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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黑了下來。 玲玲師姐氣呼呼地收回腦袋,然后把帳篷給我們拉好。接著我聽到她對外面圍觀的人說:“沒事,倆人調(diào)情呢?!?/br> “調(diào)情”兩個字頓時刺激到了我的神經(jīng),我用力把鐘原推開,不敢看他。然而我還是沒有勇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里有蛇啊…… 于是我蹭到鐘原的身后,離那條蛇最遠(yuǎn)的位置。 鐘原卻不慌不忙地挪到了那條蛇那里,然后非常神勇地拽著它的尾巴,把它拎了起來! 那一瞬間,我感覺鐘原簡直就是神兵天降,英勇無比…… 然后鐘原拎著晃晃悠悠的蛇,笑瞇瞇地朝我蹭了過來…… 我拼命地?fù)u著頭,驚慌道:“你你你你你……你別過來,你……” 鐘原晃了晃他手中的小蛇,笑道:“你還沒看出來?這是假的。” 我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那條蛇自己根本不會動,完全就是鐘原在晃。于是我腦中緊繃的那根神經(jīng)終于有一些放松。 鐘原把小蛇拎到我面前,說道:“送給你?” 我仔細(xì)端詳著那條假蛇,這是一截一截的木頭連接在一起的,木頭表面漆上了和蛇皮很相似的圖案,乍一看去,簡直和真正的蛇沒什么兩樣的。我心有余悸地看著這條木頭蛇,頓時火冒三丈,搶過它來就扔到一旁,怒氣沖沖地說道:“鐘原!惡作劇很有意思是吧?”我說著,不再看他,爬回自己的位置上,甩掉外套鉆進(jìn)睡袋里,背對著鐘原。 一陣沉默之后,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聽到鐘原挪到了我身后,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沒想到你有這么害怕?!?/br> 我閉著眼睛,不予理會。 鐘原:“你……真生氣了?” 依然不予理會。 鐘原:“好吧,我道歉,對不起?!?/br> 始終不予理會……道歉管毛用,我的精神已經(jīng)被你造成創(chuàng)傷,不可磨滅的! 鐘原:“木頭,你大度一點吧,剛才你非禮我,我都沒說什么?!?/br> 我炸毛,扭過臉去怒視他:“誰非禮你誰非禮你!你有毛好非禮的!”你個受! 鐘原低下頭,眸子亮晶晶地望著我。他說:“好吧,你沒有非禮我,你只是熱情過度。” 我瞪他,你丫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時,鐘原又說道:“好了,你別生氣了。你要是再生氣,我也許會心情不好,我如果心情不好,也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么來?!?/br> 我心里一抖,這絕對是威脅。可是我都?xì)獬蛇@樣了,如果再屈服于他的強權(quán)之下,那多沒面子。想到這里,我干脆扭過頭閉上眼睛,不理他了。XX的,他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反正我已經(jīng)習(xí)慣被他虐待了。 鐘原見我沒反應(yīng),又說道:“木頭,相機你拿去用吧,隨便用?!?/br> 我抓著睡袋的手有些顫抖……真、真的? 鐘原:“你不愿意就算了?!?/br> 我轉(zhuǎn)過身,瞪大眼睛看著他,激動地說道:“我愿意!” 鐘原看著我,他揚起嘴角,眼底里緩緩地散開一些笑意,如七月的荷塘,沁人心脾。 那個恐怖的夜晚 現(xiàn)在是五一,夏天還沒到,如果在市區(qū),是很難遇到雷雨天氣的,沒想到在這里,我們竟然被轟隆隆的雷聲驚醒了。 我活了快十九年了,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雷聲竟然可以這么響,原來閃電竟然可以這么亮,那個瘆人啊…… 關(guān)鍵是,那卡啦啦的雷聲,我怎么聽怎么像是就在我們的頭頂上方,那閃電隨時都有可能劈下來把我燒得只剩幾根骨頭的樣子……太恐怖了! 我把頭埋進(jìn)睡袋里,捂著耳朵,想人工降低一下那雷聲的響度,奈何無效,雷公今天和電母吵架了是怎么的,那聲音,越來越響,而且總仿佛近在耳旁,我嚇得全身繃緊,腦袋發(fā)漲。 鐘原也被吵醒了,他翻了個身,喃喃道:“大自然要發(fā)威了?真是個好天氣。” 變態(tài)! 我心里越來越怕,誰知道下一道閃電會不會劈到我頭上?看這陣仗,難道我今天要把命交待在這?不要啊,我還沒有活夠啊…… 這時,鐘原的聲音又想起來了,配合著那時不時亮如白晝的閃電,那氣氛,要多詭異有多詭異。鐘原說:“木頭,你怕打雷?” 我顫抖著答道:“我不怕打雷,可是我怕死?!?/br> 鐘原呵呵笑了笑,低聲說道:“沒事,就算死,不還有這么多人給你陪葬嗎?!?/br> 我哀號道:“我不要死啊,我希望大家都好好活著,誰都不要死啊……” 鐘原伸出一只手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哪那么容易死?!?/br> 我不理他,從睡袋里鉆出來,打開小臺燈,然后拎過背包開始翻東西。 鐘原好奇地問道:“你在干嘛?” 我:“寫遺書?!?/br> 我從背包里翻出一個嶄新的小本子和一支筆,還好我這次帶的東西齊全。 鐘原也從睡袋里鉆出來,他湊了過來,說道:“你真相信自己會死?” 我掃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孩子,做人要有憂患意識。” 鐘原屈起手指敲了一下我的頭,“孩子也是你叫的?來,叫聲‘鐘哥哥’?!?/br> 嘔……我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開始翻開小本子寫遺書。恩,寫什么好呢,如果我真的死了,我需要留點什么信息給活著的人呢? 我用圓珠筆的筆頭輕輕敲打著下巴,最終在小本子的第一頁認(rèn)真地寫道:爸爸,我愛你。 筆勢孱弱,透露著垂死的掙扎與哀怨。我看著那幾個軟得不像話的字,突然悲從中來。 不會,我真的要死了吧?我還沒有好好孝順我老爸呢…… 鐘原突然搶過我的小本子看著,我扭頭瞪他,卻發(fā)現(xiàn)他正詭異地盯著我。 汗,他一定是在嘲笑我寫的字難看。我心里這么想著,更加生氣了,于是毫不猶豫地?fù)尰匦”咀?,“你要是也想寫的話,我可以借給你一張紙?!?/br> 鐘原擺擺手,“我是怕你死了,你的遺書又下落不明,所以幫你個忙,備個口頭遺囑,萬一到時候用得著呢?!?/br> 雖然我很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好心,不過貌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