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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入了那京畿要地, 雖說是皇恩浩蕩,但還有一句天威難測。 云先生入京之后免不了入皇宮,何時(shí)能從宮廷離開,怕是要看當(dāng)今圣上的心思了。 許安樂在仁心堂處有了晚上之后, 踏著冷清月色回了居處。 臨睡前她將白日求的平安符取出,接著做賊似的從枕下,翻出了一個(gè)針腳不平繡工蹩腳的荷包。 荷包樣子搭配很清氣,藍(lán)白相間的面兒下面綴著淺粉的穗子,只是做工粗糙的讓許安樂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 這是她親手做的荷包,莫說比不上那些手巧的繡娘,跟燕兒做的荷包比起來,也是拙劣的很。 如此粗陋的荷包,讓齊光貼身戴著,許安樂自己都臉紅。 她將荷包拿起又放下,取出里面的平安符,猶豫了好一陣兒之后,終于下定決定將平安符又放了回去。 許安樂只管將平安符送給齊光,嫌棄不嫌棄就是他的事兒來。他要是不愿意貼身戴著,壓在隨身的箱籠里也隨他的意。 這一夜,許安樂睡的不太安穩(wěn),夢里她去為齊光和云先生送行,誰知晚了一步。 為了和兩人道別,她在馬車后面拔腿狂追,但馬車還是越走越遠(yuǎn),最后消失不見蹤影。 正當(dāng)許安樂失魂落魄之時(shí),齊光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睛,她驚喜的轉(zhuǎn)過身——然后夢醒了。 許安樂醒時(shí)正是半夜,她望著頭頂水青色的帳子,出了好一會(huì)兒神,這才再度睡了過去。 再醒時(shí),天已經(jīng)亮了,許安樂打了個(gè)哈欠,鯉魚打挺似的跳了起來,匆匆換上了一身簇新的衣裳,又讓燕兒幫她梳了頭發(fā)。 收拾停當(dāng)之后,許安樂舉著銅鏡瞧著臉色因夜里沒睡好,瞧起來有些蒼白,于是取了胭脂拿水化開之后,在臉上涂了一點(diǎn)點(diǎn)。 她又舉鏡照了照,拿白玉膏將眼下一點(diǎn)青黑遮了遮,確認(rèn)容色如往日一般嬌艷時(shí),許安樂這才松了口氣,將齊光之前送給她的發(fā)釵戴上。 “東家今日真漂亮,好似春天的花兒一樣?!?/br> 燕兒替許安樂抻了抻衣角,又幫她將碎發(fā)理好,接過她手中銅鏡,真心實(shí)意的贊美了一句。 許安樂笑嘻嘻的往她身上靠了下,接著將荷包揣到懷里,眉目中透著笑意:“虧的你哄我,我要先出門一趟了,云先生他們怕是要走了。” “東家路上小心。” 燕兒知道許安樂是要給云先生他們送行,笑著將她送出門外,沒有隨她一起的意思。 雖然許安樂待燕兒極好,從沒將她當(dāng)成下人過,但她一直恪守本分,把握著兩人交往的分寸。 不該過問的事兒,燕兒不過問,不該插手的事兒,她也不過分熱絡(luò)。 但在許安樂需要幫忙的時(shí)候,她絕不推諉搪塞,一心一意替她辦事,盼著鋪?zhàn)幽茉琰c(diǎn)開起來。 許安樂在仁心堂中,與秦歸和桂圓一起親手將云先生的行李提上了馬車,同他們一道出發(fā)前往城門處。 等云先生和齊光匯合之后,他將登上官府準(zhǔn)備的馬車離開,許安樂和桂圓他們倆將云先生行李放到官家馬車上后,再乘馬車原路返回。 該說的話,云先生昨日已經(jīng)說過了,馬車上他又恢復(fù)了少言寡語模式。 云先生話少,桂圓縱然話比往常多了些,但跟許安樂和秦歸兩人一比,就顯得話少了。 