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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著人。“哥,先吃飯?!眽畚萁o他下了一碗面,面上蓋了一個有點焦掉了的煎蛋。氣氛詭異卻莫名的和諧,每個人各司其職,但事故的主角遲遲不上場,這讓昆敦提著的心久久懸在空中。他吃完了面,走過去和父母坐在一起,母親的眼眶漸漸變紅,臉色越發(fā)難看,昆敦想起了父母離異時的場景,他知道今天將要發(fā)生的和當(dāng)年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同樣會讓他刻骨銘心。“你早就知道。”母親終于開口了,她的神經(jīng)對周遭的一切事務(wù)過度敏感了太久,被輕輕觸動就已經(jīng)面臨崩潰。點頭的動作變成□□,“你怎么不管管他!我把他交給你!是讓你好好管他的!”責(zé)難一下子達到頂峰,沒給昆敦任何緩沖。“這是變態(tài)干的事兒啊,惡不惡心!你怎么不管管他,你倆是不是想氣死我,你讓我以后的臉往哪放,??!往哪放!”她哭了出來,沖著昆敦咆哮“你讓我以后怎么教書育人!家里有個變態(tài)!有一個神經(jīng),神經(jīng)病,讓我怎么活!”母親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他,倒在沙發(fā)上抖著手,父親默默的將母親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扶在她后背幫語不成調(diào)的母親順氣。昆敦腦袋里嗡嗡作響,他故作冷靜的安撫母親,然后去房間里找齊奇。剛剛成年的孩子窩在墻角小聲的哭著,嗓子像是破鑼一樣,昆敦怕他下一秒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死在那。“哥?!饼R奇見到昆敦,往他身邊爬過去,他蹲在那哭的太久,一點勁都沒有了。“你求求媽,你求求她,你說過,說過會幫我的,哥,你幫幫我好不好,哥,我求你了,你幫幫我?!毙『⒆ブザ氐难澖欠路鹱プ×司让静?,自始至終沒敢放聲哭出來。“起來,來。”昆敦將人架起來,齊奇整個人癱在他身上不住的抖。“別哭,不許哭,哥幫你。”昆敦對他說“你跟我說,爸媽是怎么知道的,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不許哭!”他最后一句吼了出來,齊奇停止了抽噎,但人還是在抖。“我回家,回家,出了門和他親了一下,爸媽出電梯看到了,我不知道他們會來,我不是故意的,哥你幫幫我,爸媽不讓我見他,你幫幫我?!?/br>齊奇邏輯混亂,但昆敦聽懂了。父母已經(jīng)全部知道了,他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砸向深淵。事情以他最不想發(fā)生的方式發(fā)生了,沒有任何緩沖,他們和父母都猝不及防的直面了這個血淋林的現(xiàn)實。“我去和亭藏商量,你好好待著,多討媽開心......”他話還沒說完就自嘲地閉了嘴,以后怕是沒有開心的日子了。亭藏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亭諦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放在茶幾上,事情嚴(yán)重了,兄弟倆不知道該怎么辦。亭藏揪了一把頭發(fā),他現(xiàn)在想沖到對面去,不管齊奇的父母是打是罵,他不想讓齊奇一個人在那。但是他不能過去,他敲過門,不止一次,門那邊壽屋告訴他齊奇很好,讓他別著急等昆敦回來,他怎么可能不著急。