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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宗的入門弟子。“麗軒師弟,今日喚你前來,是要你接替我的任務(wù)。你可知宗門要你前來坐忘峰,是做什么的?”被喚作麗軒的修士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模樣,修為不高,攀爬坐忘峰頗為費(fèi)勁,氣喘吁吁道:“當(dāng)……當(dāng)然知道!我這次是要來照看刁拙仙君的?!?/br>說到刁拙仙君,麗軒師弟精神一振,神情很是亢奮。師兄看著他冒著精光的眼睛,笑了笑。入門弟子都知道,這個(gè)麗軒師弟是刁拙仙君的鐵桿崇拜者,聽說他資質(zhì)一般,為了能見到刁拙仙君,拼盡全力,吃了不少苦頭,終于進(jìn)入正陽仙宗大門。只可惜麗軒師弟成為入門弟子后,刁拙仙君便因?yàn)榉赶麓箦e(cuò)而被軟禁在坐忘峰面壁,直到現(xiàn)在,麗軒也沒有機(jī)會見刁拙一面。現(xiàn)下終于有了近距離服侍刁拙仙君的機(jī)會,麗軒喘著粗氣哀求:“師兄,再給我講講刁拙仙君的事吧!”“好?!?/br>卻說,在發(fā)生“那件大事”之前,被禁足在坐忘峰上的這位刁拙仙君,是出了名的做事相當(dāng)穩(wěn)妥,一板一眼,不愛惹事。雖然對待弟子嚴(yán)格起來六親不認(rèn),但眾人也能理解,畢竟刁拙仙君之前掌管的是襄和峰與功德峰,是絕對需要這樣認(rèn)真的性格的。他在眾仙君中資質(zhì)不是最好的,修為不是最高的,可總能占有重要的一席地位,令人敬仰。只可惜,誰也沒有想到,嚴(yán)肅正經(jīng)的刁拙仙君,居然會對自己的師尊起了不倫之情。“……當(dāng)年束忠仙君被救歸宗,眾人方知束忠仙君莫名消失,乃是因?yàn)榈笞鞠删c大魔頭柯婪奕勾結(jié)?!?/br>“玄英仙尊登臨仙尊之位,改號常生仙主。他發(fā)出的第一道調(diào)令,便是令蒲知彰仙君帶人前去古寺魔窟,將柯婪奕與同伙刁拙仙君一并帶回?!?/br>“刁拙仙君所作所為背叛仙宗,但由于得到了常生仙主與束忠仙君諒解。念他這些年來勞苦功高,又是初犯,便沒有剝奪他仙君頭銜,只是罰他在坐忘峰面壁三千年?!?/br>“三千年!”麗軒抗議道:“這不是……太長了嗎?”“麗軒師弟有所不知。此時(shí)刁拙仙君說是面壁,實(shí)則是在坐忘峰養(yǎng)傷?!?/br>“這位仙君被救回仙宗后,心生死志,求生意志極其薄弱。眾人對他的傷勢束手無策,只有常生仙主大人親自出手,才能有所壓制?!?/br>“常生仙主登臨仙主寶座,事必躬親,焦頭爛額之際,每日也要抽時(shí)間去坐忘峰,研究如何解毒,救刁拙仙君一命。直到現(xiàn)在,刁拙仙君體內(nèi)毒性有所緩解,才改為五日一來。”“啊……”麗軒筋疲力盡,喘著粗氣聽師兄講述,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jīng)攀爬到坐忘峰頂部。“麗軒師弟,我便送你到這里啦。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刁拙仙君長什么樣子,哈哈,既然如此,你快過去吧,別讓仙君等著了?!?/br>“好的好的。”“等等。”師兄面色遲疑,喊住麗軒。“師兄何事?”“……沒什么,”師兄頓了頓,還是說:“到了坐忘峰,刁拙仙君讓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不讓你說什么,你便不要多嘴。