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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變得彎彎的,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說道:“當(dāng)然,昨晚你發(fā)揮得確實很不錯,失誤在所難免嘛?!?/br>終于等到了這句話,安容與強作含蓄地笑了笑,拍著胸脯說以后一定勤加練習(xí),絕對不給他丟人。兩人在商場里走了好幾圈,終于找到了老季約好的憩茶拾光。這家分店看起來剛開沒多久,雖然只是家茶飲點,但卻占據(jù)了整整三間門面。其中六分之一是做茶的地方,剩下的空間則擺放著數(shù)張桌椅。整家店的設(shè)計看起來干凈又舒服,桌子和臺面也都擦得锃亮。還沒等人走進去,便已經(jīng)能聞到泡茶的香味,細(xì)細(xì)品味,就能分辨出里面的紅茶、綠茶、烏龍茶。言澈的眼里流露出興奮的神情,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了柜臺前,認(rèn)真看起了菜單。安容與本就品不出茶的差異,只能大概說出甜與苦的區(qū)別,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直接讓言澈替他點單。思忖良久后,點了一杯綠茶奶蓋,一杯百香果普洱茶。言澈只道綠茶明目,最近安容與蹲在電腦前的時間比較長,應(yīng)該好好慰勞下心靈的窗戶。找了個窗邊的位置,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沙發(fā)柔軟舒適,靠背的角度剛剛好,既不會太往后而顯得不夠禮貌,也不會讓人坐得太直板。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品嘗了一口手中的飲料。真不愧是招牌綠茶,安容與并不喜愛苦味,但綠茶淡淡的清苦流過不算甜膩的奶蓋后,變成一股柔和的甘醇。待一口喝下后,嘴里還縈繞著清新爽透的芳香,直教人回味無窮。安容與三兩下就將手中的茶飲喝了個見底,正在思考著怎么把剩下的一點奶蓋吃干抹盡,就看見言澈饒有興致的笑意。“抬頭,別動?!贝藭r言澈已經(jīng)掏出手機對準(zhǔn)了安容與那張呆滯的臉。拿著一片狼藉的紙質(zhì)茶杯,安容與楞楞地抬起了頭,瞪圓了雙眼,似乎在等言澈解釋。咔嚓——快門聲響起后,言澈笑得更加開心,然后將手機遞給了他。照片中的自己,表情迷茫,人中處赫然是一道白白的奶蓋,像極了一條小白胡子,難怪言澈會做出這樣的反應(yīng)。“啊,哥,我這張好傻啊,能不能……刪了?”安容與試探性地問道,他不想在對方手機里留下一張自己這么蠢的照片。“那可不行,我就指著這照片樂了?!毖猿猴w快地抽回了手機,又遞上了一張紙巾。兩人打趣間,余光瞅見門外一個男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一路小跑了進來。沒過多久,男人到了他倆的桌前,語氣激動地問道:“你是容兒嗎?”從聲音和這自來熟的性格來看,應(yīng)是老狗無疑。安容與給出禮貌的笑容,站起來回道:“對,你是狗哥?”畢竟人家比自己年齡大,初次見面時還是應(yīng)該尊重一下輩分。老狗的興奮簡直就要溢出眼角,先客套地問了下自己能不能坐在旁邊,緊接著又眉飛色舞地拍了下大腿,說道:“我老遠(yuǎn)看到你倆,就覺得你肯定是容兒,真人比攝像頭里還要帥!”然后又轉(zhuǎn)向言澈,稍稍收斂了一些,繼續(xù)說道:“這位就是你昨天說的朋友?”安容與看向老狗,介紹道:“對,他叫言澈,語言的言,清澈的澈?!