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他老子做溫泉項目還坑了他的零花錢！他哪兒來的三百萬替你兩清？那倆人蛇鼠一窩。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借我我胖爺爺?shù)腻X去還你家要還我的債？這叫兩清？虧他們想得出來！擔(dān)保人叫啥來著？”

手下答，“寧曦旭。”

三當(dāng)家一拍腦袋，“對。旭。名字賊難念。他爸搞這么個項目把錢全投進去了。這要是賠了我的三百萬可咋整？還擔(dān)保？替你還？！誰信他？這債歸根到底還是你的。你給我聽著。這個卡，每個月打進去三千。少一個子兒都不行。一個月少了我就上旭日東升搞他爸！旭日東升那么大，你們說光搬電腦能賺回來一半不？”

手下摸摸下巴，“我看最多十萬?！?/br>
其他手下紛紛點頭以示贊同。三當(dāng)家不滿意?！斑@么少？不行就賣人唄。什么溫泉，不搞了。要兒子還是要錢，你這個崽子！”

“當(dāng)家！”

“你崽子！竟敢傷我們?nèi)?dāng)家？把他的刀拿了！打！”

三當(dāng)家捂著流血的肚子。“給我往死里打！”

段子抱著頭被人圍在中間當(dāng)足球踢。本來說好是演戲的。哪里曉得這家伙不識好歹，竟然恩將仇抱刺傷他們尊敬的三當(dāng)家。

各人沖對方使個眼色，假戲真做泄憤，使出真功夫來踢打。直把段子打得像蟲子一樣蠕動著要逃走。又被他們踢回來。

一來一回之間，段子口袋里的照片就掉出來了。

“慢著！”

手下停下來。三當(dāng)家撐著傷勢走過來，讓手下?lián)炱鸬厣夏钦掌o他看。

那是旭摘下面具的照片。

三當(dāng)家看了照片上那跟他記憶里說投球結(jié)果傳了球還笑起來的那一樣的笑容。確定了一件事。不顧肚子上流血的傷口，裂開大嘴笑了起來。

段子對黑道的印象還停留在布局那一句，老子就是在西街被你搶了小美人的那個人的哥哥。

段子生怕這笑得一臉猥瑣的胖子像當(dāng)年布局看上他舅舅的美貌一樣看上旭。大聲道，“錢我還！不許你動他！”

段家人說一不二。三當(dāng)家看他眼神堅定，覺得差不多了。收了照片進懷里，留下賬號離去。

半路上因為流血過多一下子沒站穩(wěn)差點摔溝里。手下人慌忙扶住他。慌道，“三當(dāng)家！三當(dāng)家！”

西寅把手架在兩個手下肩頭。一人給一個棒槌?！摆s緊送我去醫(yī)院！喊個鬼！”

“三當(dāng)家，血~”

西寅一摸肚子，果然滿手腥紅。他淡定道，“是有點兒血。去！找牛仁！今天就治好它，省的我娘擔(dān)心。”

禁了消息，西寅正在屋里養(yǎng)傷呢，霍山扣叮當(dāng)響的破自行車進來了。

卸貨一樣卸下旭就進廚房料理兩大袋的食材。

霍山扣整了一桌子的紅燒豬蹄子、花生燜豬蹄、鹵水豬蹄、豬腳姜。吃得西寅那叫一個痛快。

“可惜了，娘不讓我喝酒。”

旭一下下給人用力捶著背。勸他少喝一點，活久一點。三當(dāng)家又說，“這一刀挨得值啊?！?/br>
“呸呸呸！好的不靈丑的靈。重新再說?！?/br>
西寅不說話了。往后拍拍他的手，“去。抽屜里拿那張照片給我?！?/br>
看見抽屜里熟悉的一對四重樓，旭熱淚盈眶。用自己從小攤子買來的那倆蘋果獅子頭，偷換了三當(dāng)家倆殷紅如血的四座樓。這才拿出那張照片回來西寅床上。

