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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變,溫和道:“怎么會?”蘇逸殤輕輕哼笑一聲,推開了懷里的人,終于說起了正事:“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你家里那位?”“是?!绷帚屣L(fēng)頷首道,目光卻順著被他推開后無力的軟倒在一旁的頭牌看去。“唉,小風(fēng)風(fēng)啊,”他嘆息一聲,“你多陪陪不就好了?何必找我呢,他的醫(yī)術(shù)可不比我差上多少啊?”“醫(yī)不自醫(yī),”林沐風(fēng)道,“而且那樣需要的時間太長了,我也不能每分每秒都陪著他?!?/br>蘇逸殤再次點了點下頜,道:“好吧好吧,那就算我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空給你編造出什么藥方吧?”“不用,”林沐風(fēng)的聲音似乎帶上了笑意,他摩挲著手中的牌子,微微垂眸看著眼吳明發(fā)過來的信息,“他來了?!?/br>話音才落,蘇逸殤的瞳孔便微微收縮。屋內(nèi)毫無預(yù)兆的多了個人。看到林沐風(fēng)留下的字條后趕到這里的君江酒越過椅背抱住了林沐風(fēng),把頭埋在他的頸窩,委屈道:“沐風(fēng)……你竟然來這種地方,見這種人!”蘇逸殤:“……”不好意思我就是這種人,有問題嗎?林沐風(fēng)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看似隨口一說:“也不知是誰先瞞著自己走火入魔不肯跟我說的。”君江酒立刻老實了,乖乖的挨著他坐下。蘇逸殤看到他的樣子,眉毛微抬,道:“你就是把我家小風(fēng)風(fēng)拐跑的那個?”他家小風(fēng)風(fēng)?君江酒彎唇,語氣愉悅:“現(xiàn)在是我家的就對了?!?/br>林沐風(fēng):“……”蘇逸殤哼了一聲,語氣有些危險:“你這樣子,小心我到時候不給小風(fēng)風(fēng)準備嫁妝啊?!?/br>林沐風(fēng):“……”???君江酒眉眼彎彎道:“不敢勞煩,我都有沐風(fēng)了,哪里還需要什么嫁妝???”林沐風(fēng)滿頭黑線,搶在蘇逸殤再次開口前微笑道:“嫁妝就不必了,家父仍然健在。蘇谷主能幫阿酒看看身體就好了。”“你就這么放心我???”蘇逸殤笑得魅惑,“就不怕我改幾味藥材,趁機害的你家這位徹底沒了內(nèi)力么?”“多謝提醒,”林沐風(fēng)笑容溫雅,“我會在阿酒喝藥之前試藥的?!?/br>蘇逸殤唇角忍不住抽了抽,恨鐵不成鋼的咬牙。“沐風(fēng)!”君江酒瞪大眼睛看著他,拒絕道,“不行!”“哼,本谷主還沒這么小心眼!”蘇逸殤不待林沐風(fēng)再說,冷哼一聲,攤開手看向君江酒,“手拿來!”君江酒挑了挑眉,而后就這么將手遞了過去,也不知是太信任林沐風(fēng),還是篤定他不會再林沐風(fēng)眼前亂來,亦或者根本就不怕他亂來。蘇逸殤雖然長了一副妖嬈的樣子,有著一個妖嬈的性格,醫(yī)術(shù)卻是實打?qū)嵉暮?,把起脈來毫無壓力。他很快便松了手,挑起一抹妖孽至極的笑:“你家這位身體問題還不大呢,心魔別再加深就一點問題沒有?!闭f著,他又懶懶地低笑一聲,道:“小風(fēng)風(fēng)~你去幫我再喚個美人來唄~沒有美人作伴我心里寂寞啊——”林沐風(fēng)挑了挑眉,心知他是想支開自己,便很干脆的頷首起身,看似對他要說的話毫不關(guān)心。態(tài)度干脆利落到讓他驚訝。其實他確實不關(guān)心蘇逸殤打算對阿酒說什么,反正到最后阿酒都會告訴他。屋內(nèi)蘇逸殤確認林沐風(fēng)走遠以后,便收斂了笑容。他斜倚在貴妃榻上,看向君江酒的眸光淡淡:“為什么?”不等他回答,他又問道:“為什么?你的身體沒有問題?!?/br>身體明明沒有問題,卻始終透露著走火入魔命不久矣的信息。