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逗逗這掛油瓶的小嘴。眼里都是慈愛。“你長得可愛。”

“嚶，小旭也要長高高，長得比哥哥還要高。”旭抱著寧正大腿就開始傻笑裝可愛。

“要長得比你哥哥高？”

“嗯?！毙窈莺莸攸c頭。

寧正摸他小腦袋，很認真地說，“拉倒吧你。長得比我高就不錯了。也不看看你哥哥，這都，”

寧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兒子有多高。他只記得大兒子半夜抽筋，個子瘋長，迅速跟他身高持平。那就是一米六。那之后，子居還在長，沒了媳婦兒在身邊比對，他竟然連兒子的身高都不知道。寧正心里有點小愧疚。

“呃，子居你多高？”

“165厘米?！?/br>
“你看看你看看！165！比我還要高5厘米！你？還沒我高吧？”

旭翻一個白眼，不再裝年幼。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他的父親?！鞍职郑乙惨幻琢?。跟你一樣高。而且，”旭一挑眉，“我還在長高?！?/br>
寧正板正了身子骨，沒有勇氣站起來跟小兒子比比誰高?！澳且彩呛芨叩牧恕！?/br>
說著，裝作不在意把他小兒子扯下來，三人排排坐在床上。顯得中間的他這個父親沒有那么矮。

“都帶了些什么？”說著，翻看起兩兄弟的行李箱。

“被子枕頭怎么只有一套？”

兩人異口同聲：“我跟哥哥/弟弟一起睡?！?/br>
說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

旭話出口，自己都呆住了半秒。怎么？他說好要鍛煉自己一個人睡的雄心壯志呢？什么時候意志消沉到意志都不記得了？去九間房不依賴哥哥睡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嗎？

子居倒看不出來什么臉色。雖然子居前一陣子才說過“弟弟你已經(jīng)長大，撒嬌也不可愛”這種話。旭想，至少不討厭。否則不會這么脫口而出就是一起睡。

“這又是什么？”寧正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拿起旭那一袋小魚干。

“給哥哥吃的。長高。補鈣?！毙裢低悼此绺缟袂?。笑了。一閃而過?？删褪潜恍窨吹搅?。旭松了一口氣，還好撒了個美麗的謊。

“那這個呢？補腦？”寧正拿起那一對核桃放進嘴里。

“不能吃！”旭連忙沖上去，護著自己從九間房偷出來的四座樓。

“鍛煉手部肌rou。防止老年癡呆。不是用來吃的。是這么玩的?！毙袷掷锬笾鴥深w核桃，揉捏著讓它們在手心旋轉(zhuǎn)、互相碰撞?？┛┯新?。

寧正又好奇地玩了戲服、滴水觀音。摸到手提電腦的時候更是驚喜萬分?！叭鹑鸾踢^我開機。我開給你們看。”然后很興奮地開機，關(guān)機。炫耀了半天。

臨走的時候給兩兒子掖好被子，坐在床邊語重心長地叮囑?！岸鄮c這些有趣的小玩意兒。好好哄你們爺爺開心。瑞瑞那冰塊是指望不上了。你們兩個啊，盡管沖你們爺爺撒嬌、賣可愛。陪吃陪喝□□陪玩。怎么開心怎么逗他?！?/br>
旭從被窩里鉆出小腦袋來。“爸爸，這是四陪哦?！?/br>
寧正一個腦崩兒下去。“哪里學(xué)來的？他是你們爺爺?？傊鍫敔敻吲d的任務(wù)，就交給你們了?！?/br>
“爺爺不高興嗎？”子居問。

寧正嘆一口氣?！澳銈?nèi)サ骄椭懒?。交給你們了。”說著，翻窗爬樹回一樓。

子居憋了好久，等寧正走了才說，“爸爸不知道門在哪里嗎？每次都爬窗?！?/br>
旭環(huán)顧四周。都是櫻木花道跟流川楓傳球的墻紙。雪白的房門被傳球的幻影抹過一片。就連把手也巧妙地隱藏在壁紙中。

