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帶著淡淡的咸腥氣味。寶生松了口,直起腰板,捏緊了蓮生的肩膀,大聲吼道:“你聽好了蓮生!不管是對是錯,哥陪你!天塌下來了,哥給你擔(dān)著!上刀山下油鍋,哥都陪著你!”蓮生呆呆看著他,眼淚還掛著。寶生粗糙的指頭替他擦了眼淚:“別哭了,進(jìn)屋吧?!?/br>呼嘯的北風(fēng)掃過窗外釘?shù)乃芰喜肌N堇铼M小卻溫暖。寶生和蓮生抱在一起,默默對視,不時親吻著彼此,像微風(fēng)掠過湖面一般輕柔。這蒼茫的天下,總有一個地方,只能容下他們兄弟倆人。靜靜依偎著,不被打擾。十七“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br>寶生被蓮生從恍惚的回憶中驚醒。蓮生抬起頭,靠在案桌邊,輕聲說:“五年了。從我十六歲到今天。”寶生說:“嗯。我說過了,天塌下來,哥替你抗著。你什么都不用怕,沒關(guān)系。”“我不怕,可我不能這樣對待你?!睂毶f:“這幾年來,我們相依為命,我只要你對我好,只屬于我一個人。這么自私的綁著你,和梅顏有什么區(qū)別?”寶生說:“傻孩子。不是你綁著我,是我跟著你啊?!?/br>蓮生說:“我不是小時候那個需要你照顧的孩子了?!彼χ攘吮茸约旱哪X袋:“你看,我都長這么高了?!?/br>寶生說:“就算長得比我高了,你也是我弟?!?/br>“可你不能僅僅是我哥?!鄙徤f:“其實(shí)……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講。因?yàn)槲易约阂苍讵q豫,不知道該如何選擇?!?/br>寶生問:“什么事?”蓮生低頭想了一會兒,才抬起頭說:“學(xué)校打算給我一個免學(xué)費(fèi)的交換生的名額,問我想不想去。決定的話,下個學(xué)期就得走。”寶生問:“什么叫交換生?”“就是和別的國家的大學(xué)換學(xué)生,出國念書?!?/br>寶生沉默了許久,說:“這機(jī)會挺難得的吧?!?/br>蓮生輕聲說:“嗯。因?yàn)槲页煽兒?。我們老師很照顧我,花了很大力氣向?qū)W校申請到了這個名額。不要學(xué)費(fèi),又有獎學(xué)金,可以省下不少錢?!?/br>“要去念多久?”“兩年,在那邊念到畢業(yè)?!?/br>“那你咋和老師說的?”“我說,讓我再考慮一下。”寶生說:“這有啥好考慮的。這么好的機(jī)會,誰不抓住了誰是傻子。”蓮生看著寶生,眼神訝異:“你是說,你同意讓我去?”寶生說:“去,當(dāng)然要去。我弟要出國念書了,砸鍋賣鐵也要供。”蓮生的神色黯淡下來:“我本來沒打算和你講。”“你要是不讓我知道就放棄這個機(jī)會,我要罵你一輩子?!?/br>蓮生嘆了口氣:“或許吧,這真的是一個機(jī)會。”是一個給彼此更多的時間和空間,來看清楚未來的一個機(jī)會。這一年春節(jié)來得晚,在二月的中旬。寶生和蓮生窩在冬天的尾巴里,盡情地享受著放縱的激情。在他們的天地,沒有世俗的約束,沒有什么道德倫常。只有他們兩個,給予彼此溫暖和愛撫。屋外熱鬧的鞭炮聲掩蓋了他們縱情歡愉的聲音。彼此的手指緊緊相扣,沒有什么可以分開他們。三月初,蓮生正式開學(xué)。他向老師遞交了申請,開始辦理一系列的手續(xù)。這些手續(xù)很繁瑣,蓮生開始忙得整天不著家。寶生沒有再回到工地干活。秦澈跳到了另外的公司,和老東家針鋒相對,你來我往。岑樂榮在新加坡有一個攝影展,剛過了年就飛過去忙活。每天對秦澈進(jìn)行電話sao擾,極盡調(diào)戲之能事,讓秦澈煩不勝煩,恨不得屏蔽了他的號碼。