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和化學(xué)?！?/br>
“怎么樣？”

“還行?！?/br>
“還行是多行？”

“上一百三了?！?/br>
“可以啊?！备哆M(jìn)瞪著他，“我就知道你能行，看來前段時間課沒白補，要說你們阿黃也真是，敬業(yè)到這份上，我敢說一班翻身快了?！?/br>
黃明是這個學(xué)期才帶的一班，可能真是差的學(xué)校都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把他從高三調(diào)過來救場。

一班其實以前還行，就是有段時間學(xué)校整修教學(xué)樓，把他們班放到后排實驗室里待了半個學(xué)期，離的太遠(yuǎn)，教導(dǎo)主任都沒精力過去走動，任課教師就更不用說了，通常教完就走，松散懶惰的氛圍一旦形成，再要改回來就難了。

比如說他后排上課睡，下課睡，考試睡，被黃明拎起來還要睡的人，居然在這個班里還不是獨苗一顆，偶爾回頭看，遍地開花。

遲嶼這一百三放在他們班是還可以，但比起馮均這種進(jìn)年級前三的一百四還是差了點。

在一中要上年級前三有多難呢，遲嶼大概估算了下，在他原來學(xué)校，常年保持第一的人都未必能進(jìn)去，所以他的目標(biāo)也只到年級前十，并且保持住就行。

“算了，還是不問了。”吃面的時候付進(jìn)又說：“要真是朋友，早晚會知道，要不是，問了也白問。”

遲嶼從他提不起勁兒來的說話聲里，提前感知了半失戀的狀態(tài)，盡管他從沒看好付進(jìn)這場來的莫名其妙又十分膚淺的暗戀，但還是從自己碗里撥了個蛋過去，“等他回來再說吧?！?/br>
吃完回到教室，程央空了兩天的桌子上堆滿了卷子，有新發(fā)的，也有那天的考卷，遲嶼隨手翻了翻，愣住了。

物理，一百四十五。

化學(xué)，一百四十八。

姓名，程央。

路程的程，中央的央。

等他回到座位上，唐曉偉一臉興奮的轉(zhuǎn)過頭來，“吃魚，你這次沒準(zhǔn)能進(jìn)年級前十啊，你要進(jìn)了，你就是我們班第二個！”

“你怎么知道？”遲嶼皺了皺眉。

“我剛?cè)マk公室問的，英語出來了，你又一百三，剩下兩門你只要別考太差，希望大大的有。”唐曉偉的判斷還是有依據(jù)的，物理化學(xué)可以，說明理科不錯，數(shù)學(xué)不可能偏到哪里去，英語可以，說明文科也不錯，至少語文不會太難看。

遲嶼還記得唐曉偉說程央成績一般的話，一百四十五以上叫一般？

“我們班年級前十，一直都是馮均一個人嗎？”他問。

“剛進(jìn)來的時候還有其他人，后面就一直是他了?！碧茣詡@了口氣，“我們班那狀態(tài)，說不好聽點，就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遲嶼：“……”

遲嶼：“那里面包括程央嗎？”

“你說剛進(jìn)來的時候？”唐曉偉搖頭，“不包括啊，跟你說了他成績一般，總分還沒我高呢。”

唐曉偉大概猜到遲嶼在驚訝什么，跟著往后面桌上看了一眼，“不一直這樣嗎，數(shù)理化次次我們班第一，但又有什么用呢？”

“等他語文和英語出來你就知道了?！?/br>
“……”

嚴(yán)重偏科，偏到把全部高分拉成一般？

遲嶼覺得能上一中的，總不可能偏的太過，雖然英語和語文因為有作文，帶有一定的主觀性，但內(nèi)在邏輯還是在的，理科真正拔尖的人，不應(yīng)該在遇到文科時，完全喪失問題的判斷能力。

然而等到那天晚上英語發(fā)下來，面對程央四十六分的卷子，遲嶼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他了。

而當(dāng)?shù)诙煳迨值恼Z文卷子，被語文老師狠狠的拍在講臺上時，遲嶼連震驚都沒有了，那一刻他只想跟付進(jìn)說，他不是不理你，他是表達(dá)能力有問題。

第十四章一起與不一起

程央請了兩天假，后面連著周末。

程廣德這邊親戚不多，以前一個廠里現(xiàn)在還住在這片區(qū)的來了些人，葬禮cao辦的相對簡單。

陶志泉帶人親自過來了一趟，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代書的遺囑念了一遍，程云生當(dāng)場鬧了起來，說遺囑是假的，程廣德不可能這么寫，讓在座的長輩一定給評評理。

幾位鄰居看不下去，讓他別在這個時候發(fā)難，程廣德尸骨未寒，子孫們就在靈堂上吵起來，傳不去是大不孝。

“他眼里早就沒程林生這個兒子了，怎么還會向著他的子女，這不是程央這小畜生編的是什么？！”程云生推開上來勸的人，指著程央罵道。

程央半低著頭，沉默的站著，一邊一手，把程櫻和程樂攬到了自己身后。

“不說話是什么意思，心虛了？你動手的時候不挺橫的嗎，你有本事編，別沒本事承認(rèn)?！背淘粕湫α艘宦?，“今天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我把話撂這兒，老頭子早就跟我說過什么都不會留給你，現(xiàn)在弄出來這么一份就想讓我聽你的，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夠了！”陶志泉把水杯用力砸在桌上，站了起來，“你這話什么意思，??？遺囑是我代書的，居委會當(dāng)時去了三個人，你想說我們?nèi)齻€人都在胡編亂造嗎？！你別忘了你爸在上頭可是簽了字的！”

“簽字怎么了？”程云生絲毫不為所動，“誰知道那時候他腦子還清不清醒，你們合起伙來騙他可以，別他媽想騙過我！”

“你說誰騙？”程央突然冷漠的開了口。

陶志泉示意他先別說話，“你知道你爸找我代書的時候為什么不通知你在場嗎，就是怕你像現(xiàn)在這樣胡鬧！”

“你還要什么，房子已經(jīng)是你的了，只不過先讓你侄子住兩年，你這個做叔叔的這點胸襟都沒有了？！”

“你要鬧是吧，可以，去法院門口鬧，現(xiàn)在就去，我陶志泉陪著，看看法官是聽你一張嘴，還是看我手里的證據(jù)！”

周圍鄰居這時候也紛紛出來說話，陶志泉在這片區(qū)做了十幾年的居委會主任，人品一直有目共睹。

幾個長輩也幫著勸了幾句，張翠萍大概是受不了指責(zé)，趕緊拉他往邊上退了幾步，程云生這才萎了氣焰，坐到一邊不說話了，目光卻還是狠狠的瞪著程央。

“這是你爺爺留給你們的。”葬禮結(jié)束后，陶志泉招手讓程央過去，把一踏錢放到了桌上，“一萬塊，數(shù)數(shù)吧?！?/br>
如果不是那些錢太過零碎，程央會以為是陶志泉給的，他沒有想到，程廣德說留給他們是真的，這么多年捉襟見肘的生活，他居然真的省下了這一萬塊錢。

“不用數(shù)了?！背萄氚彦X拿在手里，對著拼拼湊湊的十塊二十塊，尤其一百里居然還夾了幾張舊版的，突然紅了眼眶，這錢既然說了是留給程櫻和程樂的，他一分都不會動。

“好孩子?！碧罩救呐乃绨?，“以后多照顧著弟弟meimei，有什么困難就來找我，只要是能幫的上的，叔一定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