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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太子,最有可能便是三王爺?shù)娜?。但三王爺?shù)娜藶楹我獛ё吲c此事毫無關(guān)系的寶琴?李惟蹙起眉頭,額心微微發(fā)痛——不行,他想不明白。另外一個謎便是那一百零八兩銀子。數(shù)目太過湊巧,幾乎不可能是賊偷走的。這個約定是兩人在帳中嬉鬧時說的玩笑話,外人不會知道。但若與方才的假設(shè)結(jié)合起來,寶琴自站在門口后再未進(jìn)入屋子,除非他身上揣著一百零八兩銀子去開門。怎么可能?李惟搖頭暗嘲。他站在偏門外的巷子中,此處十分幽靜,走到底轉(zhuǎn)一個彎才是朱大壯家。若在此地劫人,鎮(zhèn)上百姓無人看見也是正常。無論如何,這些不過是李惟自己的猜測,他也并無多大把握。李惟抬頭看了看天色,離正午尚有一段時候,他要跑一趟曲城。不管寶琴如何離開曲南鎮(zhèn),多半要經(jīng)過曲城。3737、第三十六章...寶琴漸漸恢復(fù)了意識。他動了動手指,頸后還在隱隱發(fā)痛,身上卻被挨了一腳,“這小子醒了!”寶琴一下子睜大眼睛,昏迷前的情景涌入腦中,眼前數(shù)人圍著自己,更叫他不得不認(rèn)清狀況。他躺在地上,被關(guān)在一間屋子里,有人上前摸了把他的下巴,“喲,真醒了!”寶琴嚇壞了,連忙往后縮去。另一人笑道:“他便是李惟的小娘子?”第三個人斥道:“別打他的主意!老大說了,要拿他去問李惟換太子?!?/br>先前兩人大笑起來,寶琴心中卻咯噔一聲。不成!他曾向李惟信誓旦旦,就算被別人拿性命威脅,也不會拖累李惟。寶琴低下頭,眼珠子一轉(zhuǎn),抬臉便可憐兮兮道:“諸位大人,你們在說什么呀?奴才并非李惟的娘子。”那群人一齊看他,一人蹙眉道:“你不是?那你是誰?”寶琴并不知道對方是否從玉竹那里確定了自己身份,事到如今只能賭一把,“奴才名喚小鼓,是太子殿□邊的奴才。”“什么!”那人大怒,“你是太監(jiān)?”寶琴拼命點(diǎn)頭,身子快彎成一只蝦,這下實(shí)在冒險,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恐怕只有死路一條。卻聽墻角突然傳來嘶啞聲音:“他說得不錯,你們抓錯人了?!睂毲僖汇?,扭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墻角稻草堆中竟然躺著趙駙馬。幸好李惟和太子準(zhǔn)備了復(fù)本,趙駙馬果然叫人抓了。眾人罵起粗話來,一人欺身上前便要脫寶琴的褲子。寶琴死命抓著腰帶,哭喊道:“大人,莫要叫奴才出丑!”他裝哭的本事一等一,眼淚落了滿臉。寶琴毛發(fā)本就不算濃密,從前在青樓又用過些藥,面上胡須幾乎瞧不見,但脫了褲子豈不露餡!那人卻還不依不饒,寶琴急得快要真哭了,門外卻走進(jìn)一個人來,“鬧什么!怎么那么吵?”便是先前同玉竹講話的那人。他手下連忙道:“老大,這小子說他是太子身邊的太監(jiān),不是李惟的人!”那黑衣人踱上前來,陰沉地盯著寶琴。寶琴只覺心提到了嗓子眼,黑衣人冷冷道:“既然是個沒用的小太監(jiān),殺了便是?!?/br>寶琴面色巨變,完了,這下弄巧成拙。已經(jīng)有人拔出刀來,寶琴慌不擇路,一轉(zhuǎn)眼看見趙駙馬正目不轉(zhuǎn)瞬地瞧著自己,眸中透出驚惶神色。寶琴求生本能越過一切,看著趙駙馬的臉上全是哀求。趙駙馬咳嗽了一聲,繼續(xù)啞著嗓子道:“他既是沒用之人,你們便不要濫殺無辜,放了他罷?!币蝗松锨磅吡粟w駙馬一腳,“你自身難保,還敢管別人的性命!”寶琴身子軟在地上,不住求饒:“大人,您饒了奴才罷!