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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不作聲,忽地起身,眼神飄忽,繼續(xù)道,“假設(shè)肅兒碰上的那人練的就是漱溟神功,那他找水虺作什么呢?”突然拍手,恍然大悟說,“無論那人練什么邪功神功,反正最終目的都是九幽鬼蠱!……” 莫同憶笑意戲謔地斜睨了盧有魚一眼,道,“怎么不繼續(xù)說了?好端端的皺什么眉頭呀……”心說來回都離不開九幽鬼蠱,倒是給個(gè)九幽鬼蠱的影兒啊……想罷神色忽然疑惑起來,冷不丁起身問樓嘯天身旁的年輕男子道,“既然水虺已死,那九幽鬼蠱呢?也死了?” 近在咫尺的盧有魚亦莫名看向劍眉深蹙的蕭肅。 只見他面露難色,道,“我被鬼蠱控制的向師妹和樂師弟纏住,小憂師妹自己一人跳進(jìn)了水虺嘴里。” 莫同憶聽罷竟頭腦發(fā)蒙,說,“肅兒,你先前可不是跟師叔這樣說的啊,你先前說……”說小憂用伏魔古劍殺了水虺,仔細(xì)回想,好像也沒說她是怎么殺的……一股冷汗,油然而生。 “小丫頭五年前被擄走放血……”盧有魚深思道,“如此一說,倒是趙平先走了練九幽鬼蠱的捷徑了。”言下之意,那需千人精血作陪的九幽鬼蠱,竟是由不死靈之血…… 一絲夾縫冷風(fēng)。 莫同憶登時(shí)打了個(gè)激靈,怔了怔,看向隱在燈光后面目模糊的男子,喃喃道,“師兄……” 突如其來的安靜。 “讓她參加家派比試吧?!睒菄[天冷冷一句,打破了安靜。 二人眼神驚愕。 “師兄懷疑九幽鬼蠱就在小憂身上?”莫同憶急得滿頭大汗,慌道,“我見她醒來的時(shí)候再正常不過!師兄你難不成……”后邊的話,連她自己都不愿說出來。 讓一個(gè)尚未修習(xí)寒水心法的新弟子參加家派比試,除了試探…… “趁不死靈之力尚未被九幽鬼蠱誘發(fā),”樓嘯天暗暗攥緊了雙手,眼底霎時(shí)滑過一道黑暗。 “師兄?。 蹦瑧浭曮@呼道,“師兄難不成要?dú)⒘恕闭f罷心口一緊,震驚不已。 三人站立,一人靜靜落座。 “師兄你念在同悲往日情分上,哪怕將小憂逐出師門……”莫同憶幾行清淚撲簌簌,聲音哽咽地哀求道。 盧有魚眼底滑過一絲驚愕,強(qiáng)定住心神,隨即恢復(fù)正常神色。 “如果我將那孩子一步步推向不死靈,才是真正對(duì)不起同悲?!睒菄[天啞聲道,神色亦是愴然至極。 “難道真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莫同憶連連倒退,驀然無力地伏椅掉淚,“當(dāng)初要收留她的是我,而今要我親手殺了……”試問怎能下得了手啊! 肩頭一陣溫?zé)帷?/br> 月明星稀。 夜深,夜寒。 這般望著一池月影浮動(dòng)的流水,不知過了多久。 沒有一絲困意。 紛亂繁雜的,不過是朦朧的深心。 無憂怔怔地坐在岸邊,仿佛失了魂。 時(shí)下萬籟俱寂,周遭的一切都入了夢(mèng)。 可她卻是形容不出的清醒異常。 耳邊回蕩著男子方才的一句話,她聽懂了,又好像聽不懂,有了答案,又好像根本就沒有答案。 幽幽地嘆了口氣。 “你不是很累嗎?” 忽然響起一句柔和的男子之語,無憂立馬回神,循聲而望,臉色登時(shí)漲紅,辯解道,“是啊,就是因?yàn)槔鄄乓潘梢幌隆闭f罷定了定心,反問道,“大師兄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像個(gè)……”心說像個(gè)鬼一樣嚇人一跳。 “你不是也沒睡嗎?”蕭肅款款走來,順手解衣。 無憂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忙掩面別過頭。不一會(huì)兒,發(fā)涼的身子登時(shí)覆上一層暖。 她愕然地盯著表情一絲不茍的男子,吃吃道,“我,我不冷……”語氣甚口是心非,私下還是不自覺地縮在荼白袍子里,連連搓手。 “我送你回去?!奔?xì)細(xì)系好無憂脖頸處的衣帶,他眼波如微泛的月池之水,全然落在她眸里。 無憂眉頭一皺,臉頰碰觸到熟悉的鼻息,身子往后縮了縮,斂目低聲道,“謝過大師兄了,我自己回去?!币Я艘麓?,暗自嘆了口氣,愧疚道,“方才……方才對(duì)不起了?!?/br> 蕭肅一臉疑惑,問,“對(duì)不起?什么對(duì)不起?” 無憂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泄氣道,“大師兄方才給師妹察看傷勢(shì),師妹沖大師兄發(fā)了脾氣……還望大師兄……” 話未說完,只聽眼前人一聲嗤笑,星目流轉(zhuǎn)。 莫名咽了咽口水。無憂忿忿地嘀咕道,“給你道歉呢你還笑……”說罷翻了記白眼。 “我?guī)闳ビ颀堁┥健!?/br> 突然一句,她登時(shí)愣住。 “你不是食言了嗎?”無憂沒反應(yīng)過來似的,下意識(shí)地反問道。 蕭肅笑了笑,眼底滑過一絲苦澀,說,“即使我食言了,你還是想去?;蛟缁蛲怼!?/br> 一陣靜默。 “大師兄?!睙o憂滿眼真誠(chéng)地注視著坐在她身邊的人,道,“大師兄能否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他迎視著她的目光,但聞,“大師兄能不能別讓我誤會(huì)……”身軀倏爾一震。 “我不懂到底什么是喜歡,就算苗大哥問我,我也回答不上來?!闭f著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我知道五年前我喜歡青山,可是青山不見了,三水爹爹、朗風(fēng)他們也不見了,五年后,我實(shí)在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喜歡誰?!?/br> 無憂抿了抿嘴唇,眼神黯然,輕聲繼續(xù)道,“樓師兄讓我想起了青山,他們倆看起來像,卻又不像……”未說的后話,大概再也說不出口。 夜風(fēng)浮動(dòng),隨之浮動(dòng)的,還有男子顫動(dòng)的眼波。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赴雪 兩天后,浣溪?jiǎng)e苑。 干凈整齊的床鋪和一個(gè)薄薄的包袱。 她抓住包袱一角,表情怔怔的,失神良久。 突然闖進(jìn)來笑意盈盈的姑娘,悄然打量了她一番,疑惑道,“小憂,你要去哪?” 無憂登時(shí)回過神來,抬頭望去,是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晉柳兒,忙笑道,“什么去哪,”不經(jīng)意瞥見自己的包袱,知撒了謊,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坦白說,“我要隨大師兄去玉龍雪山一趟?!币桓毖陲棽蛔〉募m結(jié)神色。 “去吧。”晉柳兒一屁股坐在跟前的椅子上,拈起了一塊玫瑰酥,滿臉陶醉,隨意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無憂眉頭緊皺地注視著晉柳兒,欲言又止,懊惱道,“我長(zhǎng)這么大,還沒怕過什么?!毙恼f怎么老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晉柳兒聽罷哈哈一笑,打趣道,“你害怕見到樓師兄?”頓了頓,又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言外之意,他樓心月一回來還得跟她晉柳兒成親呢,她這個(gè)名義上待嫁的大小姐都不怕了。 “唉?!睙o憂連連嘆氣,甚是心煩,索性直接躺倒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