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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到錦榮,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今兒個,侄兒倒是比我來的還要早。” 錦容在心里想道,原身平時走的是有多慢啊。 她思索著身份記憶沒顧及那么多,好在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她照著平時口吻道了一聲叔母,卻未起身,雖然不合禮儀,但原身就是這樣做的,府里也沒人說什么,老太太和太太更是不在意。 但放在外面,少不得一句不知禮數(shù)。 太太宋氏待婆婆溫良恭順,對侄兒錦榮也視若親子,對丈夫的庶女更是做足了嫡母的照顧,安排的婚事也都是好人家,所言所為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半句不離府里的人,老夫人看她的目光也是極為溫和,不見其他勛貴人家的婆媳不和,爭鋒相對。 原身的記憶里,對這位叔母也是極為信賴的,還記得幼時風寒發(fā)燒時,宋氏也是衣不解帶地照顧,才使方錦榮沒有夭折,此事在京城也是人盡皆知。 誰不道一聲,安國公夫人賢良淑德,為當世女子典范。 安國公府中也是和和美美,五福俱全,也是依賴這位持家有道的國公夫人。 早點上來了,錦榮也就不用再說話了,專心用早飯,偶爾耳朵邊還能聽到太太和老太太說事,有府里的,也有外頭貴族人家的事,不過是早上閑聊。 待錦榮覺得稍稍飽腹后,便擱下筷子不再吃了。 “今天侄兒怎么才吃這點?”太太倒是關注錦榮這一邊,立刻帶著訝異微笑道。 老太太也道,“可是不舒服,要不請大夫來看看。” 錦榮搖了搖頭,她用的已經(jīng)比常人要多了,沒必要為了演戲,再吃下去。 太太宋氏眼眸閃了閃,語氣溫和柔順道,“錦榮怕不是擔心上課師傅的事,連用飯的胃口也沒了?!?/br> “這又怎么說?”老太太連忙問道。 太太便把昨日錦榮逃課的事說了,還一臉羞慚地道,“也怪我這個做叔母的,沒能照顧好侄兒?!?/br> 老太太拍了拍包著繡套的椅把,一副溺愛孫兒的樣子,“不想上,就不去上了?!彼值溃拔覀冨\榮又不愁吃,不愁喝,學這些也沒什么用,要是把我孫兒累出病了那怎么得好?” “少吃了,我孫兒都瘦了?!?/br> 錦榮在心里抽了抽嘴角,老太太,你眼神真好,這都能看出瘦了,但究竟是真溺愛還是別的,就不知道了。 “老太太您說的是?!碧问显谂赃呎f話完全是順著老夫人意思的,“放心,老爺那有我勸著?!?/br> 錦榮忽然覺得,原身會這么廢這么胖,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在錦榮多次表示自己吃不下了,太太宋氏才讓人將早點撤下。又和老太太說了會話,還記得過問錦榮的日常生活,好在有文墨,不然錦榮還真說不上來,就是原身也不怎么記這種瑣碎小事。 錦榮覺著這屋內(nèi)太過暖和,容易打瞌睡,待著也無聊,也就起身說要走了。 老夫人和太太也知道他愛玩樂又憊懶的性子,笑著就讓他回去,太太宋氏還不忘叮囑文墨一句,好好伺候大少爺。 讓侍女打起簾子又出去了,沒成想,剛踏出門檻,就迎上一個人,年紀輕輕,長身玉立,挺拔如松,容貌俊秀清逸,還帶著一副天然的氣度。 這人,正是錦榮堂弟,如今的國公世子,方世玥。 錦榮終于知道,她穿越以來原身的一切,奇怪在哪里了。 方世玥有些驚訝,卻又自然道,“堂兄。” 還不等再說什么。正室里的老夫人和太太就已經(jīng)知道方世玥回來了,院子一下就熱鬧起來了,老夫人身邊的侍女也剛來拉著他趕快過去,連聲笑語。 錦榮也不急著走了,她還有心里頭的疑惑沒解開呢,怎么能現(xiàn)在就走,他轉(zhuǎn)身又走了回去,只是不可能像之前那樣受關注,因為老夫人和太太忙著對方世玥噓寒問暖呢。 老太太笑道,“早飯可用過了?” 方世玥溫和有禮,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在書院那邊用過了?!?/br> 這份慈愛比之方錦榮大為不同,像是收斂了許多,也不一味縱著,而是認真過問學業(yè),還有與同學相處情況。 錦榮有心暗中觀察這位真正的國公世子爺,也想起原身與他有關的記憶來,可以說,兩人似乎是一個天一個地,方錦榮學的不好,方世玥卻是天資優(yōu)秀,已入了京城最有名望的太衡書院,那里可是京城貴族子弟聚集之處,而且因是皇家聘請的教書師傅,所以非優(yōu)秀者不得入學。 反觀方錦榮,到現(xiàn)在連千字文都背不熟。 也沒人會說什么,畢竟兩堂兄弟自幼的待遇是一樣的,是方錦榮自己不學好,又怪得了誰。 對比已是名滿京城,才貌出眾的俊杰方世玥,方錦榮有時也是覺得不如的,自然記憶中也會刻意模糊了。 可事情會真如方錦榮想的那么簡單么?錦榮輕笑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么么噠 第214章 前國公世子 等了解的差不多了, 錦榮也就知趣干脆地從老夫人院里出來了。在其他人看來只當是大少爺嫌無聊貪玩去了。 跟著的文墨斗膽問了一句,“大少爺, 還去上課嗎?” 錦榮眉眼一挑, 像極了平時的無理嬌橫,“不去,老太太和叔母都說不用去了, 我還去挨罵嗎?” 有老夫人和太太宋氏的話,的確省了他一番功夫,去學什么, 重學一遍四書五經(jīng), 何況學得再好,也無用。 文墨被這話也壯了幾分膽子,臉上的笑也堆出來了,“那少爺, 我們是去斗蛐蛐, 還是去曼青閣?” 曼青閣?好像是原身常去的一家欣賞歌舞的場所,比之普通的青樓楚館,雖實質(zhì)一樣,但格調(diào)要高雅許多, 所以更為王公貴族所喜歡。 方錦榮再不如, 好歹也是前國公之子,又不是不受寵愛,這樣的地方也去得起。 嗬,還真挺符合一紈绔子弟的形象, “額,去看戲吧。”出去走走也好。 這一出門,還真發(fā)現(xiàn)了更大的問題,有人在跟著她,準確來說,是跟蹤和監(jiān)視。 錦榮一開始還以為是跟蹤的人手段太低,才會被她發(fā)現(xiàn),但見身邊的文墨還有其他下人都沒察覺,她意識到,或許監(jiān)視她的人并不簡單。 錦榮的直覺告訴她,跟蹤監(jiān)視的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或許方錦榮每次出門都有人跟著。 一個國公家的貴公子而已,連世子都不是,又是在京城這樣的天子腳下,能出什么事,如何令人費心跟蹤監(jiān)視。 跟蹤監(jiān)視他的又是什么人? 錦榮原來不過是以為,為了國公府繼承人世子之位,老太太和宋氏有心養(yǎng)廢他罷了,但現(xiàn)在一看,恐怕事實,要比她想象的還要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