許安樂和秦歸一句連著一句,爭先恐后的說著話,恨不得一口氣將關(guān)心的話說完。 到城門處時(shí),許安樂說的口干舌燥,馬車剛停,齊光便帶著裴玉過來了。 明明是冬日,旁人都衣著臃腫,偏偏他玉樹臨風(fēng)衣帶飄飄,好似踏春的嫻雅貴公子一般。 齊光向云先生問了安,又沖許安樂笑了笑,她回了一個(gè)笑,與秦歸和桂圓一起將云先生的行李搬上車后,這才跳下車和齊光講話。 離出發(fā)還有小半個(gè)時(shí)辰,齊光與許安樂并肩走到了離車隊(duì)較遠(yuǎn)的位置。 待聽不到那邊人聲嘈雜后,許安樂咬著唇取出了針腳粗陋的荷包,雙手往齊光處一遞,頭也不抬的說:“這是我昨日在普善寺中求的平安符,由方丈開過光的,很是靈驗(yàn)。你收好,一定要平平安安的?!?/br> 齊光先是瞧著許安樂似乎跟往日不太一樣格外羞澀了一些,待目光落到了針腳凹凸不平的荷包上時(shí),瞬間反應(yīng)過來她為何如此作態(tài)了。 “這荷包是你親手做的么?” 許安樂臉唰的一下紅了,將荷包往前又遞了一點(diǎn)兒,兇巴巴的說:“荷包是我撿來的,你到底要不要呀?!?/br> 齊光輕聲一笑,將荷包接了過去,系到了腰上。 玉帶錦衣配上模樣粗陋的荷包,從哪個(gè)角度看都不和諧。他將她的荷包貼身戴在身上,許安樂心情是極好的。 但這荷包實(shí)在太丑了,齊光有這份心意她就很感動(dòng)了,她干咳了一聲說:“荷包收好便是,太丑了,你不用系在衣裳上。” 齊光沒說話,將懷中玉佩取出,繞到許安樂身后,將紅繩從她頸間穿過。 冷不防胸前多了根紅繩,許安樂嚇了一跳:“你要勒死我么?” 她奇怪的想法,讓齊光哭笑不得,他沒急著回答,溫柔的替許安樂將繩扣系好之后,放開了掌心玉佩。 許安樂指尖輕碰光華流轉(zhuǎn)色澤溫潤的玉佩,上面雙面鏤空著雙龍戲水浮雕,包漿沁色極美,一看便名貴不凡。 這枚玉佩她并不陌生,上次齊光曾解下玉佩要送給她,被她拒絕了。 沒想到臨別之時(shí),他直接將玉佩系在了她的頸間,許安樂伸手欲去解繩扣,齊光按住了她的手。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br> 許安樂望著齊光,堅(jiān)持推辭著,他眼神中透著寵溺,握住了她的手:“這世上你最貴重,這玉佩我自幼佩戴,只送給未來的妻子,它注定是你的。” 齊光一席話,讓許安樂臉頰好似霞染一邊,她想嚴(yán)詞拒絕,但想到這玉佩他打定主意要送給未來妻子,手指動(dòng)了下也沒用力去掙脫齊光的掌心。 兩人默默凝望著彼此,若非有外人在場,齊光定會(huì)將許安樂擁入懷中。 “這玉佩,我暫且?guī)湍闶罩?。若你回岐州時(shí),心無二色,我便還拿著。倘若你變了心意,這玉佩我再還你?!?/br> 許安樂鄭重其事的說了這么一番話,齊光替她將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理好,含笑答到:“安樂,你在岐州等我便是,那些賭咒的話講起來麻煩,你只要記住,我這一生定不負(fù)你?!?/br> 也不知是相見時(shí)難別亦難,還是兩人眼波里藏著驚濤駭浪,將光陰盡數(shù)沖走,出發(fā)的時(shí)辰一眨眼就到了。 齊光等人出行前是看了黃道吉日的,許安樂怕耽擱了吉時(shí),再三催促他快些登上馬車。 等齊光上了馬車,與云先生一道上了官道后,許安樂站在道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