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來，不急。”尹凡見四下無人，把格雷拉到角落里親親，“去吃甜點(diǎn)吧。想說話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放松點(diǎn)?！?/br>
兩人回到餐廳，詹米似乎又被老爸訓(xùn)斥了，訥訥地窺探格雷的臉色。

“那個，抱歉，我剛才有點(diǎn)不舒服。”格雷沖他笑笑，“現(xiàn)在好些了。”

“那就好?！闭裁姿闪丝跉猓瑳_父親斜眼，“格雷開得起玩笑，才沒那么玻璃心啦！”

“別是在城里吃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詹克勞講起他對于食品安全的高論，餐桌上氣氛很快和緩起來。等他們分別時，格雷和詹米已經(jīng)原形畢露，又開始互相擠兌了。

***

“謝謝?！被氐酱摚舶迅窭渍麄€擁進(jìn)懷里，“謝謝你信任我。”

“謝謝你值得我信任。”格雷主動勾住尹凡的脖子，揚(yáng)起臉承受他熱情的親吻。

有什么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了格雷的小腹。格雷想到前一天晨起看到的壯觀景象，伸著脖子吞咽了一下。

“你先去洗澡吧?！币舶阉崎_一點(diǎn)，“快去。”

第32章出柜…？

格雷洗好澡出來，發(fā)現(xiàn)尹凡把兩張床并在了一起，頓時就有點(diǎn)腿軟。

“啊……”尹凡看著他的表情，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應(yīng)該問一下，“要不還是分開？”

“不，沒關(guān)系的……”格雷弱弱地回答。

“還是算了吧?！币财鹕砣u動杠桿，手背卻被按住了。

“并在一起就好?！备窭讏?jiān)持，“我也想這樣。”

尹凡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去浴室。等他回來時，卻發(fā)現(xiàn)一邊床上蜷著一團(tuán)鼓鼓囊囊的被子，完全看不到人。

他果然還沒準(zhǔn)備好。尹凡關(guān)上燈，爬上床躺下，把自己原本的被子展開蓋好：“晚安?！?/br>
那白白軟軟的一團(tuán)抖了下，一點(diǎn)點(diǎn)向他蠕動過來，拱到他身邊不動了。

尹凡伸長手臂，摟住被子下面瑟縮著的身體，閉起眼睛。

***

當(dāng)他第二天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臉邊就是格雷毛茸茸的小腦袋，微張著嘴睡得正香。身體已經(jīng)不知不覺從被子的糾纏中解脫出來，又為了尋找溫暖半邊鉆進(jìn)他的地盤。

尹凡慷慨地分給他大半鋪蓋，連同自己的手臂和腿也用來裹住他晾得微涼的身體。格雷滿意得直哼哼，鉆進(jìn)尹凡懷里，還在他胸肌上蹭鼻子的癢。

天剛蒙蒙亮。尹凡擁著這個小迷糊，手指偷偷揉搓他柔軟滑順的頭發(fā)，閉上眼睛深深嗅聞那甜滋滋的體香，決定睡個回籠覺。

幾天前送格雷去考試時，雖然時不時就被這家伙撩得氣血攻心，尹凡還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會向一個男人表白，而且對方竟然接受了。

他半睡半醒間琢磨著自己就這么隨隨便便彎了？思前想后，忽然意識到，他才不是隨隨便便——他可是為了格雷才彎掉的！

——等等，自己真的彎了么？他們還沒試過……

懷里揣著的那個毛球模模糊糊嘟囔了句什么，開始扭動起來，忽然整個僵住了。

尹凡低頭，正撞上格雷驚恐的目光，那雙藍(lán)眼睛瞪成了玻璃球一般，直愣愣地盯著他。

“啊，抱歉！”尹凡連忙放手，向后挪開一點(diǎn)，“別緊張，什么都沒發(fā)生?！?/br>
格雷還是維持著之前半蜷起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嘴微微張開，卻沒有呼吸的聲音。

“格雷？”尹凡在他眼前擺擺手，憂心忡忡，“格雷，你還好么？”

