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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看在當初我當家的借槍與你們的隊伍,又收留你們在山上休養(yǎng),看在我們結(jié)拜一場的情誼......”一旁的小柳師長插嘴道:“許軍團長,大掌柜咱不能不救??!他是因為救了餓,又收留咱們隊伍在他那個綹子里落腳,才吃的官司!”“是這樣?”“是??!馬匪定的是他幫助咱們紅軍的罪名!咱們?nèi)齻€人與大掌柜結(jié)拜了兄弟,認了他做大哥,如今人家有難,咱咋能坐視不管呢!”許茂璋揮手怒道:“哪個是要坐視不管?!小兄弟呀,我許茂璋今兒個要不是紅軍的軍團長,早就提了槍跟你跑去玉門關(guān)救人了,我老許還怕跟馬家軍崽子們干仗么!可是我們隊伍有紀律的,沒有上邊兒的命令,不能帶隊擅自行動?。 ?/br>眼鏡參謀皺眉咂嘴道:“是啊,這事兒真是不好辦。延安方面是讓我們在此處駐扎待命,休養(yǎng)生息,等待國共雙方的談判結(jié)果,避免與甘肅青海的馬家軍起直接沖突。我們不能違令冒然出戰(zhàn)吶!”息棧自知多說無益,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心一點一點冷掉,破碎,化為一掊死灰齏粉。這時跪在地上深深地拜了一拜,哽咽說道:“既如此,我也不愿強人所難。我與大掌柜是生是死都在一處,不會離了他。此一去恐今生無緣再見,息棧在此與三位兄長訣別,三位哥哥多多保重。”息棧叩了頭,含淚轉(zhuǎn)身而去。****寒風(fēng)蕭瑟,疏勒水濱。一江風(fēng)雨無情,坐看秋山紅淚。玉門城,西市,馬家軍處決囚犯的地點。一聽說今兒個要處決重犯,全城的老百姓撇下豆腐磨,放下羊血桶,娃子丟在炕上,巴巴地都跑出來看行刑。處決的是誰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見到血,見到腦瓢子滿地亂滾,有熱鬧可看。看熱鬧的群眾都被木柵欄和障礙物堵到刑場四圍,不得靠近。人潮涌來涌去,很多被擠到后排的人不甘心地踮起腳尖,伸長脖梗。手執(zhí)漢陽造的兵勇們在刑場四周圍成兩層,荷槍實彈,虎視眈眈。西北剽勇之地,打打殺殺司空見慣,人命賤如螻蟻草芥,不足為惜。即使是如此,鎮(zhèn)三關(guān)出現(xiàn)在刑場上時,還是引得圍觀眾人引頸提踵,議論紛紛,暗自發(fā)出“嘖嘖”之聲。就連面朝外警戒的馬家軍大頭兵們,這時都忍不住回頭張望,巴望著一睹赫赫有名的野馬山大掌柜最后的風(fēng)采。四個扛槍的大頭兵,將鎮(zhèn)三關(guān)從地牢里拎出來,架進空場。大掌柜被繩索反綁,穿得仍然是他進去時身上那件藏青色粗布中衣,內(nèi)里空心兒的皮褲,一雙皮靴,階下死囚還透著個山老大的酷范兒。一頭刺短黑發(fā)冒長了一些,臉上胡子拉碴,額角傷痕沾染血污,身形也比之前瘦了一大圈兒。牢子里三餐不濟,很能吃的某人每天都填不飽肚子,沒有燒刀白也沒有羊羔rou,著實不爽。大掌柜在地牢里住了大半個月,不見天日,驟然讓火辣的日頭一曬,雙眼瞇縫了好一陣,使勁眨巴了眨巴眼睫,才看清楚這熱鬧陣勢。