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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就能沖進(jìn)年級前一百名了?徐峰訕訕地說:“那啥,何必呢,凡事講究你情我愿……”江新桐打斷他,對著麥陽春道:“我的傷還疼著,誰打的?”麥陽春沉默,“……我?!?/br>江新桐繼續(xù)道:“你進(jìn)步這么大,誰教的?”“……你?!?/br>“但是你成績還是這么差,傷心的是誰?”“我?!丙滉柎豪侠蠈?shí)實(shí)。江新桐似笑非笑,“是我。我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地教一個人,你就給我這樣的結(jié)果?別看現(xiàn)在只是一次月考,期末考也不遠(yuǎn)了,你這成績還想進(jìn)重點(diǎn)班么?”麥陽春扁著嘴,受了委屈的小學(xué)生樣兒。江新桐就不復(fù)刻薄凌人的模樣,慌忙探過身去抱住他,一拍一拍地哄他,“別哭,我的錯,我不該兇你。”“我沒哭。”麥陽春推開他,“留下就留下,反正明兒是周六。我、我……”他越說越委屈,就干脆不說了,低著頭不愿意看江新桐。江新桐對徐峰使了個眼色,徐峰不知所措地比了個ok的手勢,一臉復(fù)雜地麻溜兒離開了。麥陽春還紅著眼睛摳沙發(fā),不想說話。江新桐也沉默,紀(jì)錄片的英文旁白念得官方又冷漠,麥陽春聽不懂,也不想看。江新桐動作了一下,電視調(diào)成了動畫片,幼稚的幼兒聲線和童趣對話嘰嘰咕咕地響起,麥陽春情緒倒是恢復(fù)得快,好奇地抬了頭,想看看是什么片。他一抬頭,就直接對上了旁邊江新桐的視線。江新桐無奈又包容地看他,視線一動不動,“別氣,沒有下次了?!苯峦┥斐鍪郑?xì)膩的指尖摩挲了一下他的眼睛,“紅了?!?/br>麥陽春打掉他的手,然后朝他伸出手掌,討要東西的姿勢。江新桐頓了頓,試探地把手放在上面。麥陽春的手比他小了一號,他只要稍稍攏住,就能像捕捉一只蝴蝶那樣輕柔又完整地包住對方的手。“……我靠,你變態(tài)嗎?!丙滉柎河执蛄怂氖直骋幌拢笆謾C(jī)給我,我要打電話?!?/br>mama在電話那頭叮囑了一番,讓他別玩兒太晚,正常休息,別給人家添麻煩。麥陽春嗯嗯哦哦地應(yīng)了,心道,還不知道是誰給誰添麻煩呢。江新桐是真的煩人。江新桐給他拿出一套新的睡衣和內(nèi)褲,“應(yīng)該會比較大,湊合著穿?!彼哺悴幻靼?,身高差也不是很大,為什么對方的骨架能比他小這么多。麥陽春挑出內(nèi)褲,邪惡地笑,“比較大?你真的天真,我應(yīng)該是穿不進(jìn)才對?!?/br>江新桐盯著他笑了一聲,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曖昧笑意,麥陽春背后發(fā)毛,差點(diǎn)兒沒同手同腳地進(jìn)了浴室。他出來的時候江新桐正坐客廳沙發(fā)上看著書,還開著古典樂,他走過去特想給對方腦袋一巴掌。裝逼犯!果然自己的第一印象沒有錯!江新桐抬眼看他,“牛奶我熱過了,在餐桌上,喝了再洗漱睡覺?!?/br>“我不喜歡喝牛奶?!丙滉柎嚎咕艿?fù)u頭,“你自己喝。”江新桐合上書,“是不是還要我喂你?”說完,他突感自己太過粗暴,又緩了語氣,“聽話,喝了睡得比較好。”“知道了——”麥陽春不情不愿地拉長音調(diào),好展示自己的敢怒不敢言。