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好。”老頭一臉的羨慕，又有些自得。自己家雖然沒牛，孫子沒人家的出息，可是有四個孫子啊，而且個個長成人，不久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就是，吃的多了點。

    “現(xiàn)在還有牛賣嗎？”有心急的趕緊擠進(jìn)來問道。

    “嗬，李大郎，你家也要買牛？”旁邊的人問道。

    “當(dāng)然，有錢不買牛，留著生銀子嗎？”李大郎白了那人一眼，問道，“三大爺，這頭牛多少錢？”

    “我們這頭花了差不多13兩銀子，你要去就趕緊去，這次牛販子雖然帶來的牛、羊、驢、騾子比上回多，可是去看的人也多。你不早點去，待會好的都被別人挑走了?！鳖櫦旧矫竦?。

    “這么貴！”眾人咂舌。

    顧季山笑而不語。上次來的牛都被那些有錢的人家買了，基本上輪不到他們這些平民，現(xiàn)在這次的牛是多了，可是買得起的人家估計也不少，畢竟最近幾年都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每家每戶都能存下一點銀子，看他們家的咸雞蛋越賣越多就知道了。

    現(xiàn)在他這樣一說，不管想買的還是不想買的，大家都一窩蜂地散開了。

    買不起的也想去看看，回來也可以有個談資啊。

    當(dāng)然，還有一些人不愿意散去，還想著去圍觀牛。

    這時候，顧伯山來了，他身后跟著顧青云。

    “這是我們兩家一起買的，你們趕緊去縣城瞧，說不定也和我們兩家一樣合買呢，沒辦法，沒那多錢只能合買了?！鳖櫦旧揭荒樀臒o奈。

    “村長來了！”大家打著招呼。

    顧伯山雙手背在后面，對著眾人點點頭，道：“嗯，來看看牛，你們想買的趕緊去買。”

    “沒錢，現(xiàn)在快要春耕了，就想著能不能租牛去耕地。”苗大朗道。

    “你家剛蓋了新房子，真的沒錢了？”旁邊有人問道。

    “有錢沒錢我自己還不知道？”

    “對了，最近栓子和小明去考縣試，榜單什么時候出來??？”有人問道。

    ……

    他們話題扯遠(yuǎn)了，顧伯山和顧青云也就順勢進(jìn)門。

    “雖說五十畝地一頭牛，可是一頭牛每天最多耕地3畝，再多牛就太累了，我可不想租出去。”顧二河嘀咕道，很是寶貝地給牛喂稻草。

    顧青云看著這頭溫順的水牛，據(jù)說差一點才到2歲，而一頭牛的壽命大概是12-18歲左右，所以這頭牛正值壯年，最重要的是，它還是頭母牛，以后可以生小牛的，不過要等到它三歲后才能去配種。

    前朝的時候顧家養(yǎng)過牛，所以現(xiàn)在再養(yǎng)也是駕輕就熟。

    顧季山這時已經(jīng)把外面的人都打發(fā)了，他回來后就圍著水牛轉(zhuǎn)了一圈，笑道：“大哥，這次買牛我和商家一起到官府訂立契約了，約定有三天的試養(yǎng)期，期間發(fā)現(xiàn)牛有問題可以毀約，讓商家把錢退回來。不過我看牛還是很健壯的，就是瘦了點，應(yīng)該是一路上吃苦頭了，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边@頭牛顧伯山家可是出了四兩銀子的，當(dāng)然要好好解釋。

    顧伯山?jīng)]意見，只交代要好好喂養(yǎng)，不能隨意屠宰。

    顧青云看了本朝的律法，知道本朝想吃牛rou的話就只能屠宰那些老弱病殘的、不堪使用的牛，宰殺前還必須申報官府，查驗批準(zhǔn)后才能殺。如果隨意屠宰那些壯年耕牛的話就是犯罪，最高就是死刑。

