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你打斷我讀條了==。

第108章逍遙風(fēng)月花間游·三十六

蕭昊盯著這團蘿莉，簡直都要笑不出來了。

說好的弟子都是貼心小棉襖呢,沒有這么坑師父的啊！

婠婠身高還不及他腰際,只能一門心思抱住他的腿,怎么也不肯放手。

蕭昊看著進入CD的神行，無奈嘆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這丫頭的腦袋，溫聲道：“婠兒乖，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婠婠什么也聽不進去,淚眼汪汪地扒在他腿上,邊哭邊道：“我不管！”

“破碎虛空是每個武者畢生追求,這是一件好事?！?/br>
小蘿莉抬起頭來，爪子可算是松了一點,蕭昊趁勢把她揪下來,蹲下身和她平視：“婠兒該為我高興才是?！?/br>
婠婠小臉兒皺成一團,鼻頭一抽一抽的,直直看著蕭昊的眼睛問道：“可是，破碎虛空就是去了天外,以后再也見不著了是嗎？”

“……”這個問題實在很難回答,蕭昊不想傷她的心,但這確是一個事實。他沉默了一會兒,回道：“是?！?/br>
婠婠“哇”地一聲大哭出來,撲進他懷里死死抱住，聲淚俱下道：“那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不依！我不依！”

蕭昊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這孩童的心思總比大人要直白很多,說出來的話每每讓人無言以對。在這里停留的前后三十幾年，從卷入邪帝舍利的事情開始，就一刻不停地在黑白兩道之間斡旋，精心謀算，牽動江湖。

起初是為了任務(wù)，之后卻是為了自己走后，萬花能立世安身。為此，盡管不喜，也依舊幫忙給慈航靜齋那群人擦屁股。哪知這些人得寸進尺，到了這種時候，不去想怎么盡快結(jié)束亂世，反而想著匡扶隋室，強行延續(xù)隋朝氣運。

她們倒是選了個好對象，李淵此人或許會聽話，但他兒子可不是什么擁戴隋室的主。

既然她們自己要作死，就讓她們慢慢品嘗苦果吧。

梵清惠所不愿見到的隋室滅亡，終究會被她自己親手促成。

不由分說找上門把他打成魔門，得見萬花資源后又妄想利用萬花作為對付魔門的武器，被蕭昊壞了計劃，就想以百姓疾苦為由迫他助大隋，蕭昊對這些人已經(jīng)仁至義盡，沒必要再幫下去了。

他的存在只會讓慈航靜齋一次又一次對萬花產(chǎn)生有求必應(yīng)的錯覺，當(dāng)徹底斷了她們的念想才是。

他拍著婠婠的背，見摘星樓下已逐漸匯聚了不少萬花弟子。他方才的門派喊話把這些弟子嚇得不輕，就連孫思邈和尚秀芳都已匆匆趕來，看到蕭昊和婠婠在摘星樓頂，不知所措地抬頭望著。

慈航靜齋為首的正道一眾除了梵清惠，依然跪在地上，梵清惠已然將蕭昊當(dāng)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今日蕭昊所言已經(jīng)大大動搖了這些年輕弟子的信念，解鈴還須系鈴人，若不在今日除去他們的心障，日后慈航靜齋的道統(tǒng)大危，恐將不復(fù)。

他們現(xiàn)下個個都在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為天下蒼生所做的事情都是錯誤的，質(zhì)疑他們代天擇主的能力，甚至質(zhì)疑一直以來的信仰是否只是粉飾陰謀，而他們所犯下的錯誤卻要萬花在背后苦苦補救，這是非常危險的念頭。

梵清惠雙目已盛滿淚水，懇求蕭昊道：“先生！今日之局皆是清惠之過，當(dāng)年識人不清錯擁昏主終至大錯，但此事與這些年輕的弟子無關(guān)，本該我一力承當(dāng)！您如果這么走了，日后慈航靜齋在江湖中該如何自處？”

碧秀心卻尚未意識到這點，反而覺得蕭昊破碎虛空是件好事。他離開后，以石之軒對他的執(zhí)著，其心境必然大損，屆時魔門將不足為懼；而萬花沒有蕭昊在，就是一個只談詩酒花茶與天工機巧、不談道統(tǒng)紛爭的勢力，與飛馬牧場一樣不會成為威脅。

只要她們盡心輔佐擁立代王，以石之軒留下的這盤殘局，隋室光復(fù)指日可待。

她于是阻攔梵清惠道：“師姐，谷主肯抽身離開，或許對萬花、魔門和我們，都是一件好事。”

“秀心！住口！”梵清惠厲聲呵斥，嚇了碧秀心一跳。

這一趟萬花之行瞬息萬變，是梵清惠萬沒有想到的，蕭昊破碎虛空本來不要緊，但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她們帶著周邊外族一同入萬花，到時候傳揚出去，江湖人會怎樣看待這件事？說她們勾結(jié)外族，氣的大宗師一怒之下遠(yuǎn)飛天外？

梵清惠全身發(fā)抖，不敢去想今日之后可能要面對的后果。

她們都太低估蕭昊了，說破碎虛空就能破碎虛空，他武道成就早在三大宗師之上。梵清惠心中冰寒，她們所作所為在蕭昊眼中恐怕從一開始就無所遁形，自己卻還天真的為萬花相助隋室而沾沾自喜……

寧道奇、傅采林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沒道理蕭昊會不清楚。

——他是想毀了慈航靜齋！

天頂突然撕開一條裂縫，一道透明的光柱降落下來，正罩在蕭昊的身上，蕭昊揉了揉婠婠抽抽搭搭的小臉兒，輕聲對她叮囑道：“婠兒乖，我要走了?！?/br>
【叮！提示：請俠士妥善處理方圓五尺內(nèi)的生物，否則傳送無法進行?！?/br>
婠婠抓住他的衣角，哭道：“先生……師父……別走！”

蕭昊溫柔地看著她，聲音不大，卻使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到：“你既然認(rèn)我做師父了，那我的話你聽不聽？”

婠婠懵懂地點點頭。

“日后等婠兒長大了，要做個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的人，別隨便給別人添麻煩，也別讓他人輕易給自己添麻煩。非親非故之人沒有任何義務(wù)為你惹出的麻煩收拾殘局，而你能對著撒嬌的人永遠(yuǎn)只有親人而已。別學(xué)我，總想著自己的善意可以無止境，而他人的索求卻沒有盡頭。”

梵清惠等人臉色難看至極，幾乎無顏面對身后武林同僚。

他刮了一下小蘿莉紅紅的鼻尖，笑道：“還有，以后別輕易便宜了哪個臭小子?！?/br>
他站起身來，對著婠婠丟了一個芙蓉并蒂，婠婠頓時被定在原地，連眼淚都忘了掉，慌亂喊道：“先生！”

蕭昊后退了幾步，跟她拉開距離，對石之軒密聊道：“時辰到了?！?/br>
“……”

“我走后，勞煩之軒對萬花照看一二；另外，慈航靜齋根基已毀，之軒可以自行處置。如今我只有一個問題，說來倒有些問不出口。”

石之軒深感無力，任憑他一身超絕武功，亦對這相隔的千山萬水束手無策，“先生……請講。”

蕭昊低低笑道：“她們說，你是個斷袖？”

“……”石之軒險些栽一個踉蹌，內(nèi)心有一剎那的慌張，這問題來的太突然，他此情此景竟完全不知該如何回答。

蕭昊半晌都沒聽到回應(yīng)，心中大抵已有了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