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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自虐的正確姿勢[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1

分卷閱讀121

    家的人該有的姿態(tài)。

可一邊的雷湑怎么也睡不著,在炕上翻來覆去,最后坐起來在黑暗中摸摸青年的頭發(fā),揉了揉,從枕頭底下拿出準(zhǔn)備好的錢放進青年的口袋里,又躺下來睜著眼睛到天亮。

江余走的時候雷老太還擦了擦眼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那么難過,雷湑沒現(xiàn)身,村里那個中年人過來帶他去縣城。

“再等等?!苯喑料卵鄣?。

中年人在旁邊抽·煙,過了幾分鐘他催促,“得快點走了,晚了趕不上?!?/br>
江余深吸一口氣,將視線收回,扯開的唇角勾出的弧度格外森冷。

下一刻江余的唇角微頓,插·進褲子口袋的左手碰到了硬·物,他摸出來看了一眼,那絲弧度從森冷變成意味不明的愉悅。

在江余走后,墻角走出來一人,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睛直直的追隨著他,手里的煙都堆了長長一條煙灰,啪的砸在青石板上。

雷湑把煙頭滅掉,手掌在僵硬疲倦的臉上摸了一把,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那個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到村口了吧。

回家就好,以后也不用在這里跟著他受苦了。

村里幾個老人在跟雷老太在一起做鞋底,有個婦人說,“老太,大湑看起來好像還挺不舍得把他送走?!?/br>
她一說,其他人也跟著插·話進來,大家都住在一個村子里,幾乎門對門窗挨著窗的,平時有什么事都知道,雷湑的改變連村里眼力不好使的都看得出來。

話題從雷湑跟雪梅的親事變了個樣。

雷老太坐在那沒吭聲,鞋底板戳出了個大洞,差點扎到手。

剛好經(jīng)過的雷湑身子一震,他終于明白那團堵在他心里讓他喘不過來氣的東西是什么了。

是不舍得。

天空下著毛毛細雨,江余坐在拖拉機后面,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在他等的快煩悶的時候,一個挺·拔的身影從街角出現(xiàn),他笑了起來。

“你怎么來了?”江余盯著他的眼睛。

“下雨,天不好。”雷湑吶吶地說。

“那等天好了再走?!苯喙创健?/br>
江余把手伸過去,雷湑握住一拉,把他從車上抱下來,手掌托住穩(wěn)穩(wěn)的放到地上。

這時,一輛摩托車迅疾而過,雷湑快速抓緊江余的雙肩拉到懷里,江余的嘴·唇·擦·過他凸·起的喉結(jié)。

☆、第79章卷七

雷湑臉上刷地?zé)鹨黄t·潮,他微仰著頭,兩只手還放在江余肩上不敢動,渾身每塊肌rou都僵緊著。

“帶傘了?”江余也沒退后,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顫·動的喉結(jié)那里。

“沒,沒有?!崩诇暩裳柿藥紫驴谒?。

“你在緊張什么?”江余勾起唇角,戲謔的視線在他他帶有一點青渣的剛硬下巴上游走。

雷湑的眼睛亂瞟,脖子上的熱度還在攀升,沒法消停,讓他很想找個地兒拿涼水沖沖。

“別愣在這了。”江余從口袋掏出錢數(shù)數(shù),塞一張一百的到雷湑手里,“去給我買包煙?!?/br>
雷湑從小賣鋪回來,沒把整包煙給江余,只從里面拿出一根遞過去,直盯著他,“抽多了,不好?!?/br>
“你比你媽還啰嗦?!苯喙殴值膾呦蛞荒槆?yán)肅的男人,叼·著煙噗哧笑一聲。

雷湑抿了抿唇,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江余頭上,江余的發(fā)頂蹭·著他的肩窩,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短暫一瞬的親近,圍繞在兩人中間的氣氛有點尷尬窘迫。

那根煙有一半被雷湑抽了,江余受不了刺鼻的劣質(zhì)煙草味。

盡管毛毛雨一直沒停,但是他們回去的時候步子是輕松的,江余是確定了他對雷湑的影響力。

至于雷湑,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當(dāng)貼著他的人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那股暖暖的感覺究竟意味著什么。

晚上八點多,雷老太屋里的那盞用了多年的煤油燈還是亮著的,她聽到門口的動靜就撩了簾子出來,在看到站在雷湑身邊的落湯雞時,懵了一下。

“大湑,你白天一天不見影子,是去縣里了?”雷老太問了句眼睛能看到的事。

雷湑脫掉身上濕·答·答的外套甩椅背上,卷起袖子低頭嗯了聲。

雷老太估計有點受刺激,她扶著桌子坐下來,手指著渾身滴水的江余,“他不是送走了嗎?”

雷湑去拿了掛在繩子上的灰色干毛巾給江余擦頭發(fā)上的水,江余打了個噴嚏,他抬頭,把臉湊過去。

這樣的配合似乎順其自然,雷湑想這么做就做了。

望著兒子那么伺候一人,雷老太震驚的又懵住了,擱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輕微發(fā)抖,拉下的眼眶都發(fā)紅了,可能是被氣的。

“你,你進去?!崩诇暟呀啾鶝龅氖植敛粒吐曊f了句。

江余一離開,堂屋就剩下雷家母子。

“大湑,你是不是越大越糊涂了?”雷老太瞪著雷湑,氣沖沖的喊,“他多大了,還需要人擦臉,你把他當(dāng)兒子養(yǎng)不成?”

兒子?雷湑換鞋的動作頓住,他沒把那個人當(dāng)兒子,之后他微微斂下神色,那當(dāng)什么?

“問你話呢!”雷老太氣的在雷湑背上拍了一下,“你們老雷家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悶葫蘆,半天也放不出一個響·屁。”

滿腦子都是“我把他當(dāng)什么”的雷湑把雷老太的話當(dāng)做了耳邊風(fēng),吹一吹,沒了。

雷老太語重心長的說,“媽之前是怎么跟你說的?正月你就要跟雪梅辦婚事了,家里地方也不大,等孩子出來,就更……”

“不結(jié)婚?!崩诇暟櫭?。

“不結(jié)婚?難不成你要學(xué)村里那王跛子打一輩子光·棍?”雷老太又狠狠拍打雷湑,“你是要氣死你媽是不是?”

雷湑悶不吭聲的站著給雷老太撒氣,過了一會兒他把濕鞋子放一邊,拿了一雙拖鞋往自己屋子方向走,“明天我去跟雪梅說?!?/br>
雷老太進屋,站在桌上的一個黑白相框前,委屈的摸了摸眼角,跟老伴告狀,“老頭子,你教的好兒子,我這個老太婆是管不起了?!?/br>
她嘆了口氣,臉上的疑慮怎么也消不掉,大湑什么時候?qū)δ呛⒆舆@樣上心了,還跑縣里把人帶回來,這不是傻缺嗎?

“老頭子,大湑是不是想有個弟弟?”雷老太一個人自言自語,似是想起了陳年舊事,她的眼睛里浮現(xiàn)哀傷。

如果那時候她多注意著點,在田里干活的時候沒有跌倒,小兒子也有那孩子的歲數(shù)了。

隔壁屋里,雷湑把左手中指上的濕布條拆下來,缺掉的指甲下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