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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準(zhǔn)高山火絨草的習(xí)性,擔(dān)心把保護物種給種廢了,正蹲在小花前思考泥土的濕度,身后忽然響起一個男聲:“不好意思……”穆康循聲回頭,院子外站了兩個男人。說話的是一名紅頭發(fā)棕色眼睛、一臉靦腆的帥哥。另外一名個子略高、棕發(fā)灰眸的男士紳士派頭很足,正禮貌地朝穆康微笑。穆康立刻站了起來:“你們好。”紅發(fā)帥哥說:“你好,我們來找Evan的?!?/br>穆康:“他上班去了?!?/br>“我知道?!奔t發(fā)帥哥有點不知所措,“其實我只是想來看看花……”穆康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棕發(fā)紳士自我介紹道:“我們是Evan的鄰居……”“啊!”穆康半秒內(nèi)就掌握了局勢,迅速走了出來,“是老給他送花的鄰居嗎?”紅發(fā)帥哥和棕發(fā)紳士對看了一眼,不確定地說:“應(yīng)該……是吧?”穆康:“高山火絨草是你們送的嗎?”棕發(fā)紳士往穆康身后看了一眼:“是的?!?/br>傳說中的鄰居總算出現(xiàn)了,來得太是時候了!穆康熱情地說:“你們好,聽Evan說過很多次了,很高興見到你們,我是康。”靦腆的紅發(fā)帥哥:“……”高個子的棕發(fā)紳士點點頭:“你好,康,我叫蒂姆,他是歐根,請問你是Evan的朋友嗎?”“是,我現(xiàn)在暫時住在這里?!蹦驴灯炔患按卣f,“你們來了實在是太好了,我正在煩惱這個高山火絨草該怎么辦?!?/br>歐根聞言立刻越過穆康走進院子,蹲在火絨草前看了半天,贊嘆道:“你照顧得很好,康。”穆康也蹲了過去:“這種土可以嗎?我怕配方不好。”“普通腐葉土就可以了,高山火絨草不難養(yǎng)?!钡倌氛驹诙松砗蠖嗽斈驴敌麓畹幕埽翱?,這些薔薇是你布置嗎?架子搭得太漂亮了!”進入六月,瑞士高原天黑的時間愈發(fā)得晚。林衍伴著明亮陽光到家時,發(fā)現(xiàn)房門沒關(guān),家里多了兩位不速之客。或許不能算是不速之客,畢竟看起來是穆康邀請人家進來的。音響里正播放馬友友和CudeBolling的爵士專輯,桌上放了兩杯沒喝完的咖啡,蒂姆和歐根在廚房大呼小叫地看穆康做飯。歐根:“天哪,太不可思議了,你怎么可以用刀就把皮削掉了?”穆康:“多多練習(xí)就可以了?!?/br>蒂姆:“原來洋蔥還可以這么用,康,你真是個天才?!?/br>穆康:“還有其他用法,比如說這樣……”林衍:“……”穆康怎么在他不在的短短幾小時里收了兩個徒弟?聽到林衍的腳步聲,三人同時回頭。穆康立即原則穩(wěn)固地把兩位新晉腦殘粉拋在了身后,從冰箱里拿出從早上泡到現(xiàn)在的水果茶,倒了一杯給林衍,期待地看著他:“新口味?!?/br>林衍喝了一大口,仔細(xì)品味一番:“很好喝,好像多了一種之前沒有的香味?”不見外技能點到要爆炸的穆康直接拿走了林衍手中的杯子,一口喝掉剩下的水果茶,評價道:“還可以,有改進空間?!?/br>蒂姆抗議道:“不好意思,可以不要說中文嗎?”林衍脫掉外套,同歐根和蒂姆打招呼:“你們回來了?!?/br>看起來很紳士、實際上是懟爺白化版的蒂姆雙手抱臂,挖苦道:“嗯,還好有康,花園的花沒死光。”林衍早就習(xí)慣了蒂姆這副德行:“本來也不會死光?!?/br>蒂姆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歐根抱歉地看著林衍:“好久不見,Evan,我替蒂姆向你道歉。”林衍溫和地表示沒關(guān)系,又請兩位客人暫時隨意,轉(zhuǎn)身去洗手間洗手。歐根一臉新奇地觀察裝水果茶的壺:“這是什么?”穆康:“原創(chuàng)水果茶,想喝嗎?”歐根:“想?!?/br>穆康倒了兩杯分給蒂姆和歐根,兩人小小試了一口,不約而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歐根贊不絕口:“太好喝了!康,你剛剛就不該給我們煮咖啡啊?!?/br>穆康淡淡地說:“不好意思,這個茶要泡足夠的時間才好喝,我是專門按Evan回家的時間準(zhǔn)備的?!?/br>蒂姆:“可以教我怎么做嗎?”穆康:“當(dāng)然可以,等我做完飯?!?/br>林衍洗完手回來,禮貌邀請蒂姆和歐根到沙發(fā)就坐。歐根手捧水果茶看了一眼穆康,悄悄問林衍:“你的伴侶嗎?”林衍搖頭,捂住胸口做了個嘆息的表情。蒂姆詫異道:“直的?”林衍點點頭。歐根和蒂姆交換了一個疑惑不解的眼神,兩人都在暗自琢磨:真的嗎?又給泡茶又幫種花還管做飯,看起來不像普通朋友啊?對于林癡漢來說,待客之道不及心上人萬分之一重要。他三心二意地陪歐根和蒂姆聊了會兒天,一看到蒂姆起身說要再去看看外面的薔薇花架,馬上配合地把客人趕了出去。林衍時刻惦記著穆康“不愛做飯”的設(shè)定,生怕大廚不高興,走到廚房小聲問:“今天你要做四個人的飯嗎?”“嗯?!蹦驴递p松地說,“他們下午陪我弄了很久花園,算回禮了?!?/br>林衍嘆了口氣:“辛苦你了。”“不辛苦。”穆康把腌好的牛rou放到砧板上,隨口問道,“他們是你的朋友吧?”林衍:“嗯?!?/br>“那就也是我的朋友?!蹦驴嫡f,“沒事兒,一頓飯而已。布魯克納排得怎么樣?”布魯克納的交響曲曲式結(jié)構(gòu)宏大,和聲對位復(fù)雜,又不像理查德·施特勞斯的音樂一般有跡可循,上演率并不高,林衍也是第一次上手排練。他雖然聽過很多版本的錄音,譜子也記熟了,心里仍不太有底,和穆康一起前前后后討論了一個多月。穆大才子既然在十年前就把微信群取名為“勛伯格賽高”,毫不吝嗇地表達(dá)出對勛伯格的崇拜,自然特別擅長對一些沒有注解、聽起來像亂來的和聲提出精辟深刻的見解。和聲大師兼勛伯格粉絲聯(lián)合會會長穆康表示:“無調(diào)性不可怕,實際上調(diào)性瓦解就是非連續(xù)性的無調(diào)性,不要執(zhí)著于解決和聲,我更愿意找好方向?!?/br>林衍:“音樂的方向?”“沒錯?!蹦驴祿P起頭,仿佛為神明開道一般高傲地?fù)]手,“音樂直擊靈魂的那一下,就是你該往下走的方向?!?/br>林衍腦中浮現(xiàn)出穆康說這句話時的睥睨神態(tài),那么耀眼的人,此刻正就著日光、低頭一心一意切牛rou。林衍著迷地看著穆康,心神恍惚,直覺心上人真是如天選之子一樣完美。穆康沒聽到林衍回答,擔(dān)心地問了一句:“怎么了?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