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明天還要早起。”

“這不只是蘇宇青的事。”韋明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簡寧感到自己的心狂跳了一下，然而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是嗎？可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報給我的甚至都不是真名。如果有一天，我真想知道蘇宇青的事，我會去問他本人?！?/br>
“問他？算了吧?！表f明冷笑了一聲，他仰起臉來，直視著簡寧：“我告訴你的就是真名?！?/br>
“我去酒店查過，住客登記簿上沒有韋明的紀(jì)錄?！?/br>
“是啊，我用了化名。”韋明從口袋里掏出一本證件，向簡寧出示。敲了鋼印的照片上是他本人的臉孔，旁邊的名字正是韋明，下面登記著生日、籍貫以及警銜，這是一本警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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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你，我正在酒店執(zhí)行任務(wù)，照理說即使是待命階段，我也不該做其它事情，可你的神情跟他太像了，我忍不住找你說話?！笔掌鹁僮C，韋明搖了搖頭，簡寧聽到他低低的聲音：“不，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簡寧下意識地望向他，韋明打開背包，取出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看看這個。”

檔案袋很厚，里面顯然裝了不少的材料，簡寧本想把資料抽出來，可不知怎么的，他的手有些不聽使喚，隨著“嘩啦”一聲響，紙袋被撕了個大大的口子，裝訂好的材料也掉到了桌上。

簡寧抓起那疊材料，第一頁是一份鑒定報告，左右兩欄各有一些指紋圖片，旁邊注釋著各種的指標(biāo)。簡寧一遍遍地看著那些黑色的小字，他好像又回到了剛剛失憶的時候，連中文的都異常艱難，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看懂了，這是一份指紋鑒定書，所有的對比結(jié)果都是一致的，結(jié)論欄清楚地寫著：“系同一人”。

“其實，我原來并不相信你們真是同一個人，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上次吃飯的時候，我還是采集了你的指紋。鑒定結(jié)果第三天就出來了，可當(dāng)時我在外地執(zhí)行任務(wù)，打電話給你，你的手機總是停機狀態(tài)，這件事又不方便托人傳話。前天我結(jié)束了任務(wù)，請了兩天假，又動用了一些關(guān)系，才找到了你的下落?！?/br>
韋明解釋了很多，可簡寧抓得住的，只有一句話：“你們真是同一個人”。

簡寧緩緩地在桌邊坐下，緊捏著那份材料，任由自己的汗水暈濕了紙頁，腦袋里仿佛被塞進了一個破空調(diào)，嗡嗡的噪音響個不停，無數(shù)的畫面閃過眼前，長長的流蘇、浴室的鏡子、蘇宇青的手掌，還有那撞向他的白色跑車。

謀殺，這是謀殺！

“不！”簡寧重重?fù)u頭，仿佛要甩脫一個惡夢：“我看過簡寧的照片，我們長得不一樣！”

“是，你們的臉不一樣，聲音也不一樣。”韋明點起一支煙，遞給簡寧：“可這都是手術(shù)可以改變的。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做進一步的比對，齒模、血型、DNA，警察局有你全套的記錄?！?/br>
簡寧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終于接過了香煙，直到這個時候，簡寧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抖得那么厲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把苦澀的煙霧吞進肺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誰？”

“你是簡寧啊?！表f明自己也點了支煙，他靠進椅背里，瞇起了眼睛：“三年前，緝毒隊需要新鮮血液，我被調(diào)過去參加特訓(xùn)，在那里我認(rèn)識了你。你當(dāng)時好扎眼啊，只要是體能訓(xùn)練，你沒一次不落在最后，一看就是連警校都沒進過的菜鳥。我很好奇，緝毒隊從哪里找來這么個廢物，就來找你搭話，結(jié)果你根本不理我。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你不但體能差，人緣也夠差的，對誰都愛理不理，一副眼高于頂?shù)臉幼?。我對你有氣，就處處跟你作對，可弄到后來，吃虧的人卻總是我自己。大家都勸我，說你不好惹，看著不聲不響的，其實一肚子鬼主意。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你是名校的高材生，放著好好的醫(yī)藥博士不讀，卻跑來當(dāng)了個緝毒警。”

韋明說著笑了笑：“大概是不打不相識吧，特訓(xùn)結(jié)束我們倒成了朋友。不過你在緝毒隊的人緣還是很差，而且經(jīng)常頂撞上司，我跟你不是一個組的，也聽人說，你明明沒有證據(jù)，又沒得到上司的批示，卻私自進行調(diào)查。我勸了你幾次，你都沒有改?！?/br>
“后來我接到一個任務(wù)，要去長期臥底，餞行的時候，我問你為什么要當(dāng)警察，還跑到這么危險的緝毒組來，你沉默了很久，才說你要找一個人，我當(dāng)時喝多了，沒能往下問。兩年后，我回到緝毒組，卻找不到你了。一打聽才知道，我走后不久，你就辭職了。我到處托人找你，卻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失蹤?！?/br>
26

“緝毒隊的任務(wù)很緊，一直找不到你，我也漸漸擱下了這件事情。直到那一天，我在酒店遇到了你，你一個人坐在那里，那種落落難合的樣子實在太像了，雖然臉和聲音完全不同，我還是追出來，留給了你電話。不過當(dāng)時我并沒往深里想，只當(dāng)這是一個難得的巧合。過了很久，我也沒等到你的電話，就又去了一趟那家酒店，我找到當(dāng)天的值班經(jīng)理，跟他打聽你的下落，一開始他矢口否認(rèn)，說根本沒見過你，我出示了證件，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那樣的人，我可見多了，我說這是重案，請他馬上跟我回警察局，他一聽這話腿都軟了，就什么都說了?！?/br>
“是蘇宇青收買了他吧？”簡寧垂著頭，香煙的白霧在他指間繚繞：“我去找你的時候，他也說沒見過你，蘇宇青還帶我去看大夫，說你是我的幻覺。”

“嗯?！表f明點頭：“蘇宇青布置得太周密，反而顯得蹊蹺?；厝ヒ院?，我重新調(diào)出你的資料，發(fā)現(xiàn)你從警察局辭職以后去了泰和制藥，而蘇宇青正是泰和的老板。直覺告訴我，這里頭有問題，可蘇宇青和泰和的紀(jì)錄都太干凈了，我找不到一點破綻。”

“這時候，我遇到一個曾經(jīng)跟你同組的同事，他說你當(dāng)年私自調(diào)查的公司就是泰和。當(dāng)晚我灌了他很多酒，本來組內(nèi)任務(wù)是機密，即使是緝毒隊的同事，不是一個組的也不能說，可他喝醉了，也就越說越順嘴。他說你們組盯過一個販毒集團，你一進組就咬住了泰和，頑固得近乎偏執(zhí)，卻又始終拿不出足夠證據(jù)，上司沒有采納你的建議，你就辭了職?！?/br>
“一年前他們突然收到一份匿名舉報材料，矛頭直指一家與泰和有往來的進出口公司，匿名信的最后還說，很快會寄上泰和的相關(guān)證據(jù)。由于舉報材料詳實、證據(jù)確鑿，他們很快破獲了這個以藥物引進為幌子的毒品集團，但那家公司的負(fù)責(zé)人卻意外死亡，很多線索就此中斷，而第二批匿名材料也遲遲沒有寄來。警方曾經(jīng)徹查泰和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