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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親切交談,不過他本人并不排斥雅尼克這種風(fēng)格,在他看來,有資格跟他對話的都是聰明人,足夠聰明,能夠看清局勢的人,而如果對方聰明之余,還能擁有良好的教養(yǎng)和舉止,那無疑會讓人更增添幾分好感。寒暄完畢,紅衣主教終于進(jìn)入正題:“希爾神官,今天你在臨時會議上的表現(xiàn)令我刮目相看?!?/br>雅尼克摸不清他這是真心在夸獎還是話中有話,只能謹(jǐn)慎地接道:“多謝您的夸獎,為了捍衛(wèi)神官的榮譽,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做。”“你不需要過分謙虛?!奔t衣主教露出一絲笑容,雖然那看上去只是嘴角微微往上牽,不過好歹嚴(yán)厲的五官總算稍稍柔和了一點?!鞍⒌婪蛑皩δ愕氖ФY,我代他向你表示歉意?!?/br>雅尼克這下是真正的吃驚了,他知道,這位紅衣主教不管從外貌上來看,還是從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都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但是現(xiàn)在,他居然代表身邊的副手向自己道歉,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光這個行為,就足夠令人意外了。“不,您不需要如此,阿道夫神官在一路上已經(jīng)向我表達(dá)過歉意,而我也接受了?!彼⑿Φ馈?/br>紅衣主教點點頭,又喝了一口布蘭卡茶:“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嗎?”雅尼克道:“目前暫時還沒有計劃,也許您可以給我一點建議?”紅衣主教道:“不,我沒有什么可建議的,去教皇國,又或者是其它地方,這都取決于你自己的意愿。不過我有一樣?xùn)|西要送給你。”他拿出一個紫絨盒,放在桌上。“打開看看吧。”雅尼克接過盒子,打開一看,里面裝著一枚精致的金色徽章,正確地說,是一枚典型的教廷徽章,上面的光明女神持杖而立,神情肅穆,在她的法杖頂端,日月雙輝與十字交疊,寓意智慧和權(quán)威,跟雅尼克手上的權(quán)戒紋案一樣。“你的主教身份現(xiàn)在還沒得到正式確認(rèn),戴著那枚戒指畢竟還不是很方便?!奔t衣主教道:“這枚徽章,如果遇到困難,可以拿著它到附近的教會求助?!?/br>“這份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幫到您的?”銀發(fā)神官微微一笑,沒有表示接受,也沒有表示拒絕,他在等著對方的下文。徽章被修長潔白的手指松松握著,金色的光芒從指縫里流瀉出來,紅衣主教凝視了片刻,將自己的手覆上去。“又或許,你更愿意跟隨在我身邊?”雅尼克簡直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來這一手,再看紅衣主教的神色,依舊是一派淡然,仿佛握著他的手的人不是他。能夠跟隨在紅衣主教身邊,成為他的副手,以后的前途當(dāng)然不可限量,這是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但問題是,銀發(fā)神官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毛頭小子,他明顯看懂了紅衣主教曖昧的暗示。實際上,在教廷,由于神官們終身不能結(jié)婚,一些人會在私下?lián)碛星閶D,甚至還有豢養(yǎng)男寵,又或者神官之間彼此有曖昧關(guān)系的,也不在少數(shù),這幾乎已經(jīng)成為一種潛規(guī)則了。銀發(fā)神官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外表比較惹人注目,不過這一路走來,碰到的神官基本都是對他懷有敵意的,久而久之他也不會往這方面想,沒想到這個外表嚴(yán)厲的紅衣大主教,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這種暗示。這讓雅尼克禁不住聯(lián)想起門外明顯已經(jīng)年過不惑的阿道夫神官,難道這位梵舍里奇閣下如此重口味,連阿道夫神官都不放過?對方?jīng)]有回答,看上去還在思索,紅衣主教也不急于得到答案,就這么繼續(xù)保持著這個動作。實際上雅尼克有點冤枉他了,阿瑟·梵舍里奇并不是一個濫交的人,他之所以會有這個提議,完全是心血來潮。一來是想看看銀發(fā)神官的反應(yīng),二來,如果對方答應(yīng)了,他也不介意把這么個銀發(fā)美人納入麾下,培養(yǎng)成自己的左右手,當(dāng)然,如果可以順便收服對方的身心,那自然就更好不過了。銀發(fā)神官沒有讓他等待太久,他的身體微微一動,想必已經(jīng)有了答案。“老實說,閣下,您的提議讓我萬分意外。”紅衣大主教沒有作聲,他在等著對方的下文。銀發(fā)神官卷起嘴角,俊美的容貌不至于讓人錯認(rèn)性別,卻有種難以言喻的魅力,不可否認(rèn),阿瑟·梵舍里奇覺得,他幾乎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神官,就連教皇國里有著“指尖翡翠”之稱的安格斯也稍有遜色。“不過我并不排斥或反感,如果您愿意在床上讓我掌握主動權(quán)的話?!?/br>紅衣大主教對這個答案感到意外,他微微瞇起眼睛,手中的力道加大了一點:“你是說,你想要在床上壓倒我?”“是的,我也是個男人,您認(rèn)為我沒有這個能力嗎?”雅尼克笑了笑,冷不防手腕一翻,用上一點巧勁,紅衣主教猝不及防,居然被他反手抓了個正著。金色徽章硌得紅衣主教的手隱隱發(fā)疼。“您看,假如我愿意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br>要跟劍士比力氣,雅尼克當(dāng)然遠(yuǎn)遠(yuǎn)不如,不過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在神官群體里也是落于下乘的,好歹自己在之前長途跋涉的逃亡生涯里一直在堅持鍛煉,原本弱不禁風(fēng)的體力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改善,而很多神官和法師,他們往往更注重魔法上的修煉,像克里斯那樣的畢竟是少數(shù)。銀發(fā)神官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被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景,又是一陣暗恨,不過他面上絲毫不露,只是微笑地對紅衣大主教道:“不知道我的提議,您覺得怎么樣?”紅衣大主教面無表情地抽回手,淡淡道:“敢這么和我說話的,除了教皇陛下,你是第一個?!?/br>“您太高看我了,我怎么敢和教皇陛下相提并論?,F(xiàn)實已經(jīng)夠殘酷了,我只不過是不喜歡在床上也被人壓著而已?!便y發(fā)神官笑瞇瞇地,“不過看起來,您并不怎么喜歡我的提議。”他本來以為阿瑟·梵舍里奇會因此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畢竟印象中這位紅衣大主教的仕途一直是一帆風(fēng)順的,從被選入教廷的那一天起,就被教皇親自教導(dǎo),因其出色的魔法天賦,一路坐到紅衣主教的位置,這樣的人,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天之驕子。一般天之驕子,性情必然也是驕傲,容不得忤逆的。然而阿瑟·梵舍里奇非但沒有因此惱怒,反而露出極淡的笑紋:“你有足夠的膽量,又有足夠的聰明,我很期待你未來會成長到哪個程度。這枚徽章,就當(dāng)是我剛剛唐突失禮的賠禮吧,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要不是場合不對,雅尼克簡直要對他豎起大拇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