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晚輩吧。”他看著程云生，“他媽有臉下這手，你還是不是人。”

他拿出手機來準備報警，程央推開他，站起來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悶著頭，過了好一會才說：“叔，我相信現(xiàn)在就算是報警，我也是占理的，我有沒有做犯法的事你心里清楚，至于你有沒有犯法，大家都看著呢?！?/br>
程云生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旁邊的人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們走。

“這屋里的東西不值錢，我也不值錢，就不讓你賠了?！背萄胝f：“等我高三畢業(yè)，我把這房子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到時候你想收點錢，我們也可以商量，但還請你以后不要再過來了?！?/br>
程央有時候覺得自己能理解程云生。

同父同母的雙胞胎兄弟，只因程林生長的比他周正，人比他聰明，從小便獲得父母幾倍的寵愛，就連出去也是被人各種比較，說他比不上他哥有出息。

十幾二十年來，他始終活在程林生的陰影里，哪怕是自己的后代，也逃不過被拿來和程央比較的命運。

所以反噬才來的格外強烈。

程云生恨他們，巴不得他們一敗涂地，程林生已經(jīng)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身體里流著他血的程央，有什么理由不步他后塵。

“不走干什么，真等著我報警啊?！边t嶼冷冷的看向程云生，“叔你剛才是想殺了我的吧，瓶子都碎了，你說要正好砸在我腦袋上，會怎么樣，會開花吧？他命不值錢，我可金貴著呢。”

“你放屁……你放……”程云生被程央脖子上的血激的有些哆嗦，他站了起來。

遲嶼打開手機，對著程央的傷口拍了張照，舉起來要拍程云生時，他用手擋著臉，罵了一聲，開門出去了。

“去醫(yī)院。”人一走，遲嶼扶他起來，傷口他剛才看過了，還好，就是血嚇人了點，不過也要趕緊去醫(yī)院消毒。

“你走吧。”程央推開他，撿起地上一本日歷掛到了墻上，“今天謝謝你了，圍巾我洗好了還你。”

“你，不去醫(yī)院？”遲嶼有些震驚，搞不懂為什么都這個時候了，腦袋上的傷不管，倒有心情掛什么狗屁日歷。

程央搖頭，“一會我自己處理?！?/br>
“那我?guī)湍惆?。?/br>
“不用了?！?/br>
生平第一次，遲嶼覺得自己有這么自作多情，出去，謝謝，不用了，從頭到尾，程央就沒想過讓他幫他，他自以為是的揍人，卻也讓他因為他受傷。

遲嶼不知道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的意義是什么，強烈的自我懷疑讓他有些站不住，他轉(zhuǎn)身就走。

程央叫住他，“碰到付進，麻煩讓他幫我把程櫻和程樂送回來。”

“自己去找?！边t嶼頭也不回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晚點的時候我會再更一章的

第十八章屈與不屈

程央對著鏡子，給傷口消了下毒，簡單的用紗布包扎了，之前沒太大感覺，現(xiàn)在注意力放上面了，鈍痛也像是蟄伏過后蘇醒過來了，從傷口周圍沿著突突跳動的神經(jīng)，疼麻了他半個腦袋。

他深吸了口氣，靠著洗手池站著，有點暈，眼睛閉一閉能稍微好點。

站了一會，他進房間，從書柜下面翻出以前初中的通訊錄，打給蔣明陽，問他要到了付進的電話號碼。

“你沒事吧？”付進一聽是他打來的，趕緊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我打遲嶼電話他沒接。”

“沒事?！背萄敕€(wěn)著聲音，“他已經(jīng)走了。”

“哦。”付進應了聲，還是不太放心，又問了句，“真沒事？”

“嗯?！?/br>
“程櫻和程樂跟我在一起呢，你……要是不方便，今天晚上我可以先帶他們?nèi)ノ夷??！?/br>
“可以嗎？”

付進以為這個提議多半又是被程央否決的命，那么多次向他示好，就沒哪次他是點頭的，一袋餅干都不收的人，指望他把弟弟meimei托付給他，付進自己都覺得有些異想天開了。

而這回天是真的在他跟前開了。

臥槽他沒聽錯吧，程央居然在問他可以嗎，“當然可以啊?！彼s緊順桿往上爬。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有什么麻煩的?！备哆M說：“我媽他們都可喜歡小孩了，總嫌棄我現(xiàn)在長大了不好玩?！?/br>
程央笑笑，讓他把電話給程樂，他再叮囑他們幾句。

“在付進哥哥家要聽話，要有禮貌，知道嗎？”

“知道了?！背虡反蟾攀屈c了下頭，“哥你沒事吧？”

“沒事，我有點事情要處理，周天下午過來接你們，作業(yè)別忘了。”

“到時候我送他們吧?！备哆M在旁邊說，“你別過來了?！边^來還得了，餃子餡就要露了。

“謝謝。”

“哎謝什么，別總謝來謝去的，你煩不煩，掛了?！?/br>
“嗯?！背萄敕畔码娫挘磿r間差不多了，想拿個饅頭熱熱路上吃。

手剛碰到冰箱門，眼前突然一黑，兩腿發(fā)軟，人跟著往下栽，他趕緊抓住門框撐住了。

程央低著頭，急喘了幾口氣，用力握著的手背上因為力氣流失而有些青筋凸起，他慢慢蹲下身，頭頂在冰箱門上，好在這一陣暈眩感沒有持續(xù)太久，這種姿勢保持了一會，人漸漸恢復了清醒。

他去找了頂帽子戴上，把后腦勺上的傷口遮住了。

遲嶼的圍巾還在沙發(fā)上放著，沾染了一大塊血跡，程央拿在手里，看標簽是純羊絨的，知道自己洗不了，他用袋子裝好，沿路找了家干洗店。

今天酒店人手有些緊張，大廳里讓他過去他沒去，經(jīng)理不高興的說了他兩句，讓別人先頂著了，去的人一多，后廚的人手就少了，清洗區(qū)域最后就剩下了他和一個老阿姨。

等前面全部收拾完關門，還有兩大筐碗筷，程央讓老阿姨先回去，上了年紀的人熬不動夜，兩筐不算多，最多一個小時就能結束了。

他把塑料框端到洗碗池邊上，聽到背后傳來腳步聲。

“小程還沒走啊？”張老板的身影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

“這些洗完就走?！背萄霙]看他，繼續(xù)手里的動作。

“年輕人，別這么拼嘛。”張老板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朝他靠過來，“能吃苦是好事，但也要吃對地方?！?/br>
程央轉(zhuǎn)了個身，假裝沒聽懂他話里的暗示，肩膀從他手底下掙脫出來，動作有些明顯，張老板的手定在半空，一時有些訕訕。

不過他很快忘了這茬，重新堆起笑，“現(xiàn)在像你這樣的小伙子，腦子稍微活絡點，賺錢的路子多的是，沒必要非得在這里屈才你說是不是？”

程央笑了笑，“謝謝張老板關心，我一個學生，談不上屈不屈才的?！?/br>
“就是學生才屈才了。”張老板有些曖昧的笑了起來，沿著程央的手臂，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