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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尚書,對此應(yīng)當(dāng)非常清楚才是?!?/br>也就是說,若是雍蒙真不想干,再請十天假就行了。謝鏡愚微微瞪大眼睛,顯然確實沒想到。“假告確實有此條,但本朝還從未有此先例?!?/br>這個朕當(dāng)然知道。好不容易當(dāng)上官,誰愿意平白被免?卡在將近一百日,上一日班,又接著請假的先例倒是有兩個——當(dāng)然這樣做的下場是都被言官彈劾了?!皬?qiáng)扭的瓜不甜。”朕繼續(xù)說朕之前已經(jīng)考慮過的東西,“若魏王心里始終有疙瘩,朕也不能放手叫他做事。如此一來,還不如停官。而他冬至日還不出現(xiàn)的話……”今年冬至正正好在中秋之后三個月。而且,冬至的朝會是大朝,所有官員都要參加,之后跟著七日假。故而,雍蒙想接著干下去就只可能選冬至大朝銷假,而不是之后。見朕沉默,謝鏡愚也沉默了一會兒。過了半晌,他才開口:“如今離冬至還有兩月。臣以為,這段時日足夠魏王殿下想清楚?!?/br>他的潛臺詞偏向于雍至?xí)霈F(xiàn),而朕其實也如此認(rèn)為。但不管雍蒙怎么想,朕肯定要做好兩手準(zhǔn)備?!安惶崴??!彪迶[手,隨即轉(zhuǎn)了個話題,把周不比剛剛?cè)绾我《乓娭氖虑檎f了說。謝鏡愚聽得接近目瞪口呆,尤其是那句相當(dāng)惋惜的“杜尚書卻沒讓臣派上用場”。“陛下一早就說周舍人是個直性子。如今臣瞧著,還真是應(yīng)了陛下的話?!?/br>他這么說,不免令朕想起周不比剛剛當(dāng)上中書舍人的時候。“謝相覺得,此人是否堪用?”朕故意問他。謝鏡愚肯定知道朕拖腔拖調(diào)是為了什么,但他裝作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氨菹伦R人善用,臣望塵莫及?!?/br>就你會說話,朕忍不住腹誹,當(dāng)年還不知道怎么酸呢!不過算謝鏡愚運氣好,朕今天沒打算和他翻舊賬。“立冬馬上就到了。”“嗯?”一下子轉(zhuǎn)到節(jié)氣,謝鏡愚完全沒跟上朕的節(jié)奏。“昨日內(nèi)府稟告,今年的冬衣已經(jīng)制好了?!彪拗噶酥敢贿叞干希半薨涯愕牧袅艘患??!?/br>謝鏡愚眨了眨眼睛,根本沒看那個方向?!岸虏皇橇⒍?dāng)日陛下所賜么?如今早了些罷?”朕不由瞪他。這人,咋就不懂什么叫開小灶呢!為了不打眼,朕還把其他宰相的冬衣也按了一件下來,朕容易么?“你先試試?!彪拊匍_口時不得不強(qiáng)壓著吐槽的想法,“若是有不妥之處,還來得及叫內(nèi)府改?!?/br>接下來一般就是試衣服,但謝鏡愚的反應(yīng)像是只看得到朕?!氨菹拢y道您還不明白么?”他輕聲問,卻不是個真正的疑問或者反問。“只要是陛下所賜,那無論如何都是妥帖至極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初融的春水,眼睛也彎了起來,“因為陛下一直在臣心上?!?/br>作者有話要說:晚(zao)安~第77章為了妥當(dāng)處理雍蒙撂挑子的可能,朕又忙了一些日子。等諸事安排停當(dāng)之后,立冬也過了。朕的閑暇多起來,便想起了朕之前答應(yīng)雍昶的事。等打聽清楚黨和女兒的情況后,朕便讓人先遞了個口諭出宮給杜氏,說朕預(yù)備在最近一個旬日帶朕的侄子出門溜達(dá)溜達(dá)。