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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聊了幾句后,電話掛斷。 關志鴻摸摸鼻尖,自己得出了答案:“看來你是讓她查下去了。” 易禾煦望向窗外,可以看見溫時寧他們的車子駛出路口,他收回目光,聲音低沉帶著質(zhì)感:“既然有興趣就讓她去查?!?/br> “我以為你很介意別人知道那段過去?!?/br> 他淡淡答道:“她早晚要進入我的世界,想知道的,想做的,我都可以由著她?!?/br> 那些過去再痛苦,再不堪,只要是他的小公主想知道,他都可以從心底深處挖出來給她看,就當做是他歡迎小公主進入他的世界的小禮物。 ...... 接近晚上八點,穆木和顧仁才把溫時寧送回到小洋房。 穆木注意到她的臉色和顫抖的手,嘆了一口氣。 溫時寧下了車,強撐著笑容和他們說道:“謝謝你們送我回來,我進去了?!?/br> 兩人點頭,她轉(zhuǎn)身離開。 溫時寧踏進院子,腳步沉得她越走越慢,腦子里一直不斷循環(huán)老人說的那幾段話。 ...... “你這丫頭片子怎么又來了?還想問什么?” “哪有啥名字,那老爺子心善,也不知道那小孩家里出了什么事,被送到老爺子家時就不太會說話,就收留了他,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易三兒。” “我也老了,火災的事情我也不大記得,吶,就離這兩條巷,后面有個倉庫,當時大火把那里都燒光了,當時易三兒就在里面,被救出來送去醫(yī)院后,聽說就斷氣了?!?/br> “那孩子也是命苦,老爺子和我下棋的時候,總是說他最有天賦。要是不出意外,那年好像有個什么比賽,要是他得了獎,可就成人中龍鳳了,可惜了。” ...... 她早該察覺的,在摸到他的傷疤時就應該知道。 溫時寧站在門前,抑制住上涌的淚意,手緩緩搭上門把,推開。 那個男人背對著門口,坐在落地窗前,面前擺著畫架,白色的襯衫松松垮垮,微微弓著往前傾的背寬闊有力,一雙長腿放松地往前伸放。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放下筆刷,腳輕輕一蹬,椅子往后退,他微微轉(zhuǎn)過身,靜靜地看著她。 她捏緊拳頭,緩緩走近,站在離他半米遠的地方。 溫時寧的身子有些發(fā)顫,她抿了抿因淚意而顫抖的唇,哽咽地問道:“你以前的名字,是叫易三兒嗎?” 易禾煦歪頭安靜地笑了下,答:“是。” “你是孔老的弟子?” “是。” 她再也忍不住,眼淚直往下掉,她伸手捂住眼睛,壓抑著哭聲:“你的傷疤是因為那場火災留下的嗎?” 他笑的寵而膩,帶著對這小女孩所有的喜歡。 他繼續(xù)答:“是。” 溫時寧緊咬著唇,哭的手足無措,想要說些什么,喉嚨卻啞的說不出話。 易禾煦站起來,彎身將她擁入懷中,仿佛在擁抱這個世界。 老實說,那段記憶真的讓他厭惡至極,連提都不想提。那時的他因為母親過世受到刺激,有些輕微自閉和創(chuàng)傷應激障礙,老爺子花了不少時間讓他走出來,可那有什么用? 他自嘲地笑笑,不過是再一次感受到身邊人的面目可憎,一場大火差點讓他喪命,也讓他陷入更絕望的境地。 沒有想到的是,這段記憶再被提起,他的小公主會因此傷心,一雙漂亮的眼睛里盈滿淚水,滿滿的都在說,我心疼你。 他想,他的小禮物還是讓她哭了,原本只是想讓她了解他的過去,并且歡迎她進入他的世界。 “別哭了,我的小公主,”易禾煦吻了吻她的眼睛,笑的無奈:“你一哭我就受不了。” 她一哭,他就恨不得把世界捧到她面前,真是要命。 溫時寧也不想哭,但就是抽噎地停不下來,越想越難受:“我也不...不...想哭啊?!?/br> 他抵上她的額頭,望進那雙淚盈盈的眼睛,調(diào)侃道:“恭喜你有了一個新外號,叫小哭包?!?/br> 溫時寧一氣,哭的更大聲了,這男人怎么這么討厭? 易禾煦徹底投降,抱著懷里的小姑娘一下又一下的哄著,拍拍背,擦眼淚,攬著她晃啊晃,時不時說帶她去玩兒,帶她逛街,帶她吃大餐,這輩子的渾身解數(shù)全使了出來。 嘖,打死下次也不惹她哭了,招架不住。 等溫時寧停下來已經(jīng)是十幾分鐘之后的事了,易禾煦從不知道女孩子原來可以哭這么久。 他把人單手抱起,讓她坐在手臂上,整一個小孩抱法,溫時寧差點炸毛。 進了衛(wèi)生間,易禾煦把氣呼呼的小奶貓放在洗手臺上,雙手撐在兩邊,仔細地瞧了瞧她的臉,認真地評價:“哭的真丑?!?/br> 溫時寧:?????怕是打不死他。 說完這話,他自己都被逗笑了,拿著毛巾沾了冷水,認真地替自己的小女孩擦臉敷眼睛。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隱約的可以聽見水龍頭沒關緊滴水的聲音。 溫時寧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滿心歡喜,滿心喜歡。 “還有想知道的嗎?”他一邊擦,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 溫時寧一怔,許久之后,才輕聲說道:“那場火災是怎么一回事?” 易禾煦想了想,沒回答,換了話題問:“高考成績還有幾天就出來了,你有什么打算?” 她一愣,沒想到突然轉(zhuǎn)到這個方向,他不是第一個這樣問的人了。 溫時寧一直都憋著一個秘密,沒敢告訴任何人,無論誰問,都回答不知道。 她怕說出來,會遭到反對,但他不會對不對? “我偷偷參加藝考了?!彼椭^,小聲說道。 溫時寧很長時間都是一個人呆著,最常干的事情就是看紀錄片,各式各樣的都非常喜歡,以至于萌生了要拍紀錄片的念頭,而后一發(fā)不可收拾。 但她的成績顯然不允許她這樣選擇,在分科的時候,就曾經(jīng)因為要選藝術班而被老師阻攔,而班主任明確告訴過她,要走藝術生的道路需要很多錢,以她的情況顯然不適合。 她妥協(xié)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沈律師從未告訴過她關于撫養(yǎng)費和財產(chǎn)繼承的事情,如果要走這條路,她真的沒有太大的信心。 但溫時寧向來固執(zhí),也不太懂得放棄,一根筋的選了理科,但私下里卻在準備攝影專業(yè)的統(tǒng)考和???,幸好這個專業(yè)不用太精湛的繪畫技巧,她自己琢磨了很久,雖然比不上專業(yè)的美術生,但攝影最需要的色彩和構圖她卻掌握的非常好,再加上那些專業(yè)知識她從高一開始就感興趣,看了不少,最后還是被她拿到了報考資格。 這也是為什么,溫時寧能看出陳恒畫里隱藏的意義的原因,她有一定的基本功和相關知識。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