君江酒靠坐在椅上,姿態(tài)舒適,神情愜意,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蘇逸殤似乎也沒有打算聽他回答,微微蹙著眉,自顧自道:“身體會反映一個人的精神狀況?!彼а?,看向?qū)γ娴木?,眸中透露著譏笑,扯了扯唇:“你不信他。”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語氣平淡,卻冷酷的戳破了對面之人的平靜偽裝。君江酒彎唇,眸子卻宛若寒潭,冰冷深邃,望不到底。“我經(jīng)??吹剿!彼?,語氣輕松,似在閑聊一般,“他經(jīng)常會來陪我,這么多年從未斷過?!?/br>“他會陪我說話,會抱著我,會縱容著我?!?/br>“可是他不在我身邊?!?/br>“我不信他?!贝脚系男θ葜饾u加深,似乎在談?wù)撌裁春芨信d趣的話題一般,“因為每一次都是這樣。他不在我身邊,他從未回來過。”不知是否是因為這句話觸動了哪根神經(jīng),他的眸中漸漸浮出血色。“五年零一個月十三天,”他輕聲重復(fù)著,“他從未回來過?!?/br>蘇逸殤有些愕然的看著他,看著他唇畔幸福卻恍惚的笑,一時無言。因為幻覺太多,所以不相信真實;因為不相信,所以分不清現(xiàn)實和虛假。何其可悲。他的目光中不自覺的帶上了憐憫,道:“你的身體從未出過問題,可是你的精神卻很太正常了?!蹦阈枰ハ嘈潘?。這句話在喉中滾了滾,卻始終沒有說出來。“我知道。”君江酒將目光移到了門上,溫柔而纏綿,似乎隔著門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柔聲道,“可是我放不下心來。”只有目光緊緊盯著,伸手牢牢抓住,才能恍惚的相信這不再是自己的妄想??墒沁@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時時刻刻陪著他呢?要將他牢牢綁在自己身邊才好吧?用鏈子鎖上,不需要言語不需要動作,更不需要掙扎和反抗,只需要乖乖地陪著他就好啊,做一個安靜的傀儡,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代勞的。不……活人怎么可能這么安靜呢,他一定會氣他怨他恨他吧?只有尸體才能這么聽話啊。果然,還是這樣才能安心吧?蘇逸殤看著君江酒帶著溫柔癡情的笑容出神,脊背不可遏制的發(fā)冷,顫栗的感覺伴隨著寒氣從腳底直充頭頂。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了么……他本想著若是君江酒走火入魔的程度還未很深,可以讓林沐風(fēng)多陪陪、實在不行獻個身試試,但現(xiàn)在,他卻開始考慮要如何讓林沐風(fēng)盡量遠離他了。再讓他去陪,不是害了他么!君江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目光掃過來的時候變得無情而冰冷,紅色的眼瞳似乎倒映著地獄的業(yè)火。他輕聲笑道:“你可以試試這么做。但……我想,血骷髏執(zhí)法者的怒火,怕不是那么容易面對吧?”伴隨著他的話,是撲面而來的濃重殺機,根本不需刻意釋放威壓,蘇逸殤已經(jīng)感覺呼吸開始困難了。君江酒說的是事實。來自血骷髏執(zhí)法者的怒火,即使是他,也無法承受。但,林沐風(fēng)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一直當做是半個兒子養(yǎng),在他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又如何不去在意?他抿住了唇,冷聲道:“你這個狀態(tài),我是不會讓他在你身邊待著的?!?/br>君江酒似乎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輕笑了一聲,道:“你在說什么?他本來也不再我身邊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