“……”格雷的眼珠極其緩慢地重新開始轉(zhuǎn)動，漸漸聚焦在尹凡臉上，“……尹凡?！?/br>
“你想一個人待會兒么？”看他抗拒成這副樣子，尹凡心里有點(diǎn)涼颼颼的。比起自己成謎的性向，格雷到底有沒有接受他其實(shí)也是個問題啊。他嘆了口氣，起身打算給格雷點(diǎn)空間。

“不！等等！”格雷忽然緊緊攥住他的手，指甲幾乎掐進(jìn)rou里，“尹凡，不要走……”

“我不會丟下你的?！币裁念^，勉強(qiáng)扯起嘴角，“你即使不想和我當(dāng)戀人，咱們也可以繼續(xù)做朋友啊。你如果有需要，我肯定會盡力幫你的，不用擔(dān)心?！?/br>
“我沒有不想！”格雷奮力抱住尹凡的腰，急到破聲，“我剛才只是，只是……一下子以為……我還在叔叔那里……”

尹凡坐回床上，格雷跪直身體主動貼上他的嘴唇，笨拙地蹭來蹭去。尹凡努力克制自己的回應(yīng)，生怕自己強(qiáng)勢起來又嚇到對方。

“想聊聊么？”尹凡摟著他的肩膀，放軟聲音，“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就聊你想說的?！?/br>
“剛醒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格雷把頭倚在尹凡頸側(cè)，撫摸自己的腳踝，“好像這里還拴著，有東西壓在上面?！?/br>
尹凡心臟疼得皺縮成一團(tuán)?；I備逃跑時他見過幾次格雷赤身裸體被鎖在床上的樣子，當(dāng)時只是感到對伯爵的義憤，和對這個少年的憐憫。但現(xiàn)在……

他伸出手，碰了碰格雷的踝骨，見他沒有躲閃，才輕輕握住，慢慢把他的腳捧起來。

“都過去了?！彼┥碛H吻格雷纖細(xì)的腳踝，“不要怕，你現(xiàn)在安全了?！?/br>
格雷呆呆地看著他?，F(xiàn)在安慰著自己的尹凡，和噩夢驚醒后照料自己的叔叔重合在了一起。

他感到胸腔中那被恐懼和痛苦冰封已久的地方，忽然融出了一個洞，有熟悉的熾熱流動起來，先是涓涓細(xì)流，很快就洶涌澎湃，奔騰而出。他被燙得隱隱作痛，又無比舒泰。

“……我愛你?！?/br>
***

“什么？”尹凡問，“你說了什么嗎？”

“……”格雷猛然醒悟。

那句我愛你，究竟是對尹凡說的，還是對那個尚未傷害過自己的叔叔說的呢？

他避開尹凡的視線搖搖頭：“沒，沒什么?！?/br>
“……”尹凡揉揉他的頭發(fā)，“起床吧?！?/br>
臨出門前，格雷掂起腳，勾住尹凡的脖子，閉上眼睛把嘴嘟得像只小豬。

尹凡終于笑出聲，給他印了個響亮的“?！?，又摟住他的腰，低頭認(rèn)真親吻。格雷終于不再被動承受，舌頭也不再躲躲藏藏，而是主動伸出一點(diǎn)和他纏綿。兩人膩歪了好一陣，直到格雷的肚子咕嚕?？棺h起來才作罷。

“啊……”兩人出門后，格雷還親熱地?fù)е驳母觳?。尹凡拍拍他的手，“在外面還是別這么高調(diào)啦，尤其是……在詹米他們面前?！?/br>
“哎？不可以么？”格雷猶豫著收回手，“啊，現(xiàn)在同性之間還是…？”

“至少等知道對方對同性戀的態(tài)度再說吧?！币沧プヮ^發(fā)——除此之外，要他這個直到接近而立之年的一夜之間出柜，也有些……

“哦。”格雷點(diǎn)頭，進(jìn)了餐廳就直接跑去正在自助餐臺拿食物的詹米身邊，“詹米，你對同……唔唔唔？”

“早上好，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