑。 晉柳兒面色蒼白地倚靠在床邊,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她緊緊地攥著被單,對坐在床邊人的話仿佛置若罔聞。 “柳兒,你覺得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特別痛?”無憂著急地詢問著剛從昏迷中驚醒的人。 晉柳兒一楞,忽地抓住無憂的雙手,問道,“卓哥呢?他在哪?” 無憂深嘆了口氣,低聲說,“他重傷秦介,被帶到長老們的議事堂了?!鞭D念又道,“你們跟秦介怎的打起來了?雖說解恨,但也太明目張膽了吧……”靈光一閃,兩眼放光繼續(xù)說,“應該啊,大晚上的用麻袋套頭,找?guī)赘帜竟?,哎哎哎,柳兒你去哪??!……?/br> 無憂這廂激動地幻想著,床上的晉柳兒卻似被電擊了一般跳下來,往門外奔去。 “你身上有傷呢!你瞎跑什么呀!!”無憂忙不迭跟著,罵罵咧咧的。心說活該他秦介…… 再定睛一望,晉柳兒早沒了影兒。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池中物 人走茶涼的議事堂。 莫同憶一臉擔憂地凝視著靜坐于堂中央的中年男子,良久,道,“師兄這次對秦家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些?”雖說按寒水門門規(guī),凡輕薄女子心術不正者一律逐出師門,但……暗自琢磨了一番,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如果我要真做到對每個寒水門弟子都一視同仁,秦介現在就是個殘廢了,不單單逐出師門?!睒菄[天驀然睜眼,血絲充溢,神色很是疲憊。 “可把秦介逐出師門……”莫同憶欲言又止,兀自嘀咕道,“秦cao說是但憑懲處,可他心量狹小,怎能不記恨!” 樓嘯天面無表情,緘默不語,眉頭緊皺了半晌,道,“同憶,我十幾歲就開始接手不夜城和寒水門,”頓了頓,極失望地說,“忍了快三十年,我也忍夠了?!?/br> 女子風華不減,臉上無一絲歲月痕跡,怔了怔,眼眶泛紅,安慰說,“師兄,我知道你難做。” 一聲極輕微的嘆息。 樓嘯天抿了一口殘茶,道,“讓有魚把家派比試提前吧?!?/br> “提前?”莫同憶滿面狐疑地反問道。 “你忘了和無名派的六年之約了?”樓嘯天放下茶碗,看著眉頭即刻舒展開來的莫同憶,只聽她連忙說,“師兄,以往六年之約都跟一張廢紙無異,怎的這次……”思索一番,低聲驚呼道,“無名派和生死門交戰(zhàn)了?!” 所謂六年之約,表面上是寒水門六年一度的家派切磋,意欲選拔門中卓越弟子加以褒獎,而實際上…… “一旦中原正邪交戰(zhàn),雄踞極北之地的無名派分支寒水門須得選拔一批優(yōu)秀弟子前往支援,非天災人禍,不得延誤?!睒菄[天脫口而出,顯然十分熟練。 出奇地,莫同憶突然冷哼一聲,道,“無名派不是號稱中原四大正派之首嗎?!弊I諷之意溢于言表,心說無名派那群道士曾一度打壓寒水門,美其名曰防止教派功法外泄,哼,不過覬覦橫空出世的罷了。 談及中原四大正派之一的碧山無名派,不得不提其余三大正派。依次為天剎閣、啼紅寺和斗陽宗。至于細則…… “同憶。”樓嘯天喊道,轉而一臉陰郁,嘆道,“再有一年是心月歸期,你替我去探探他吧。我怕……”遲疑片刻,聲音逐漸低沉下去,“我怕他一去不回?!?/br> 莫同憶方失神,聽罷身軀一震,忙不迭應道,“知道了,師兄?!焙龅匾苫螅终f,“一去不回?師兄,你這是哪里的話,那蠱仙霍老怪藏匿玉龍雪山多年,神龍見首不見尾,心月怎么可能……” 話未說完,被眼前男子打斷道,“我不是擔心他被害,我是擔心他自己不想回來?!?/br> 莫同憶更疑惑了,喃喃道,“自己不想回來?……哪有不想回家的孩子。” 是啊,哪有不想回家的孩子。 暮色籠罩。 梅花鎮(zhèn),晉府。 女子一動不動地伏在床前,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那張面如白紙的瘦削面龐,心口一痛,驀然笑了。 兩行清淚。 她聽到身后緩緩而來的腳步聲,沒有匆忙拭淚亦沒有起身,眼神極為冰冷。 “行卓還沒醒?” 字正腔圓,巋然不動。 晉柳兒半轉額頭,斜睨著負手而立的晉連孤,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爹一記天罡碎骨掌,就是想讓卓哥永遠也醒不過來吧?!?/br> 身后男子神態(tài)自若,無一點吃驚樣子,道,“他私自行動,這一記碎骨掌,算是懲罰。” 晉柳兒一怔,起身問道,“私自行動?什么私自行動?卓哥不是按爹吩咐給我送東西來了嗎。” 晉連孤冷哼一聲,盯著床上氣若游絲的人兒,說,“我是讓他給你送東西,可我沒讓他一路跟著你?!?/br> 如此說來……晉柳兒眼眶登時guntang。 想見卻不敢見。 她又何嘗不是。 “即使出了始料未及的意外,爹爹的目的仍然達到了,難道不是嗎?”晉柳兒揚起一絲不知是恭喜還是譏諷的笑意,繼續(xù)說,“我身為樓家未過門的兒媳,當眾被秦家人輕薄,這一頂綠帽子,無論需不需要我后來的配合,樓家都戴定了吧?!?/br> 晉連孤也笑了。 如果沒有晉柳兒一番及時的指控,秦介恐怕就不會被逐出師門了,他秦家大長老秦cao恐怕亦不會乖乖地息事寧人。鐵證如山,饒是再三辯解,不過欲蓋彌彰。晉家和秦家的嫌隙已難以化解,而他晉連孤需要做的,無非是讓自己的親家和秦家之間再加上一道嫌隙而已。 “爹……”晉柳兒眼淚撲簌簌的,似斷了線的珠子,滿臉哀憐,支吾不清道,“爹……我知道你心頭有恨,你可知為了消你心頭恨,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