    而且耕牛身上的一些副產(chǎn)品，比如牛皮、牛角、牛筋等因為可以用來制造盔甲、弓弩等兵器，因此朝廷對此類物品嚴(yán)格控制，禁止民間私相貿(mào)易。

    “放心吧，大哥，我都懂的，昨晚栓子已經(jīng)跟我說了?！鳖櫦旧竭B連點頭，看向牛的目光喜悅無比。

    “現(xiàn)在就看栓子了，記得到時去看榜。”顧伯山對顧青云說道。

    顧青云點點頭。

    幾天后，成績出來了，顧青云竟然出人意料地考了第一名，成為了所謂的“縣案首”。

    第26章 家事

    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顧青云還覺得不敢置信。

    此刻他看著墻上的榜單，自己的名字就排在第一位。

    身邊的顧青明緊緊地抓住他的手, 叫道：“云弟, 你是案首！”

    周圍看榜的考生都“刷”地一下看過來。

    顧青云看了他們一眼，沒理會其他，繼續(xù)把視線集中在榜單上, 低聲道：“看看有沒有你的名字。”

    雖然他自己也很驚訝，但還是可以端得住的。之前他就有預(yù)感自己考得不錯，但絕對沒想過會是第一名，畢竟平時他的經(jīng)義學(xué)得沒有趙文軒好。

    趙文軒排在第二名，他此刻正拳頭緊握, 眼睛緊盯著榜單，神情似喜非喜, 表情難辨。

    何謙竹排在第十名。

    趙玉堂吊在榜尾, 此時他正一臉狂喜地看著榜單，手舞足蹈，嘴里叫道：“我中了！我中了！”

    顧青明……顧青明榜上無名。

    顧青云看向他，見大堂兄呆呆地看著榜單, 剛才的興奮和喜悅已經(jīng)消失無蹤，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大堂哥剛學(xué)完五經(jīng), 還沒有來得及鞏固學(xué)習(xí), 經(jīng)義和一年前的他一樣，很多都不理解，這種情況下是很難通過的。要知道這次縣試, 全縣有將近三百人參加，大部分都是成年人，甚至有五六十歲的老童生參加，他們一輩子都在讀這十幾本書，應(yīng)該和他一樣背得很熟，再加上對于經(jīng)義的理解強(qiáng)于一般人，要不是記憶力會下降，他們這些年輕人可別想競爭過他們。

    前朝考縣試錄取率是百里挑一，可現(xiàn)在新朝初立，官員缺少，錄取率會稍稍提高一些。他們林山縣文風(fēng)不盛，這次就只錄取了二十名考生。

    想要進(jìn)入這個名單，運氣和實力缺一不可。

    中榜的人喜極而泣，甚至有一個年紀(jì)將近五十的老童生知道自己上榜后就暈了過去，幸虧縣衙有經(jīng)驗，旁邊已經(jīng)有大夫帶著學(xué)徒在等著了。

    而落榜的人呆若木雞，有些人眼淚都流下來了。

    人生悲喜不外如是。

    知道名次后，顧青云就拖著顧青明走了，其他三人起碼都上榜了，不管名次如何，心里起碼是高興的。

    本來想去酒樓慶祝一下的，但因為有顧青明在，倒是不好開口了。

    大家沉默地走回趙玉堂的別院。

    顧青明終于回過神來，他勉強(qiáng)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栓子，我沒事，我就是一下子回不過神來，那天最后一天考完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有預(yù)感了，覺得自己答得并不好，可是心里又帶著點期盼，萬一過了呢？沒想到……”

    他苦笑了下，繼續(xù)道：“現(xiàn)在我終于清醒了，單靠小聰明是不可能上榜的，以前我讀書都是馬馬虎虎的，爺爺和夫子一逼我，我就認(rèn)真；不逼我，我就得過且過。就是這一年來我認(rèn)真讀，可是前面損失的時間都已經(jīng)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