西寅把段子拍的照片翻過來給他看?？渌兹菪g(shù)不錯，害他還一直以為那年雜牌軍打倒他西家軍的領(lǐng)頭人的子居。

明知道是誤會，只因太美好，旭不舍得戳破這個謊言。旭抱著三當(dāng)家，哭濕了他的向日葵大花襯衫。

“三當(dāng)家，我想做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已經(jīng)失敗過一次了。我好怕。我還要這樣多少次才能做到我想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說過，只要我想做一件事，全世界都會幫我。我一直都是這么相信著。我想把那件事做好。”

“一定可以的。有志者事竟成。話說，那句話就是我隨口說的，你還記得？”

“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三當(dāng)家夸一句，“好記性。”繼續(xù)吃豬蹄子。

吃飽喝足就想睡覺。尤其是在午后這么催人入眠的時間。

旭站在他大腿上幫他把花襯衫脫了。西寅拍拍自己肩膀的半甲老虎。“松垮垮的。老虎都要哭泣了?！?/br>
“等傷好了又是龍精虎猛。”

“那是。”

伺候好西寅躺下。旭坐在床邊給扇扇子。

五月底的天氣讓人昏昏欲睡。旭搖了兩下?lián)尾蛔∷?。對自己好一頓責(zé)怪。抖擻精神又繼續(xù)扇。

小腦袋一點一點。終于還是撐不住，一腦袋砸在三當(dāng)家肚皮上，在三當(dāng)家床邊睡著了。扇子也拿不住，掉落地上。

忙活了好幾天。擔(dān)驚受怕了好幾個月。兩人都累了。一旦放松下來，睡得死沉。大中午直睡到太陽西斜。

晚風(fēng)起，有點涼。西寅下意識要拉被子?？尚駴]給他蓋被子。他摸索著一扯，把旭當(dāng)被子往身上扯了扯，下巴抵著他腦袋，把人當(dāng)玩偶抱在懷里。

皮皮過來喊吃飯就看到小肚皮躺在圓圓的大肚皮上同步起伏。不厚道地笑了。

旭在夢里被爸爸雙腳撐著肚子舉起來又放下去。他一拳在前一拳在腰間?！捌痫w！”一拳正中西寅下巴。

舊傷加新傷。這是老天爺不讓他西寅身子好起來了？

皮皮一人一巴掌拍拍兩人?！捌饋沓燥埨玻』糇隽思t燒rou。”

因為那一拳的關(guān)系，飯桌上西寅沒給旭好臉色，盡搶他碗里rou吃。旭又搶回來。打打鬧鬧又是夜深。

離別時候，旭有意在握手時把一對核桃拿在手心。

三當(dāng)家把玩多年的四座樓獅子頭在手心透出老紅，他不會不知道。倒不如說，觸碰到就已經(jīng)知道。但是他什么都沒說。

旭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九間房。

看著那破自行車走遠了，皮皮才問，“不會不舍得嗎？那可是你老爺子給你的遺物。”

西寅爽朗一笑。別有用意道，“給別人會。給他，還好。”

皮皮奇怪了。“你不是一直說那四重樓要留給你球友嗎？”

西寅摸摸胸口那照片，笑而不語。

每逢過節(jié)胖三斤真是真理！新年的三斤還沒減下去呢！咸rou粽水晶粽，好家伙，活活又往身上貼了三斤！

旭因為在豬圈里睡了一晚，著了涼，發(fā)燒感冒整整一個星期。再站上體重秤的時候他捂著眼睛沒敢看。還是霍山扣在一旁拍手歡呼，恭喜他胖了八斤。

單雙杠、加速跑、跟二狗子打半場、跟子居打全場，將近半年，一有時間旭就找機會鍛煉身體。終于趕在中秋節(jié)前把體重降到了一百以內(nèi)。

他一個扭腰，完全不按節(jié)奏，在家里亂跳起來。小屁股抖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