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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淚,答應(yīng)了她,轉(zhuǎn)臉對一旁陳庭說道:“青青就拜托你了?!币娝刂氐狞c了下頭,我最后看了眼面前這個陪伴我多年的女子,終是一狠心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車輪啟動,外面?zhèn)鱽砬嗲嘁宦暵暫魡?,我痛不欲生,卻狠心沒掀開車簾去看。對不起,青青,我必定要失言了,愿你一生安穩(wěn)如意! 心絞痛起來,喉嚨一陣甜腥,一口血便要噴出來。心中暗叫不好,這個時候,我絕不能犯病,硬生生咽下那口血,掙扎著翻出慕容給我的藥,吞了一顆下去,支撐不住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車還在動,口中血腥味道殘存,所幸心痛已止。取了一旁陸蕭備下的瓷瓶,喝了口水,才將那味道沖淡了些。掀開布簾,窗外仍是荒郊野地,看看日頭,我們已走了大半天時間。 陸蕭聽到車內(nèi)動靜,在車外問道:“睡醒了?” 看來他不知我方才犯病,還以為我睡著了,便隨口應(yīng)了一聲,問道:“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 “順利的話,晚上便能進(jìn)谷,我看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雪,只能抓緊時間趕路,你若餓了,車上有青青備好的點心。” 我叮囑他小心,放下布簾在車內(nèi)找到一個花布包袱,打開是幾樣精致點心,卻是宮內(nèi)的樣式。青青在宮中時特意去御膳房學(xué)了幾樣點心,每日做了備著,生怕我半夜餓了找不到吃的。此時此地看到這個,倒有些恍惚了,往事歷歷在目,如夢一般,想到這幾年的經(jīng)歷,不由唏噓感嘆。 我取了一塊點心,掀開前面厚厚的一層擋風(fēng)氈子,一股寒風(fēng)鉆了進(jìn)來,凍得我打了個哆嗦,陸蕭就這樣坐在前面趕車,真是辛苦他了。將那塊點心遞給他,他接了卻催促我趕緊進(jìn)去,不要受了風(fēng)。 將那層氈子重新放好坐回原處,不忍吃掉點心,小心翼翼收好。抱著暖手火爐,一顆心慢慢平靜下來。想見的人都已見過,該說的話也已說完,終于可以無憾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待馬車停下來時,窗外已是夜色茫茫。陸蕭讓我在車內(nèi)稍等,他先去探路。不多時他轉(zhuǎn)回來,扶著我下了車。我們本就沒什么行李,陸蕭將包袱捆在一起背著,牽著我沿著黝黑山路慢慢向上走。 因怕人看到,他只點了一支不甚明亮的火折子,僅能照亮我倆腳下一塊地方,我許久未走夜路,又在如此深山,心中忐忑不安。他牽著我的手緊緊握住,不斷提醒我腳邊,不知走了多久,終于來到一座山腳下。 他讓我站在原地,舉著火折子左右查看,將一片灌木用隨身匕首砍出一條路,轉(zhuǎn)回拉著我走進(jìn)去。沒幾步,眼前出現(xiàn)不大的一個山洞,里面黑黝黝,卻似乎有風(fēng)吹出。 我被他牽著走進(jìn)洞中,這洞初時極為狹窄,四周都是堅硬的石壁,硌痛了我的腳,百步以后,卻慢慢開闊起來。到最后,終顯出四方的秘道模樣。 他停下腳步,將火折子往旁邊石壁一碰,瞬時火光亮起,一側(cè)石壁上的長明燈接連燃起,頓時照亮了整個秘道。雖然在谷中早已見過,但在黑暗中剎那間變得如此燈燭輝煌,一顆心似乎也明亮起來。 他轉(zhuǎn)身笑著對我說:“知道你怕黑,上次來的時候就將燈油補足。來,我們回家了?!?/br> 我眼中一熱,忙低下頭去拉他的手。家,許久沒有人對我說起這個字。以前在九幽谷,莫洛常對我說這里便是我的家,他死后,這么多年,我被囚禁宮中,早已忘了自己的家在哪里。如今,終于又回來了。 悄悄拭去臉上的淚水,我跟著陸蕭走在秘道中,他打開盡頭的機關(guān),石門翻轉(zhuǎn),眼前便是大殿。 他點燃殿中的長明燈,出現(xiàn)在眼前的卻不是破敗的殿堂。那些陳舊的擺設(shè)已經(jīng)一掃而空,殿內(nèi)空空蕩蕩,卻干干凈凈仿若以前,連中間蓮池中的水也變成清水。 我見到這景象呆住了,轉(zhuǎn)頭去看他,只見他淡笑著說:“雖然不住在這,想必你還是喜歡過來看看,所以我稍作收拾,你便可以自在些?!?/br> 我看著眼前這名男子,被他心細(xì)如針的舉動感動不已,輕聲說:“陸蕭,謝謝你?!?/br> 他笑了笑,說道:“夜已深,現(xiàn)在去木屋恐怕有所不便,今夜我們便在這歇息吧。”我點了點頭,突然蹲下身,將手放在地上,竟然是暖的! 陸蕭看了,說道:“這大殿下面有一處溫泉,所以常年地面溫?zé)?,難道你沒有發(fā)覺?” 我搖了搖頭,說道:“以前我只知道這里地暖,還以為莫洛在下面點了火爐。” 他搖搖頭:“其實最初并不是這樣,莫洛練武之人,這殿中即便陰冷些,加幾個火爐對他來說足矣,你回谷后他得知你畏寒之事,才特意派人將山下一處溫泉水引上來,足足耗了兩個月建成。” 我聽了,想起那個曾經(jīng)無怨無悔護(hù)著我的人,不由沉重起來。陸蕭見了,輕拍了拍我的肩,我對他一笑,暫時將那份黯然壓下。 他從一旁抱出厚厚兩套被褥,想必是提前備好的,鋪在蓮池邊的地上,我看那池水清澈見底,想起這里曾經(jīng)腐敗不堪,不知他是廢了多少工夫才清理好,心中暖流涌出,連嘴邊都帶了笑。 用池水洗了一路上的風(fēng)塵,看著靠近的兩床被褥,糾結(jié)著如何過這一夜。以平時的習(xí)慣,我定會將內(nèi)外衣衫脫盡,只留一件小衣入睡,如今跟陸蕭一起,必是不行的。就算只脫一件,也甚是不妥,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和衣而臥。剛掀開被角,旁邊傳來一聲輕笑:“難道你打算這么睡一晚?” 扭頭一看,那人站在一邊,嘴角掛著戲謔,想必看了半天好戲。我一賭氣,伸手一扯衣帶,將外衫脫了下來。看到他吃了一驚,臉竟然泛起紅暈,我心中得意洋洋,哼,穿越而來的我,脫件衣服有何難。然而終究沒敢繼續(xù)脫,掀開被子麻利的鉆了進(jìn)去。 陸蕭被我這一嚇,默不作聲的走到一邊。我背朝著他,困意襲來,朦朦朧朧中,隱約聽到身后水聲。轉(zhuǎn)過頭瞇著眼瞧去,池中站著一人。那人長發(fā)散開,卻擋不住寬厚的肩背,一身健壯的肌rou令我頓時睡意全無。 許久沒有看到男子身體,我呆愣愣的看著,直到他轉(zhuǎn)過身來,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驚叫一聲,拿被子蒙住頭,一聲輕笑透過被子傳進(jìn)來,只感到臉上發(fā)燙,一顆心砰砰直跳。 頭上的被子被拿開,我賭氣不看他,卻聞得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被水氣氤氳開來,多了一絲醉人的氤氳。 “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