挨千刀的昆敦和亭諦到家時,亭藏恨不得甩亭諦兩耳光。有人敲門,亭諦打開門,昆敦站在門口,他側(cè)身把人讓進來,客廳里的亭藏整個人已經(jīng)從沙發(fā)那頭彈了過來。昆敦拍了拍亭藏的肩,亭藏現(xiàn)在看起來像是一頭瘋魔的獅子,六親不認見人就咬。“他怎么樣了?!蓖げ刂北贾黝}。“快嚇?biāo)懒?,人都是癱的?!崩ザ卣f“我打算把我和亭諦的事兒也告訴我父母?!?/br>“你瘋了!”亭藏來不及心疼齊奇,他看著昆敦,覺得面前的人也不正常了。“雪上加霜而已,現(xiàn)在是最好開口的時機,以后再要提就難了?!崩ザ刂钢ぶB對亭藏說“他不可能就這么沒名沒份的跟我過一輩子,早晚要讓父母知道,現(xiàn)在說還能給你們分擔(dān)一下戰(zhàn)火?!崩ザ爻读艘幌伦旖?,沒笑出來。“不用,用不著你倆,我弟沒那么多事兒,你別瞎湊熱鬧。”亭藏又點了根煙,煙灰缸里全是煙頭。“我想過了,咱們兩家多點兒照應(yīng),現(xiàn)在難一陣,過去了就好了,亭諦不想要,我想給,我想帶他去國外結(jié)婚,諦諦,你想不想嫁給我?”昆敦扭頭問亭諦,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嘿嘿,”昆敦終于樂了出來“穩(wěn)重點兒,又不是十七八的小伙子,路要一步一步走嘛?!彼酒鹕砝ぶB去了臥室,留亭藏在客廳繼續(xù)抽煙。“弟弟”昆敦捧住亭諦的臉,小孩的眼睛里是自己的倒影“怕不怕?”“你會陪著我嗎?”亭諦問他。“當(dāng)然?!?/br>“那我不怕了?!?/br>昆敦吻了下去,觸感柔軟,撥動了心弦。他小時候生活在一個小城鎮(zhèn)里,那里閉塞落后,他知道自己不會在鎮(zhèn)子里生活一輩子,可父母已經(jīng)在家鄉(xiāng)過了大半的人生,他們不會理解兩個男人的感情,他們甚至不知道兩個男人是可以相愛的,前路艱難,無異于飛蛾撲火。身邊有了一個他后,昆敦開始憧憬黑暗中的奇跡。昆敦死死的攥著亭諦的手,交握的雙手微微顫抖,他們跪在客廳正中央,母親在沙發(fā)上哭得幾近斷氣,二十多年不曾碰煙的父親不要命的抽著,煙霧嗆得喉嚨生疼。“給我放開!你給我松手!”母親突然沖過來妄圖扯開倆人握在一起的手,昆敦半邊身子都被抽麻了,手依然緊緊握著。“不知廉恥的東西,我白養(yǎng)了你二十多年,惡心人的敗類,給我松開!”巴掌噼里啪啦的照著亭諦的頭扇過去,在昆母眼里,這個比自己小兒子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是她恨不得啖rou飲血的仇人。“阿姨,我真喜歡他,我真喜歡他呀。”亭諦被打懵了,連躲都不知道躲,昆敦側(cè)過身子護著他,強行把他的頭摁進懷里,昆母開始砸東西了。一片狼藉的場景無數(shù)次的出現(xiàn)在亭諦幼年的噩夢里,夢里的他醒過來,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母親跑出家門和追出去的父親一起倒在車輪底下的畫面條件反射般的在腦海中閃回。昆敦都知道,他像一堵堅固的城墻擋在亭諦的過去和現(xiàn)在之間,城外的絕望永遠不會再攻進來。屋里的齊奇跑出來,昆母沖他扔了一個擺件,咚的一聲,血順著臉頰滴在地上。“滾!都給我滾!”一直沒說話的齊父把三人推出了門,昆母倒在地板上撕心裂肺的哭。哭聲隔著兩道門聽不太清了,亭藏將齊奇攬過去上藥,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紅著眼圈哆嗦著手給齊奇抹藥膏。“我在著手準(zhǔn)備出國的事了,你再忍忍,昂?!蓖げ匕参魁R奇,用拇指抹掉他臉上的眼淚。壽屋和虎殄在收拾遍地狼藉的家,母親被勸回了房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