聽他的,總沒錯(cuò)。關(guān)于仙君中毒的傷口,無論他有什么舉動,你也不要亂說,聽懂了嗎?”麗軒愣了:“不懂,師兄,你在說些什么?”“……真是個(gè)傻子?!?/br>師兄搖了搖頭,擺擺手,道:“快走吧!”“哦!”方才還滿身是汗,蠕動爬山的麗軒,此時(shí)抖擻精神,抬步上前。當(dāng)他看到那個(gè)自己心心念想見到的仙君大人時(shí),麗軒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嗷的一聲喊了出來。傳聞中,那個(gè)橫眉冷目,不可一世的功德峰峰主,此刻躺在地上,長至腳踝的頭發(fā)無人梳理,在脊背上散亂開來。原本烏黑的長發(fā),不知為何,盡數(shù)變成雪白顏色。麗軒愕然良久,反應(yīng)過來后,猛沖上前,將刁拙扶起。“刁拙仙君!仙君大人!”這位仙君身上軟綿綿的,不知昏迷了多久。他手足赤/裸,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傷口,散發(fā)出令人頭暈的氣味。一被翻動,腹部登時(shí)流出腐爛的毒水。那便是當(dāng)年柯婪奕在刁拙腹部下的劇毒,時(shí)至今日,也未曾愈合。“仙君大人!你醒醒??!”麗軒大吼著,急得滿臉都是汗,用力搖晃刁拙的手臂,半晌也沒有回應(yīng)。“不好,他此時(shí)太過虛弱,又發(fā)了高燒,怎么辦怎么辦……”“怪不得束忠與常生仙主會原諒刁拙。他……他可真是吃了不少苦頭。咦!常生仙主!不錯(cuò),方才師兄說只有常生仙主能壓制仙君體內(nèi)毒素,事不宜遲,我馬上將仙君昏厥之事稟告到常生仙主那邊……”麗軒絮絮叨叨,自言自語,忽然從袖中摸出一張傳信陣符。麗軒法術(shù)不行,直到額頭冒汗,方才引燃了這張傳信陣符。他在信中描述了刁拙仙君的情況,懇請常生仙主盡快趕來。約莫是受到靈力波動的影響,就在麗軒引爆傳信符時(shí),刁拙仙君忽然嘔出一口紫色的毒血,悠悠醒轉(zhuǎn)過來。“刁拙仙君!你醒啦!”麗軒激動,湊了上去,“你放心,我已經(jīng)召喚了常生仙主,他很快就會趕來。日后有我在這里,定不會再叫您一個(gè)人受苦受難,無人知曉了……”“啪!”便在這時(shí),刁拙仙君用盡全身力量,抬起手臂,對著麗軒的臉頰扇了過來。盡管他身體虛弱,這一下卻全沒客氣,說是用盡全力也不準(zhǔn)確,這分明是拼了命的出手。麗軒大驚之下來不及躲閃,左臉應(yīng)聲浮現(xiàn)一個(gè)巨大的手掌印。“……滾!!”刁拙大吼一聲,渾身顫抖不止。“怎……怎么……”麗軒向后仰倒著坐在地上,左手捂住腫痛的臉,愣愣的看著虛弱蒼白的刁拙仙君。“誰準(zhǔn)你叫、仙主大人來的!”刁拙雙眉緊蹙,腹部流出毒水,他皺眉忍耐,渾身顫抖,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樣。“可是……”麗軒淚眼朦朧,幾乎要哭出來:“可是您受了這么重的傷,若非常生仙主出手……”刁拙冷笑一聲,指了指自己腹部猙獰的病處,凄慘道:“誰會想看到這樣惡心的傷口?他可是正陽仙宗的仙主大人。你叫他來,不是壞了他的心情?”“可是……”刁拙喘息急促道,顯得十分虛弱:“我……我要竭盡全力,才能不乞求他來見我一面。只要、只要再忍耐一下,再忍三日,他便會過來了!你憑什么……憑什么這樣做!”“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