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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厍庙懀芈暫艽潭?/br> 盡管她已經(jīng)夠冷靜了,可是忽然發(fā)生這種事她還是沒辦法做到不難受! 正在發(fā)呆,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個酒瓶子。 顧爵靜靜地坐在她的身側(cè),遞給米雅一瓶威士忌。 “把酒喝了好睡覺?!鳖櫨舻穆曇艉苌畛梁艿蛦?,雖然是溫柔的,但又有一點讓人無法反抗的命令的意味。 “不要你管我,我現(xiàn)在不想睡覺……”米雅看了看那瓶淡黃色像是琥珀般剔透的酒液,沒錯,那瓶酒的確是治她失眠的良藥來著。 “那說說,小妞兒你現(xiàn)在想做什么,你就是想開槍殺人我也有辦法讓你做到?!鳖櫨籼羝鹈济p佻地說道。 米雅側(cè)過頭看著坐在自己身側(cè)的顧爵,他穿著黑色毛線衣,窄腿的淺灰色西褲,翹著腿時露出一截腳踝,桀驁里透著一絲疏朗利落,他忽然回過頭,也靜靜地看著自己。 “不用啦?!泵籽偶傺b輕松地露出一個苦澀笑容:“我才沒有那么沒出息,我不是個矯情的女人,所以你只要陪我一下就好了?!?/br> 說完,她臉上本來是個苦笑自嘲的表情,結(jié)果眼淚就啪嗒啪嗒地就往下掉了。 米雅忍了又忍,還是鼻子發(fā)酸,最后抿著有些發(fā)抖的嘴唇,壓抑地,無聲地哭起來。 顧爵伸出手臂,一把把她抱緊,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讓她緊緊地貼著自己的前胸,用guntang的手指尖,輕輕地為她抹去眼淚。 “米雅你知不知道,沒有男人能受得了看著自己的女人哭,卻什么都做不了?!鳖櫨艟o緊摟住米雅微顫的小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哭了,我心疼。” 米雅哭著往他身上蹭了蹭,把臉藏到他的肩膀上,猛地摟住了顧爵的脖子。 時間漫長極了,漫長到她窄瘦的肩膀在他懷里的每次起伏,每一個因為無聲地哭泣的微顫都讓他難受到想把自己給殺了。 他沒有吻她,也沒有安慰她,只是緊緊地抱著她,讓她在自己的懷里哭得天昏地暗。 顧爵腦海里切換著無數(shù)的閃回,她高中穿著制服的樣子,她站在精致的櫥窗里假裝是個沒有生命的模特的樣子,她掀翻桌子跟一個一米八的男生打架的樣子,她偷溜進音樂教室彈著巴赫偷笑的樣子,他的琴弓把她的頭發(fā)弄亂她痛罵自己的樣子…… 原本,他應(yīng)該就那樣忘記的,可是一切都是潛意識,蟄伏在冰山之下的支離破碎的冰塊,起起伏伏地漂流著,直到他看見那張舊照片上“米雅娜”三個字,他才記起一切,回憶洶涌得像是冰川轟然坍塌在海水…… 顧爵把米雅抱起來,邁開腿走向臥室。 第34章 這個男人把老婆寵上天 如海水般澄澈蕩漾的日光透過紅色的床幃,照在米雅的眼皮上像是蒸騰起一陣稀薄的紅霧,接著和紫色薄紗有些冷的色調(diào)折疊成一片暗紅發(fā)黑的光斑,刺眼得讓米雅覺得眼睛又干又澀,很難睜開眼。 “咣——咣——”花了老鼻子的錢才買到的彩漆嵌銅的西洋古董座鐘發(fā)出很有韻味的報時聲,穿越室內(nèi)恒溫器使空氣保持25℃的大開間,又透過兩扇紅梨花木門傳到米雅的耳朵里時已經(jīng)有些隱約發(fā)悶。 米雅愣了大概三秒,然后一個激靈坐起身! “哐啷啷”腳脖子那里傳來一陣空酒瓶子從鴨絨被順滑的被面滑到木地板上,又翻滾了三圈的聲音,米雅瞇縫著發(fā)腫的眼睛才看見那是一瓶自己平日里不怎么喜歡喝的威士忌。 一瞬間想起來昨夜發(fā)生的一切,因為經(jīng)歷了一場酣暢的深睡眠而顯得有些恍如隔世。 米雅坐在床上想了好久,才想起來25年來自己每天剛睡醒的第一個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到處摸衣服。 然后她像是撈魚一樣,在床上開摸,摸了好久她徹底清醒之后,終于發(fā)覺不對勁了! 滿床的琥珀色酒液沾濕了凌亂的被褥,她低下頭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滿身都是櫻花紅的吻痕,沿著脖子一路燒紅到她的胸前! 那是25年沒被人開發(fā)過的禁區(qū)啊好嘛?! 米雅開始強迫自己接受滿腦子自己跟顧爵“酒后亂X”的畫面時,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顧爵居然穿著英氣逼人的白襯衫,邁著大長腿從容不迫地走進來。 “顧爵,你昨天晚上……”米雅剛開口,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啞了,她咳嗽了幾聲,然后意識到自己此刻還是未著絲縷地坐在床上時,立刻扒拉著被子把自己裹好。 “知不知道你昨兒哭了一夜,喝完酒就開始從小時候一直叨逼叨,講到你16歲出道,為父還債還只賣藝不賣身,冰清玉潔貞烈賢良,還記得嗎?”顧爵毫不在意米雅此刻沒穿衣服,靜靜地坐在床沿兒,然后慵懶地伸出一只大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她的頭發(fā):“要是別的女人我早就給丫一個透心涼心飛揚了,可是你……米小雅……” 米雅訥訥地看著顧爵,愣神道:“我怎樣?” 顧爵眼神多了幾分露骨和熾熱:“還能怎樣?心疼死我了?!?/br> 他說完,毫無預(yù)兆地就吻下來,米雅瞪著眼睛想躲,可是一邊躲他的吻還要一邊裹著被子簡直手忙腳亂:“顧爵我現(xiàn)在很臟亂差啊等等……” “還遮什么啊你,你這個女人一睡覺就開始自己脫,我都看過了?!鳖櫨魩退焉砩系镍喗q被給裹緊,薄唇邊浮起一絲壞笑:“身材真不錯,能給我生兒子?!?/br> 米雅這一大清早的簡直想噴死他! “先不說這個,我有話跟你講?!鳖櫨舭阉砩系镍喗q被給裹好,就把她像粽子一樣公主抱,站起身往浴室走。 “第一,你的戲以后你愛拍不拍,心情不好你就告訴我,違約金我?guī)湍愀?,你想呆香港就呆香港,想去北京就去北京,四合院兒都買好了正裝修呢。”顧爵忽然沉聲道:“但是不許再哭?!?/br> 米雅左手摟著顧爵的脖子,右手攥緊著被子,被顧爵公主抱她簡直血槽都空了…… “第二,你爸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有病就治,你再怎么擔(dān)心也是一樣,我就不信治不好,癌癥算個屁啊,我見過腦袋中彈的哥們兒照樣活著除了有點兒二百五沒別的后遺癥,我聯(lián)系過我媽了,她說交給她了?!鳖櫨艉鋈惶羝鹧劢?,笑道:“所以,以后不許再哭?!?/br> 米雅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好星湖怎么辦,有了這個男人就像一切都有了希望一樣,米雅現(xiàn)在根本不敢去想,如果發(fā)生這些事時她自己一個人該怎么辦…… 顧爵把她抱到浴室,輕輕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