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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斗狠,將溫嬋誘我去徐家墳園的真相吐露出來。 “可是所有兇犯一口咬定是溫嬋主使的話,讓韓述華全背鍋顯然困難。 “而如果跟我們斗狠,燕王為著王府顏面考慮,又不會坐視不理,這件事最終也還是會壓下來。 “到時候他不但不能拿世子如何,還將與燕王府關系破裂。 “而更甚者他還要冒著我們將他們韓家所有丑事公布于眾的后果,——因為一個溫嬋,而把他自己弄得窘困不已,他不會的。 “但我們仍是不能放松警惕,他如今是事出突然未及應對……” 說到這里她沉默了一下,站起來踱了兩步,又忽然道:“你有沒有認識的醫(yī)術極好的大夫? “最好是赫連人,能靠得住的,并且能像你一樣能給我的血統(tǒng)保密的。” 戚九像是沒料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愣了片刻才垂頭想起來,然后遲疑地道:“昔年秦宮里的太醫(yī),倒都是祖輩世居京師的。 “秦亡之后他們自然也被驅逐了出去,若是能找到他們當中的一個倒是極為合適。就是一時之間不知往哪里去尋?” 沈羲聽到這兒倒是有些意外:“老太醫(yī)們都沒被殺?” “太醫(yī)又不管政務,殺了也沒有用。倒是留著頗有些用處。就算殺了幾個,應該總還有留下來的。 “再說在宮里行醫(yī)的多半家里都是世代行醫(yī)的,就算家里當太醫(yī)的不在了,這手藝總還會想辦法傳下去?!?/br> “那就好!” 沈羲道:“我這身秘密不得公布,可萬一我若有個什么閃失,就像這次這樣,到時候受了藥還不能請醫(yī),十分麻煩。 “你去打聽看看,即便是找不到太醫(yī),也得找個來歷靠得住的赫連大夫回來!” “知道了!”戚九道,“明兒我打發(fā)城里城外的小乞丐問問?!?/br> 宋姣往溫嬋房里那么一鬧,韓家上下對于韓述華的暴斃便有了新的猜想! 當然韓頓肯定不會讓這種話往外傳,誰也沒這個膽子敢把這種“瘋話”往外傳。 宋姣被嚴密看押了起來,但她情緒異常暴躁,但凡睜著眼便對著窗外高聲咒罵著溫嬋不得好死。 韓頓雖然對溫嬋已忍耐到了極點,卻也無法容忍她這樣擾亂人心。 到了晌午想了想,便就喚來韓建彰,索性讓他與安氏去勸解了宋姣幾句,又讓她前去靈堂里守靈,如此過后她才又漸消停。 而溫嬋聽說宋姣被放了出來,卻開始膽顫心驚起來! 宋姣有武功,她實在是害怕她冷不丁地跑進來將她給殺了! 于是又不斷地怒斥著下人去尋韓頓給安榮堂加派護院,防著她來索命。 第271章 你吃的苦 韓頓聽聞后冷笑了幾聲,后槽牙緊磨了幾下,到底還是讓韓建彰添了人去了。 不管怎么說溫嬋都是他的祖母。 如今韓述華的死因只有他們府里幾個知道,外人并不知情。 何況宋姣那事兒她都已經被褫奪了誥命,他也已經跟她明說過恩情兩清了,也算是受到懲罰。 他又豈能當真讓這不孝之名傳出去? “據老太太所言,姑太太乃是為暗中謀害沈羲事發(fā)而畏罪尋死,倘若此言不假,那此事則事關重大?!?/br> 韓頓寫字的當口譚緝在回話。他看了眼他,而后垂眸繼續(xù)寫。 譚緝盡職盡責地道:“當然,至今為止事情也不知真假,畢竟沈羲那邊并沒有什么消息傳來,世子昨日也未曾提到這茬兒上。 “但在下卻覺,越是平靜,恐怕危險越大。因為在下剛剛才探得,跟隨姑太太上京來的隨從里,那十個護衛(wèi)不見了?!?/br> “什么時候的事情?”韓頓目光犀利。 “問了下門房,是前日半夜隨同姑太太出府的。后來凌晨時分姑太太獨自回來,那些護衛(wèi)卻一個都不見了。 “除此之外,老太太身邊的彌香也不見了。姑太太出事的時候,當時是她始終在安榮堂侍候著的?!?/br> 韓頓執(zhí)著狼毫,飽蘸的墨汁漸漸凝在筆尖,而后終于在紙上落了團墨點。 “必然是已落在對方手上了!” 他緊了緊牙關,手里毛筆被啪地拍在案上,筆桿子經幼年也曾跟著祖父習過武的他拍成了碎片。 他起身踱了兩步,說道:“即刻去將整件事情來龍去脈全部弄清楚,眼下情形于我太被動了! “老太太那邊能挖到多少消息便挖到多少。姣姐兒那里也可以問問,她若還想再嫁人,最好乖乖配合。 “——總而言之,不要讓我再面臨什么突如其來的狀況!” 譚緝頜首。 韓頓深吸氣,負手轉過身來:“世子什么時候回來?” “估不著。”譚緝道,“今日的祭期,按常例他應還會在滄州呆上三四日才回轉?!?/br> 韓頓沉氣,扶著窗臺,凝緊了雙眉。 沈羲喝了裴姨娘熬的安神湯,酣睡了一夜,早上起來,氣色精神便全都恢復好了。 早飯后聽戚九說了說韓家那邊的事,終于裴姨娘忍不住問她:“你們這些日子都忙什么了?世子不是去滄州上墳么?怎么昨兒又回了來? “還有,你近來盯韓家盯得那么緊,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前天夜里你干嘛去了?” 沈羲只好道:“前兒夜里,溫嬋和韓述華要毀徐靖與張盈的墳,我趕去阻止了。然后讓他們栽了個跟頭,韓述華讓溫嬋給殺了。 “溫嬋被世子把誥命弄沒了。宋姣對溫嬋恨之入骨,韓頓現(xiàn)如今也恨得她牙癢癢。總之她現(xiàn)如今有點倒霉。” 裴姨娘縱然有心理準備,也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你一個人干了這么多事?”她問道。 “也不是?!鄙螋顺烈?,“沒有賀蘭諄的幫忙,我贏不得這么輕松?!?/br> 如果沒有賀蘭諄的到來,她至少是受了傷。 當然夜色下泄露身份的可能性不大,但無論如何總要吃苦,還得費心如何療傷的事。 但如今想想,她仍然覺得賀蘭諄的到來不是意外。 身為王府掌宮,就算是他在王府擁有極高權力,能夠擁有自己的擁躉,也不見得會動轍把人全部帶在身邊。 那日那陣仗,是真有些有備而來的意思。 可他又怎么會有備而來? 他難道知道溫嬋會在那里出夭蛾子? 他不可能會提前知道。 而且如果真是提前知道,那他也不可能趕在那么危險的時候才到來。至少時間應該更早。 如果這也不是,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或許也派了人在沈家外頭盯著她? 從時間上算起來,這倒是有可能…… 可他為什么要盯她? 她抬眼看到戚九撣著衣襟往外走,不由道:“你去哪兒?” 戚九在廊下回頭:“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