奴才什么都不會說!不會再回去的!”黑衣人蹙眉,催促道:“還不動手!”寶琴絕望地閉上雙目,等待自己腦瓜落地。黑暗中,李惟帶笑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眼前。大刀的疾風(fēng)撲面而來,寶琴不知何處生出勇氣,向旁邊一滾躲過刀鋒,隨后爬起來沒命地向門外跑去。眾人又驚又怒,個個身負(fù)武藝,寶琴又哪里逃得掉?一人老鷹抓小雞般拎住寶琴的頭發(fā),將他狠狠拖了回來。寶琴痛得大叫,叫聲中卻夾雜著屋外隱隱哨聲。眾人瞬間變了神色,帶頭的黑衣人一把堵住寶琴的嘴,凝神聽了一會兒,“不好,快轉(zhuǎn)移!”眾人七手八腳地架起五花大綁的趙駙馬,一人指著寶琴道:“老大,這人怎么辦?”黑衣人提起寶琴便往外走,“不能叫他們發(fā)現(xiàn)行蹤,來不及了!嘖,你把他捆結(jié)實(shí),和趙行一起扔在馬車?yán)?!?/br>于是寶琴有驚無險地?fù)旎匾粭l命。馬車的后車箱內(nèi)黑不溜秋,寶琴被繩子綁得無法動彈。趙駙馬斜躺在他右邊,低聲道:“你怎么被他們抓來了?”寶琴同樣壓低聲音,“原來玉竹是他們的同伙,不小心被我看見了?!壁w駙馬頓了頓,“難怪我一直覺得他眼熟。上次我去江府找江老爺,便來回見過他好幾次,想來那時他就已經(jīng)盯上了我們?!睂毲賳柕溃骸澳隳兀吭趺幢蛔サ??”趙駙馬苦笑一聲,“剛出曲城不久,便落到他們手里?,F(xiàn)下在哪里,要去什么地方,竟全不知道。其實(shí),我出來之前便已明白此行多半不吉,只是不能抗命罷了?!?/br>寶琴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發(fā)現(xiàn)脖子被卡住,“你別擔(dān)心,賬本應(yīng)該還有一份。”趙駙馬卻忽然冷笑起來,“恐怕太子手上的不止一份?!睂毲僖汇?,趙駙馬道:“我走得緊急,又將賬本細(xì)心藏好,自己還未來得及翻看。后來被抓,賬本被搜走,我才知道太子給我的根本是空賬本!”寶琴一驚,“空賬本?太子為何要這么做?”趙駙馬哼了一聲,“你以為現(xiàn)在追著我們的是誰?都是太子的人!他根本沒打算讓我送賬本去京城,只想叫我做餌,引出三王爺?shù)氖窒拢米屗僖痪W(wǎng)打盡?!睂毲俾牭冒l(fā)愣,“這、這么說,太子其實(shí)根本沒有危險?”趙駙馬道:“他上次吃了大虧,怎會沒有準(zhǔn)備?既然能派人來追蹤這邊,想必李家周圍也定有人暗中護(hù)衛(wèi)?!?/br>寶琴第一反應(yīng)卻是松了一口氣。太好了,李家若是安全,李惟想必也沒事。但是玉竹……萬一玉竹在井中下藥,別人可會發(fā)現(xiàn)?他一會兒釋然一會兒擔(dān)憂,連嘆了好幾口氣猶不自知。趙駙馬似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一聲,“這些事我全被瞞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太子真是好手段,為了叫我當(dāng)誘餌當(dāng)?shù)孟褚恍挂粋€字也不曾透露!不過,李惟知道多少,我便拿不準(zhǔn)了?!睂毲俾牭貌桓吲d,“李惟也被騙了,他才沒跟太子串通?!壁w駙馬似笑非笑,“就你這個腦袋瓜,拿什么和太子爭?”寶琴氣惱,總不能道一句李惟就喜歡腦袋簡單的頂回去。方才情況緊急,他與趙駙馬好好說著話倒沒什么,一沉默下來卻覺出別扭。寶琴暗道現(xiàn)下不是計較過往恩仇的時候,心中平復(fù)了會兒,便開口道:“剛才的事,謝謝你替我扯謊?!壁w駙馬輕聲一哼,黑暗中卻叫人只想說出實(shí)話:“別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