比缓笥謱χ猿赫f:“哥,這位就是昨天打5號位的狗哥?!?/br>還沒等言澈打招呼,老狗先擺了擺手,說道:“你好你好,我叫茍驍,驍勇善戰(zhàn)的驍。叫我老狗就行了?!本o接著,便話頭一轉(zhuǎn),看向安容與,問道:“你身上的香味真好聞啊,是用了什么香水嗎?”安容與害羞地點了點頭,又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太刻意打扮,補充了一句:“我媽買的,出門前順手噴了點?!?/br>之后老狗便詢問是什么牌子,什么香型,想買一瓶以后相親的時候用。安容與自然不好意思在言澈面前暴露自己的小小心思,只好說回家后再發(fā)照片給他。三人正在寒暄,門外又走進了兩名男子,看樣子是直奔老狗來的。其中一位看起來稍顯富態(tài)的男人拍了拍老狗的肩膀,說道:“老狗,你們都聊上了?”之后老狗便又當(dāng)起了中間人。剛才這位身材圓潤的男人便是老季,季千里??礃幼拥拇_是生活富足,明顯缺乏運動的他,肚子稍微有些凸出,但整個人的精神和氣色看起來都非常好,穿著也十分簡潔舒適。和老季一起來的大學(xué)生便是小林,林森檎。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有些清瘦,正在上安大學(xué)的土木工程系讀大二。因為和言澈是校友,兩人便隨口聊了幾句彼此的專業(yè),聽得另外三人紛紛笑稱自己是文盲。在安容與不遺余力地夸獎了一番綠茶奶蓋后,老季大手一揮,根據(jù)他們的喜好,為每人都上了兩杯獨家推薦的飲品。茶飲做好后,又邀請全員共進午餐。原本老季打算帶他們?nèi)コ灶D好的,但大家一是不好意思,二是想節(jié)省時間去開黑,簡單商議后,便去了茶鋪旁邊的日料店,點了幾碟招牌壽司,再人手一碗拉面,有說有笑地邊聊邊吃了起來。談笑間才知道,雖然老季和老狗都自稱“老年玩家”,但互相交底后,發(fā)現(xiàn)言澈才是這群人里年齡最大的,不知不覺間,他就被順理成章地奉為了“言哥”。老季因為高三畢業(yè)后選擇了不上大學(xué),拿著家里給的學(xué)費直接出來打拼。五年下來,竟然已經(jīng)將最初開在上大附近的那家小茶飲店,發(fā)展成了遍布上安各大商圈、學(xué)校的連鎖品牌,最近正打算輻射到周圍的城市,所以平時玩游戲的時間也相應(yīng)減少了一些。而老狗則是初中畢業(yè)后去上了技校,一心放在了吃喝玩樂上,畢業(yè)時身無一技之長,混口飯吃都困難。所幸二老晚年得子,一直把他放在心尖上疼,便在上安市區(qū)買了兩個門面,每個月光租金都夠他過得舒舒服服。他自覺慚愧,于是每天在家給爹媽洗衣做飯搞衛(wèi)生,空閑時就玩游戲上分。說到這兒,老狗嘆了口氣,一改之前的輕松俏皮,表情哀傷地來了句:“哎,要不是爸媽養(yǎng)著,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在哪兒撿垃圾??粗銈兡昙o(jì)輕輕的都在打拼,就感覺心里不是滋味兒?!?/br>眾人聞言皆唏噓不已。片刻,言澈干咳了一下,打破這突如其來的沉默,說道:“其實可以這樣想,雖然從小到大父母都教育我們要出人頭地,向‘別人家的孩子’學(xué)習(xí),但歸根結(jié)底,他們最希望的應(yīng)該還是子女健康快樂,能常伴膝下,享受天倫之樂吧。”大家的情緒都稍稍被帶動了起來,言澈又補充道:“如果你覺得只靠爸媽買的門面收租有一種被家里養(yǎng)著的感覺,不妨存點錢,幾年后投資開一家老季的奶茶店,不就皆大歡喜了嗎?”老狗恍然大悟一般地拍了拍桌子,咂了咂嘴,說道:“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