當(dāng)秦澈知道蓮生要出國留學(xué)的事,也顯得有些驚訝。他是想過蓮生可能要掙扎著放開手,卻沒有想到,這一放放得如此決然。這么多年來,幾乎是蓮生走到哪兒,寶生就跟到哪兒。這次,寶生會不會也跟到了國外去?秦澈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找了個借口約寶生出來,在一間不大卻幽靜的小飯店里,問了寶生的打算。寶生說:“蓮生自己要出去闖蕩闖蕩,也不錯?!?/br>秦澈問:“你放心他?”寶生突然問:“你有煙嗎?”秦澈愣住了。他記得,寶生是從不抽煙的。他還是掏出煙,遞給寶生一根。寶生點(diǎn)著了,深深吸了一口,說:“蓮生不想我跟著。我讓他自己走?!?/br>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淡然地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透過大落地玻璃窗,陽光照著他的側(cè)臉,俊美得無以復(fù)加。秦澈居然覺得喉嚨里像是梗住了什么東西,心口發(fā)悶,眼睛也有些熱熱的。寶生連放手,都是為了蓮生。無論蓮生做出什么選擇,他都會義無反顧地尊重他。哪怕,這選擇是彼此的分離。秦澈轉(zhuǎn)過臉去。他想,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到像他們這樣骨頭相連,快要融化到彼此血rou里一般的愛人了。兄弟,情侶,夫妻,親情,友情,愛情。沒有什么感情,能夠恰如其分地來形容他們。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在他們之間的距離,都不復(fù)存在。秦澈問:“蓮生走了,你怎么辦?”寶生笑著說:“我打算回家鄉(xiāng)?!?/br>“回去做什么?”秦澈很驚訝:“你在這兒呆得不是挺好的?”寶生說:“蓮生不在這兒,我留下來也沒什么意義。”“那你回去打算干點(diǎn)什么?”寶生說:“我攢了點(diǎn)兒本錢,回去做點(diǎn)啥都行。”秦澈無語。只能說:“有事沒事的常聯(lián)系,凡事小心。”寶生說:“知道?!?/br>寶生臨走前,對秦澈說:“喂,我還記得你說的話呢?!?/br>秦澈抬起頭,就看到寶生的笑容。他說:“你說過,我是注定要做軸承的人,不是一顆螺絲釘?!睂毶D了頓:“其實(shí),我打從心眼兒里,也是這么想的。”秦澈一愣,然后笑了。他端起茶杯,向他舉了一舉:“你一定會成功?!?/br>寶生一笑,沒說什么,扭頭走了。秦澈心里突然有些惆悵。他活了三十多歲,也見過一些大風(fēng)大浪。不知為什么,竟然突然有了憂傷的少年心境。電話不應(yīng)景地響起,秦澈拿起來一看,又是那個不應(yīng)景地號碼。他無可奈何地嘆氣,按了接聽:“喂?你不是很忙嗎?我看你到那邊不是辦攝影展,是應(yīng)聘接線員去了吧?”“你能不能別這么毒舌,我很受傷的?!贬瘶窐s的笑聲在電話里愈發(fā)的輕佻yin蕩:“干嗎呢寶貝?”秦澈忍住嘔,說:“陪朋友喝茶?!?/br>“哪個朋友?男的女的?”秦澈說:“是不是還得問一下多大歲數(shù)?”岑樂榮有些尷尬地笑笑:“這個就不用了。姑且算你個人隱私好了?!?/br>秦澈說:“其實(shí)是和寶生一起,他剛走。蓮生打算申請交換生出國留學(xué),自己一個人?!?/br>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岑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