他認(rèn)床的毛病很嚴(yán)重,雖然江新桐的床很舒服,但是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失眠。江新桐盯著他喝完,才進(jìn)了浴室洗澡。麥陽春就走到cd機(jī)前去研究,主人似的拉開抽屜,找了一張?zhí)貏e熱辣的搖滾碟片放了進(jìn)去。江新桐洗澡的時候就感覺不太對勁兒,地板上一震一震的,分明是過于強(qiáng)烈的節(jié)奏導(dǎo)致。一打開門,震耳欲聾的狂放嘶吼便撲面而來,麥陽春這個笨蛋還站在沙發(fā)上搖頭晃腦。江新桐無語地把人扯下來,“你牛奶真的白喝了,待會兒睡不著可別煩我?!?/br>這句預(yù)言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沒實(shí)現(xiàn)。江新桐的睡覺姿勢很中規(guī)中矩,筆直地躺成一條,偶爾側(cè)過身也是微微彎著脊背而已。麥陽春一點(diǎn)兒都不困,在這張床上翻來覆去,盡情地感受它的柔軟與舒適。江新桐睡眠質(zhì)量不好,旁邊的人一動他就醒,再也沒睡著。麥陽春翻過身來對著他,黑漆漆的房間里鋪著一地月色,他還在發(fā)呆,便聽見對面那人問:“不困?”麥陽春搖頭,怕對方看不到,又補(bǔ)充:“很精神?!?/br>“活該?!苯峦┑穆曇暨€有剛睡醒的喑啞,沒了往常的清冽,低沉動聽得堪比一把優(yōu)美的大提琴。麥陽春切了一聲,“我可沒煩你,你自己醒的?!?/br>“嗯?!?/br>房間又重歸寂靜。麥陽春睜著大眼睛數(shù)綿羊,數(shù)到第二百一十七只的時候,江新桐又說:“熱么?”“不熱。”房間的空調(diào)溫度很低,他捂緊被子,“你把我留下來干什么啊,完全沒有意義,不就在這兒過了一夜嘛……”“在朋友家住宿還需要什么意義?”“朋、朋友?”麥陽春瞪大眼睛,“不是說好了對手嗎?”“對手你還不夠格,我說過了。朋友的包容性更強(qiáng),缺點(diǎn)不是不可以忍受,和笨蛋交朋友沒什么不好。”江新桐看著他,“眼睛都嚇大了。”他低低笑了一下。月光輕柔地打在麥陽春臉上。麥陽春俊秀又稍顯稚嫩的臉顯得柔和而寧靜,失了平日里那份跳脫。他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比黑夜的色彩還要濃重,又比星星還明亮璀璨。“你這段話是不是又罵我?!”“抓住重點(diǎn),誰會對自己的對手這么上心?是我不夠明顯還是你笨,你想好了?!苯峦┥斐鍪种溉芘獙Ψ降慕廾?,“嗯?寶貝兒?”麥陽春推開他的手,別扭地翻身背對他,看著墻面,“……別老動手動腳?!?/br>“行。你想知道我為什么留你下來?”麥陽春麻木地說:“侮辱我?!?/br>江新桐湊過來,濕熱的呼吸灑在他臉上——這人已經(jīng)半躺起身,撐著頭,興致盎然地盯著他,“你真的笨,就只想讓你陪/睡不行么?”“你可真閑。”麥陽春用被子捂住腦袋,甕聲甕氣地說,“我才不和你深夜談心,小女孩兒似的?!?/br>江新桐就邊輕笑邊拉開被子,“別悶著。反正也睡不著,聊一會兒也未嘗不可。”麥陽春探出腦袋:“反正也睡不著?!?/br>“嗯?!?/br>“我們來干一些有意義的事兒。”“嗯?”江新桐挑眉,又揚(yáng)起曖昧的笑容。麥陽春側(cè)過身去啪地打開臺燈,暖調(diào)的燈光驟然柔柔地浮在他的臉上。江新桐垂著眼睛看麥陽春,對方的眼睛彎成月牙,小小的酒窩在明暗交錯中顯得尤為深邃,“你來幫我補(bǔ)化學(xué)吧!”作者有話要說:可能還有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