滿眼的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簡直如同過年的廟會。自己臨死,這陣仗擺得還挺大,馬家軍的崽子和一眾家鄉(xiāng)父老都很給面子,這會子都來送他。主持行刑的軍官得意地笑道:“鎮(zhèn)三關(guān),今兒個是你的死期,你還有什么話想留下的,趕緊開口!不說這輩子可就再沒機會了!”鎮(zhèn)三關(guān)兩眼緩緩瞇起,眼角和唇畔展露出這廝下到鬼門關(guān)都不會變的招牌笑紋,毫不在意地答道:“老子活大把年紀了,有酒有rou,有兄弟有媳婦,今兒個在這兒躺了也沒啥遺憾!俺說大兄弟,要殺還是要剮,趕緊的,給咱來個痛快爽利的!”“哼,哼哼,馬軍長今天給你準備了痛快爽利的!來人吶,把炮架起來!”今日的刑場的確與往日不同,沒有擺鬼頭閘刀,沒有持槍斃人的劊子手,也沒有凌遲活剮犯人用的十字木頭樁,反而架了一門野戰(zhàn)炮。“把人綁到炮口上去!......呵呵呵呵,鎮(zhèn)三關(guān),敢跟我們馬軍長作對,敢私通共//匪,有你的好兒!今兒個就讓你嘗一嘗,被炮活活轟死是個啥滋味兒!”幾個大頭兵將大掌柜架上大炮,用鐵索三纏五繞,結(jié)結(jié)實實綁到了炮筒子上,臉朝外,后心正堵上填滿硝煙的炮口。這一炮彈打出來,一定會把男人轟個四分五裂,天女散花,炸一個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堆血塊兒和rou渣。“呵呵呵呵,鎮(zhèn)三關(guān),你睜開眼瞧著點兒,這一炮能打多遠,能不能把你從玉門關(guān)轟回野馬山去!......裝炮彈,裝炮彈!”85、盤龍虎xue劫死囚第八十五回.盤龍虎xue劫死囚鎮(zhèn)三關(guān)被麻繩和鐵索五花大綁,身子掛在炮口上,仰起臉正對瓦藍瓦藍的天,慢悠悠飄蕩的云彩。此時閃進腦海的,竟是那一日在星星峽荒山大漠中,與最心愛的小美羊羔,騎在馬背上翻云覆雨。眼前閃動的是小鳳兒回眸時眉梢眼角的羞赧潮紅,耳畔蕩漾的是小鳳兒每一次被頂?shù)綐O致時的媚聲浪//叫。金黃色的暖日高懸天頂,刺目的陽光撩撥眼睫,眼前一片黃暈,天庭中好似有鳳語鶯鳴。因了有他在身邊兒陪伴三年,死了也沒啥遺憾。也是因了有他在身邊兒陪伴三年,還是有些舍不得死,還想跟小美羊羔再過三年,三十年。軍官吆喝:“裝炮彈!......老子讓你們裝炮彈,狗日的干啥呢你們?!”幾個大頭兵撬開炮臺之下存放炮彈的木頭大匣子,驚呼:“石頭?咋個都是石頭?”又撬開一只木匣,哪里有炮彈,全都是橢圓溜溜的大塊鵝卵石,分明像是從疏勒河沿兒上撈出來的。軍官驚吼:“怎么回事?他奶奶的......沒有炮就直接就地槍斃,槍斃!”大頭兵們像沒頭的蒼蠅,“嗡嗡嗡”亂竄了一陣,“嘿呦嘿呦”地又把大掌柜從炮口上給解了下來。精心設(shè)計的一出“炮打三關(guān)”竟然沒演成,別說圍觀的大頭兵和老百姓們很不過癮,就連大掌柜自己,那繃足了的一腔子雄赳赳牛哄哄慷慨赴死的豪氣,立時都泄掉了一大半:以為能給老子換個什么新鮮的死法,刷洗?望天?劈叉?穿花?結(jié)果他娘的是俗不可耐的槍斃?!一群兵勇哪個都沒有大掌柜個頭高,槍都夠不著人。幾個人狠命將大掌柜按跪在地,架起一桿漢陽造,冰冷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