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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臉義憤的兒子,對方似乎還不明白,他也是別人口中權貴的兒子。“你認為他們是利用公權力故意打擊報復你們那位想要主持公道的楊隊長咯?”白少杰正色道:“我聽說楊隊長在看守所里被整得很慘,他的家人甚至連自己請律師的權力都沒有。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這次和楊隊長一起被捕的還有1.12搶劫殺人案受害者的兒子。對方是受害人,就因為想找政府要一個公道,被這樣打壓不說,還被構陷入罪!他們分明是想把受害人和想要為受害人翻案的正直警察都一網打盡,這樣就不會再有人敢碰這個案子,也不會再有人敢去查明真相了?!?/br>“你這都是聽說的。沒有實打實的證據(jù),法官可不會輕易相信。作為一名警察,你這么感情用事,真的好嗎?”白定邦有些憐憫地看著白少杰,他的兒子做了警察兩年,現(xiàn)在才知道官場上體制內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嗎?雖然理智上知道父親說的話沒錯,可是情感上白少杰卻很難接受對方這種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這讓他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冷笑:“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把楊隊長托付給我的重要資料交出去嗎?這樣一來,他們更不可能翻案了。就因為我是警察,我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冤假錯案繼續(xù)下去?!?/br>白定邦沉默了片刻,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輕笑道:“少杰,爸爸很欣慰你是個正直勇敢的人。但是你也必須知道,人們?yōu)榱诉_成自己的目的,不管是出于公義,還是出于私心,都要付出代價。假如你說的那位楊隊長是真心想要為受害人討回公道,那么他所遭遇的一切,也不過是他為此所要付出的代價而已,我相信他已經預估過風險,所以才會將那份證據(jù)藏在你這邊。可以說,他是心甘情愿踏入這個火坑的。現(xiàn)在到你了,你準備好為此付出什么代價了嗎?”白少杰愕然地看著背著手站在窗邊的白定邦,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第一次這么深入地對一件事情進行交談,而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他們父子之間居然是如此的陌生,又或者,只是他并不了解自己的父親而已。龍海的水又黑又深,然而在那張名為體制的黑幕之下,哪里的水又是清澈透明的呢?原本丁洪打算等楊錦輝身體好一些之后就安排人補錄同步錄像,可是誰知道對方去了醫(yī)院就進了手術室,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院。而白少杰那邊出現(xiàn)的突發(fā)情況,也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至少他們現(xiàn)在是不敢去找白少杰要那份證據(jù)了。“李市長,您說那楊錦輝不會是故意設套讓咱們鉆的吧?”丁洪一臉納悶,他總覺得白定邦的出現(xiàn)似乎過于巧合。“當時是你們在審,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們兩個這么有經驗的刑警難道還看不出來嗎?現(xiàn)在都到這一步了,說什么設套也都晚了!接下來的主要問題還是先把后續(xù)處理干凈,只要事情都處理干凈了,那份所謂的證據(jù)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边@件事情已經并非李強憑一己之力可以解決,他接到丁洪的消息后,當晚就給趙衛(wèi)國通了風,對方叮囑他不要打草驚蛇,尤其是別再碰白少杰,現(xiàn)在上面的政治生態(tài)有些不太明朗,他們更要低調行事。老領導既然這么說了,李強估摸著對方肯定會找白定邦去溝通,那姓白的聽說是個面面俱到的人物,想必他是不愿意隨便介入這種不必要的麻煩的。至于楊錦輝,趙衛(wèi)國則希望不管怎樣盡快給對方定個掩人耳目的罪名早點進入公訴審判階段,刑期不用太長,這樣便于他們把人攥在看守所里面,到時候再看情況慢慢發(fā)掘余罪也不遲,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煩,也能就地解決掉這個麻煩。為此,主管政法的李強特意把檢察院副檢察長鄭戎以及市法院院長張獻都叫了過來。“鄭檢,楊錦輝那份檢舉信是你之前讓人轉交過來的,這件事辦得不錯。不然給老陸看到了,他怕是要借題發(fā)揮?!崩顝娍戳搜圩谝慌缘泥嵢?,對方在副職干了快八年了,卻一直沒能轉正,在自己調任到龍海之后,這位不甘人下的副檢察長立即主動貼了過來,充當自己的心腹。鄭戎笑著點了點頭:“應該的。我管檢舉這塊嘛,這種誣告的信件,我看到就隨手處理了?!?/br>“公安這邊的程序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拜托你們檢察部門和老張那邊了。”李強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別的案子有時候從逮捕到公訴到判決會經歷一年甚至幾年,但是楊錦輝這個案子,只要他們愿意的話,一兩個月就可以走完全部流程。自從不久前出臺了公檢法人員辦案終身責任制之后,張獻正打算收斂一些,身為法院的一把手他沒少收錢辦事,可這一次的事情卻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領導既然已經授意了,他能怎么樣?還不是只好跟著亂來?,F(xiàn)在他只能希望這次的案子以及自己之前干預過、枉法亂斷的案子都不會有平反的一天,畢竟,那么多冤假錯案,哪里平反得過來?要都平反了那些小老百姓不更嚷嚷得厲害?他這也是為了組織著想嘛,但愿組織也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他聽到李強的安排,也急忙表態(tài):“放心好了,到時候你說怎么判我們就怎么判。這個姓楊的擔任過部門一把手那他就不可能干凈清白,好好查一查,他肯定有問題。我看你們也可以轉變思路,從受賄這邊去搞搞嘛。”張獻這句話是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吳世豪說的,他經手過不少落馬官員的判決,也早看透了官場里的爾虞我詐與貪贓枉法,他相信甭管是多大個領導,只要做過一把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收過黑錢。吳世豪抬頭看了眼張獻,這個貪得無厭的老家伙也是夠黑心的,他心里冷哼了一聲,臉上卻堆滿了笑容:“不用那么麻煩。劉敞馬剛那些人都按照我們的要求做好了筆錄,甚至做好了錄像錄音指證楊錦輝,他就算零口供,這些證據(jù)加起來也夠你們判他實刑了?!?/br>“老吳辦事,大家都很放心吶?!倍『橐哺α似饋恚械剿坪跻磺卸歼@樣定下來了。就這樣,這幾位龍海市公檢法的幾位重頭人物在一片說說笑笑的祥和氣氛中聊到了天黑。送走了鄭戎和張獻,李強叫住了吳世豪。“那楊錦輝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態(tài)?”李強對于吳世豪變相妨礙了他們除去楊錦輝這件事還是有些不滿,要知道這可是他私下答應了趙廣龍的,不過還好趙衛(wèi)國知曉后似乎對此持反對態(tài)度,不到萬不得已,這位老爺子倒也是不想多造殺孽。“估計手給廢了。其他的傷病倒還好,暫時死不了。”丁洪搖了搖頭,他已經知道了楊錦輝的傷情,讓楊錦輝難以忍受的電刑和水刑倒是沒給他留下太大的傷害,而第一次審訊時的吊銬,以及第二次審訊時的斜背銬讓對方的左臂傷上加傷,最后發(fā)展至左臂全臂臂叢神經損傷。雖然出于人道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