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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柯定定看著莊笙,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回答:“她的丈夫?!?/br>“為什么懷疑他?”“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死者張詩語有外遇,并且外遇對象不只一個。她丈夫知道自己妻子出軌卻沒有跟她離婚,但是為此吵過架,然后分居……”“兇手不是死者丈夫?!辈淮房抡f完,莊笙打斷他,他的聲音雖然不高,語氣卻非常堅定。“你憑什么這樣說?!”問話的不是史柯,而是另一名警員,就是他查出張詩語有外遇的情況,現(xiàn)在正尋找搜集張詩語丈夫犯罪的證據(jù)。辛辛苦苦這么多天,現(xiàn)在被莊笙簡單一句話否定,心里自然不服。莊笙看他一眼,冷靜地不帶絲毫個人感情。“死者與丈夫已經(jīng)分居兩個月,在夫妻關系中,剛發(fā)現(xiàn)一方出軌時,憤怒值最高,張詩語的丈夫第一次知道妻子出軌時與她爭吵,說明他是憤怒的。這個時候,他選擇的發(fā)泄方式是言語攻擊。如果張詩語的出軌行為不停止,而兩人還一直處在同一個屋檐下的話,直面刺激源,憤怒會升級,或許最后會出現(xiàn)殺人的情況。“但是,死者丈夫選擇搬了出去,這是逃離放棄的信號。尤其分居后他很快有了自己的情人,這是另外一種發(fā)泄和報復的形式。到這個時候,對于妻子的背叛,死者丈夫的憤怒基本已全部發(fā)泄出去,即便還有不滿,也不足以讓他做出殺人這樣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事情來?!?/br>莊笙說到這里停頓片刻,看向那名警員。“你詢問過死者丈夫,在知道自己的妻子被害后,我想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詫異,然后表現(xiàn)出幸災樂禍的樣子,甚至可能懷疑兇手是死者外遇的對象之一,罵幾句‘活該’此類的話?!?/br>那名警員完全愣住,因為當時的情況與莊笙說的完全一樣。聽到妻子的死訊,男人很意外,反應過來后就像知道了什么好消息一樣笑起來,嘴里還說著“我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下場,她早晚會死在那些男人手里?!?/br>那幾名外遇者最開始也是警方的懷疑對象,只是后來發(fā)現(xiàn)他們在案發(fā)時都有不在場的證據(jù),而沒能拿出明確不在場證據(jù)只有死者丈夫,這才被定為重點嫌疑人。質(zhì)疑的聲音低下去,莊笙繼續(xù)之前被打斷的分析。“張詩語出軌,犯了yin欲之罪;而蔣偉酗酒,犯了暴食之罪。這是兇手選擇他們并用不同方式殺害的原因之一?!?/br>莊笙再次切換圖片,屏幕中出現(xiàn)一群人匍匐于地,親吻著地面,他們五體投地趴在路面上,似乎身體跟地面長在一起,連頭都抬不起來。“第三宗罪,貪婪,施以油煎之刑。”莊笙說出這句話時,在座的人忽然感到心莫名地顫了顫,耳邊聽得那位剛來的新人專家用有些淡漠的語氣說著。“如果兇手確實是按照的順序來,那么我們很快會有第三具尸體,投入油中,煎熬而死的尸體?!?/br>解散后,孔東寧將莊笙叫到辦公室,開門見山地問他:“小莊,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兇手的作案手法,那么你能推測出兇手是什么人嗎?”莊笙聞言沉吟片刻,對他搖了搖頭,“孔隊,兇手很謹慎,他在受害者屋子里待過那么多天,卻沒有留下什么線索。不過,他那么嚴格地遵從的描述來作案,可見有一定的強迫癥,生活中應該是一個非常注意細節(jié),有類似強迫行為的人?!?/br>孔東寧沉吟半晌,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所以,想要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我們只能等兇手下次作案,下具尸體出現(xiàn)?”莊笙頓了頓,神情沉肅:“恐怕是這樣。”默然半晌,又說道,“連續(xù)作案,會讓兇手越來越自信,同時,也會暴露更多。目前的兩宗兇殺案,無法判斷兇手與死者之間是否存在個人感情,我們需要找出死者之間的聯(lián)系,這是兇手找上他們的關鍵?!?/br>孔東寧點點頭,沉吟不語。一般的兇手案都會從死者的社會關系入手,逐個進行走訪排查,那是一項非?,嵥槎彪s的工作。電視上看到鼠標一點就能從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里交叉對比挑出所需要的信息,那都是編劇虛構(gòu)出來的?,F(xiàn)實中,即便信息化程度最高的M國,也還做不到那種地步。警隊能用到的人都已經(jīng)撒了出去,盡可能挖掘出與死者相關的所有信息。案情未破前,不知哪一條有用,所以,不管是怎樣無關緊要的小事,都不能夠忽略。莊笙一直在警局待到很晚,回宿舍后,他也沒有馬上休息。昨天剛回國,時差還沒倒過來便投入到緊張地辦案中,莊笙的身體其實已經(jīng)很疲乏了,精神卻隱隱興奮著,是那種他刻意壓制隱忍,也都不能壓下去的興奮。宿舍沒怎么整理,顯得有點空,莊笙的私人物品不多,以后有時間他再慢慢添置。莊笙在書桌前靜靜坐了一會兒,將放在桌面那本黑皮封面的書打開,從書頁里拿起一張照片。照片里是一名少年和一個孩子。孩子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般,大而明亮的眼睛怯怯地向鏡頭望來,而少年按著孩子的肩膀?qū)⑺麚г趹牙?,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莊笙怔怔看著那張笑臉,很久都沒有動一下,時間凝滯,連身體都似乎僵住。房間里燈光昏黃,似散發(fā)出nongnong暖意。不知過去多久,莊笙動了,他抬手撫上那張笑臉,神情似懷念,似感傷,嘴唇微微動了動,像在呼喚什么,然而,房間里卻沒有響起一點聲音。第二天,莊笙是被電話給吵醒的,他腦子昏昏沉沉的,扭頭看了眼床頭的鬧鐘,6:37。抓過電話,莊笙已經(jīng)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揉了揉太陽xue,赤腳踩在地上走到窗邊拉開簾子。電話里,孔東寧的聲音顯得嚴肅而沉重:“小莊,發(fā)現(xiàn)了第三具尸體?!鳖D了頓,似為了緩解某種情緒,孔東寧聲音低沉地繼續(xù)說下去,“尸體被丟棄在一個堆放垃圾的地方,是早上的環(huán)衛(wèi)工人發(fā)現(xiàn)的——死者,被油煎過。”莊笙沉默不語,雖然再一次出現(xiàn)的尸體,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他卻沒有半點高興。孔東寧似乎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沉沉地嘆了口氣,只是告訴莊笙地址讓他盡快趕過去。末了,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莊笙說話,孔東寧低喃著說出一句:“或許,我們應該找那個人來幫忙?!?/br>第4章再見灑吧的聲音很嘈雜,音樂開得震天響,史柯人高馬大,擠過重重人群并不是件難事,但對莊笙來說就沒那么容易了。他小胳膊小腿,臉又長得嫩,雖然臉上沒有露出什么怯場的表情,相反還挺高冷,還是有偷偷的摸他,趁機捏個手什么的。于是莊笙的臉就更黑了。“在那兒,我們過去?!笔房屡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