因為私自出府,雍昶已經(jīng)從七夕被禁足到現(xiàn)在。但有朕這面金字招牌給他作保,杜氏也只能松口。至于雍昶自己,他顯然要被憋得不行了——旬日那天一早,朕從府門把他接走??蛇€沒出一條坊的距離,他就像脫韁的野馬似的飛奔起來,唬得一干侍衛(wèi)急匆匆跟上,生怕他磕著碰著。好在他自己還有點譜,并沒往小巷子里鉆;確切來說是,剛跑了沒幾步,他的目光就被路邊賣民間小玩意兒的攤子吸引住了。朕在后面瞧著直樂,慢吞吞地踱了過去。等朕走到攤子跟前,雍昶已經(jīng)好奇地拿了好幾個竹木編織的小玩意兒在比劃,似乎很有興趣。攤主看他身上衣料成色,早就開始殷勤推介了。木攤上一半是編成動物模樣的擺件,一半則是居家常用的笊什物。做工談不上精致,不過好似比較結(jié)實。朕隨意瞧了瞧,見雍昶一雙眼睛還在骨碌碌地打量攤子上的其余物品,不由好笑:“怎么,都喜歡?”雍昶想了想,居然搖頭?!安皇?,是因為沒見過?!?/br>這估計是大實話,但攤主的臉都要綠了。朕估摸著,他搞不好以為朕的侄子是個好糊弄的冤大頭?!耙I兩只么?還是再去其他地方瞧瞧?”攤主一聽后面那句就急紅了臉。但在他真正說出什么話之前,朕不動聲色地瞥了瞥他。這門功夫在朝議吵架的時候特別好用。不管是誰、吵什么,被朕這么毫無感情地一瞧,各個都要噤聲。此時用來對付一個小老百姓,他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雍昶沒注意,還在仔細(xì)研究手里的一貓一虎,似乎正在做什么艱難至極的決定。最后他舉起那只老虎,眼帶期盼地望著朕:“叔父,我能要這個么?”朕稍一抬手,就有侍衛(wèi)上前詢價。約莫是朕氣勢太足,攤主抖抖索索,說了三遍才說全。抱著新得的竹編老虎,雍昶心滿意足,蹦蹦跳跳地向下一個小攤進(jìn)發(fā)。瞧他那么高興,朕不免也沾染了那種情緒,想著他要什么都買給他。但一路逛下來,雍昶并沒讓朕找到什么一擲千金的機(jī)會。他好奇歸好奇,大部分看過就算,真正開口要的東西少之又少。見得如此,朕不免暗自嘀咕,莫不是杜氏提前叮囑過兒子,不能讓朕太過破費?不管如何,逛街實在是件消磨時間的活兒。朕覺得什么都沒干,日頭就近午了。“也差不多了,”朕低聲吩咐,“就在這附近用午膳罷?!?/br>自有侍衛(wèi)去定包間,朕則慢悠悠地走過去,拍了拍雍昶的背。“先吃飯,再接著玩,嗯?”雍昶正半彎著腰,被朕一拍差點跳起來?!鞍パ?,最后一環(huán)了,沒中!”他道,頗為懊惱的口氣。越過他的肩膀看去,朕才注意到他之前在干什么——滿地都是散落的竹環(huán),前頭有一豎排空心竹筒,看起來像是里頭有東西,套中什么就可以拿走什么。“十環(huán)只要一錢,小郎君要不要再來一次?”有個油光滿面的胖子熱情道,“說不定就套中了呢!”雍昶一臉惋惜,但他看了看朕,就搖頭道:“我叔父說得對,是該吃飯了?!?/br>朕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手癢,不免瞇眼估量了下那些竹筒的距離——最近的十步遠(yuǎn),最遠(yuǎn)的二十步;一步立一個,總共有十個。“竹筒里頭是什么?”朕轉(zhuǎn)頭問那個疑似攤主的胖子。“當(dāng)然有得是好東西!”胖子一見朕有興趣,急忙口沫橫飛地介紹起來。朕耐心聽他說完,接著問:“這些加起來多少錢?不占你便宜,一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