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里，甚至精神里，而你像提線木偶，只有跟隨——我是什么？”

    他的謎語越來越不好猜，洛蘭摸了摸干燥起皮的嘴唇，思考片刻：“cao控？”

    她不是很懂：“什么意思？”

    紅綠燈變成綠色，艾德沖她勾起嘴角，拖著行李箱繼續(xù)往前走。

    “這是一個實驗。”他伸手接住了面前大片的雪花，“實際上，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次元的來源。”

    哇靠，這個厲害了。

    洛蘭連忙問：“是什么？”

    他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是我們的大腦?！?/br>
    洛蘭一臉黑人問號：“啥玩意兒？”

    “這個次元的建立，首先需要一個模板，而這個模板就是我們的大腦，它從我們的大腦皮層讀取記憶，塑造了這個世界。之前那兩個破碎而無邏輯的世界，應該是讀取了你的大腦，而這里，應該是我的。”他彎起手指敲了敲她溫熱的額頭，剛想接著說，卻突然皺了皺眉，“——嗯？怎么還有點燙？”

    她也跟著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哎呀，因為你手太涼了，繼續(xù)說！”

    他不想她病得更嚴重，省的拖后腿，便隨手將她大衣上的帽子扣在她頭上，接著解釋。

    人類總是會對自己害怕的東西印象深刻，比如洛蘭，她之前受了莫名其妙被關進瘋人院的刺激，自然產生了“醫(yī)生才是瘋子”的想法，不自覺的建立起的鏡像世界，童年陰影的出現也是同理。

    “既然是因我的大腦而生，那么，我就一定可以控制它?！彼f著，舔了舔落在嘴角的雪花，笑的有點邪惡。

    對于他來說，最不完美的就是在轉移克里斯汀尸體的時候，被戈登發(fā)現了，這個臭不要臉的提前通知了市局，將他直接抓進了阿卡姆。

    那天的雪非常大，積雪也厚的像三床棉被。

    他無比期待自己可以逆轉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對自己進行了一個小小的催眠，略過了克里斯汀死后的所有事情，直接跨越到了這天。

    “如你所見，我成功了?！?/br>
    盡管這很難以置信。

    但是他說的話，那句錯了呢？

    洛蘭愣了一會兒，頓時后悔的一跺腳。

    “媽的！那早知道我就應該讓死禿瓢自己吞糞自盡！還有安嘉和！在我的地盤還敢打我！”她忿忿的捏著拳頭，怒道。

    艾德被她成功的逗笑了，安慰道：“你會有機會的?！?/br>
    只是……按照她大腦目前的缺筋狀態(tài)，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

    ***

    昔日的埋尸地是一片環(huán)山臨湖的小樹林，非常隱秘，適合殺人拋尸。

    艾德蹲下，拍了拍行李箱，柔聲道：“你回家了，克里斯汀?！?/br>
    看他這個樣子，洛蘭很感慨，也跟著蹲下：“哎，我說幾句話你別不高興啊。”

    他抬眼看她：“只要你不叫我王尼瑪，我想我是不會不高興的?！?/br>
    “……你別提醒我啊，你一提醒我又想叫了?！彼铝送律囝^，嘆了口氣，認真的道，“我真是……很不懂科林格小姐??！要是我，聽到有人為了我，殺掉了家暴前男友，我愛他還來不及，怎么會——”

    她垂下眼看著地上的雪，自言自語道：“沒準兒還會幫他。”

    她說罷，突然愣了一下。

    等等，她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沉默片刻，揚起嘴角笑了起來，“是啊?！?/br>
    “所以——你別難過?！甭逄m抬手掃下他眼鏡框上落的雪花，“她大概只是例外?！?/br>
    艾德把手從箱子上挪開，摘下了手套，塞進她手里，搖了搖頭。

    “不?！?/br>
    他聲音有些沙啞的道。

    “我們才是例外?！?/br>
    如果你是科林格小姐，有這樣的愛人，你不怕嗎？

    也對，她好像從來就不怎么怕他。

    所以……即使她還是不太清醒的狀態(tài)，他們也是同類。

    正在兩個人在雪地里對面而蹲，互相發(fā)起知己電波的時候，搗亂的來了。

    哥譚正義使者戈登警官端著槍，從一棵老歪脖子樹后現身，大聲吼道：“艾德！舉起手來！”

    洛蘭嚇了一跳，差點摔個了屁墩兒。

    艾德則非常淡定，伸手扶了她一把，若無其事的站起身，看著面目猙獰的戈登，友好的點頭微笑。

    “早上好，吉姆?！?/br>
    戈登也不曉得自己為什么認定了艾德是殺人犯，更不知道科林格小姐是什么時候死的，雖然有些懵逼，但還是來了。

    嘖，這就是次元規(guī)律的弊端。

    他看了看行李箱，猜到艾德將科林格分尸裝了起來，不禁問道：“你為什么要做這種變態(tài)的事情？！”

    “抱歉，我好像沒聽清?！卑码p手插兜，悠然的向前走了兩步，無辜的聳了聳肩，“如果你指的是殺人的話，你不是也這么做過？那你呢吉姆？”

    “我——我是為了辦案！”

    洛蘭看著戈登手里的槍，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艾德就這么看著他不語，突然低低的笑出聲來。

    “辦案？那你現在也在辦案，不如沖我開一槍，看看你能否體會到殺人的——”他沖他張開雙臂，笑的燦爛而詭異，“樂趣？”

    臥槽不要！

    洛蘭連忙一把拽住他的衣角，驚慌的道：“你作死??？”

    他抬手扣住她的頭頂，眼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柔聲道：“不要擔心親愛的。給我老實待著，記不記得我說過什么？如果你妨礙我，我連你一起殺掉，可就不好了?！?/br>
    我擦咧？！

    洛蘭石化了，這什么人？！

    戈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痛心疾首的道：“艾德，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我們是朋友？”

    他陰森的咧開嘴，眼鏡上的反光如同銀色的刀刃：“不好意思，我本性如此。如果你不開槍，就抓不住我，如果你不抓住我，我就會先把你送進地獄。當然，等我出來了，也是一樣。”

    “吉姆，你好好想想，我可是一個——”艾德夸張的拖長音“變——態(tài)——”

    戈登看到這樣的同事，又聯想到行李箱里的尸塊，一個沒忍住中了招，扣動了扳機。

    洛蘭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一時忘記了王尼瑪已經翻身做了這個次元的主人，只怕他中槍嗝屁，一個熊撲就將他撲倒——

    嗯？沒撲倒？

    哎呦我去小四眼看著瘦，力氣還挺大。

    艾德也沒想到她竟然撲上來擋槍，不由愣了一下。

    同時懵逼的還有戈登。

    因為槍口里飛出來的并不是子彈，而是一個彈簧小丑。

    洛蘭半天沒聽見槍響，也傻了，回頭看了看戈登和小丑槍，又抬頭看了看王尼瑪。

    臥槽，沒事??！

    她松了口氣，腳下一軟，差點沒站穩(wěn)，好在艾德伸手抱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