旭點點頭，“很有可能?！?/br>
第107章西山島之藍鯨

收拾好行李的次日，寧家分兩車去北云地鐵。

坐在廖天瑞寬敞舒適的私家車內(nèi)，百無聊賴等著早高峰人流散去，路過牛仁醫(yī)院，把旭日東升、紀念中學(xué)、小西家蒸汽火鍋、九間房、勾絲嶺北云地鐵全都遠遠拋在身后。

坐在哥哥大腿上，在郊外立交橋的大圓環(huán)上，旭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口，“不是去地鐵飛去夏威夷嗎？為什么往南走？”

北云地鐵，在北邊的勾絲嶺。他們現(xiàn)在，正往南走。

“不去夏威夷。”

“為什么？”

“系安全帶?！绷翁烊鹗炀毜貟鞊?，提速，上了高速。

旭正坐在子居腿上。害子居雙腿并攏。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他心里砰砰砰直打鼓。旭的命令更讓他熱血全往一個地方涌。他費了一番功夫才說服自己旭說的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想明白這一點，苦澀得自己變成了鮮艷情人節(jié)一日過后的玫瑰，萎了。

旭說的是，“哥哥，抱緊我?！?/br>
看他繃緊褲腿就是一動不動，旭輕輕一巴掌給他屁股來一下，“還愣著干嘛？快抱緊我！”

子居面紅耳赤抱緊弟弟。一雙手上上下下怎么放都不是，偏偏怎么移都是上手一片滑膩。這皮膚是真嫩。不像他，成天日曬雨淋，上樁打木頭人。少年人的手，老年人的手繭密布，跟個老臘rou似得似的沒個平整的地兒。

盛夏時節(jié)，旭一身薄薄的粉T恤，寫了大大的靜字。奈何子居越摸那一橫一劃，心里越是躁動不已。還是不自覺會隔著衣服描繪，閉著眼睛想象。

被吃豆腐還不自知的旭翹起二郎腿一副二大爺?shù)哪?，“你不說我就是不系安全帶。橫豎我有哥哥抱著。”

聞言，子居有理由抱得更緊了。

廖天瑞沉吟一下，“溫郎君喝酒回家。被你小舅發(fā)現(xiàn)他拿著戶口本看。第二天跟蹤。發(fā)現(xiàn)溫郎君出門的時候拿了兩本戶口本。從州政府出來，拿了兩張結(jié)婚證。你小舅懷疑溫郎君在外面有人，趁他出差，一氣之下撕了那新辦的結(jié)婚證離家出走。溫大jiejie斷了糧逼他回來。你小舅就是在外面窮死也不回去。信用卡被凍結(jié)，他靠著后腰紋身一路白吃白喝回的國?，F(xiàn)在賴在新開發(fā)的西山島上不肯走。對，就是你托我開發(fā)的西山島。我順便帶你過去驗收成品房?！?/br>
“想我同意改地點？很容易?！?/br>
“不接受要挾。改地點是你小舅命令?！?/br>
“瑞哥哥，跟我念，我們小舅?！?/br>
“你爺爺不會同意的。我一個來路不明的野……”

“干他屁事兒？”旭又念，“我們小舅，”

旭念了好幾回，廖天瑞就是不從。只是冒著違章，在高速上把車開得像螞蟻爬。

“……別鬧?！?/br>
旭嘴巴一長，起身就要發(fā)瘋?！安蝗チ?！開門！我要下車！”

車里地方大。子居及時快走兩步追過去抱住他才沒跳出車窗外。

子居慌了。雙手成了監(jiān)獄，沒敢松開一點。勒得旭整張臉都是青的。直喚他輕點。

廖天瑞看這活蹦亂跳的，剛開口，“溫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