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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綜武俠]美人裙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5

分卷閱讀105

    處。

    吳裙見過他,叫白愁飛。

    他似乎是一個很寂寞的人,這種寂寞大多源于野心。

    金風(fēng)細(xì)雨樓的燈火已經(jīng)熄滅了。

    那艷鬼倚著窗柩幽幽地看著屋檐落雪。

    這是開封今年的第四場雪,可她卻還未找到殺她的人。

    吳裙忽而又想到那病容公子的話來。

    ‘仇人很多么?’

    她手中還有上樓時新摘的紅梅,像血一般鮮艷的顏色。

    被那如玉的手指輕輕折下,緩緩滴落在雪地中。

    畫舫里:

    兩人走后方應(yīng)看始終挺直的背忽然彎了下去,那杯中的酒也變成了紅色。

    “小侯爺?”

    孟空空上前擔(dān)憂道。

    卻見錦衣公子微微擺了擺手:

    “無礙?!?/br>
    他雖受了傷,面上卻仍帶著笑意。

    這江湖中向來只有別人被他插刀的時候,竟不想今日也輪到了自己。

    那美人可真是無情啊。

    方應(yīng)看舔了舔唇角,眼中笑意沉沉。

    天亮了。

    這開封府中雪卻仍舊未消。

    一處茶樓里:

    米有橋等了很久,才見那錦衣公子緩緩而來,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我聽說你受傷了?”

    他放下茶杯問。

    方應(yīng)看笑著搖了搖頭。

    茶樓里很靜,過了會兒他忽然道:“蘇夢枕是個很不錯的人。”

    “你要壓金風(fēng)細(xì)雨樓?”

    米有橋挑眉。

    “不錯?!?/br>
    方應(yīng)看折扇輕點。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他拍了拍手,旁邊自有人呈上一個匣子來。

    那匣子里裝了一幅畫,看起來很神秘。

    米有橋孤疑的打開畫卷,面色卻變了。

    已近午時,茶樓中人漸漸多了起來。

    男人嘆了口氣:“你這畫是哪里來的?”

    “從地下挖出來的?!?/br>
    方應(yīng)看輕笑了聲。

    米有橋也笑了:“哪片地,說來我也去試試?!?/br>
    “開封城外的亂葬崗里。”

    小侯爺?shù)馈?/br>
    男人自是知道他在說假話,也不再繞彎子:

    “這畫陛下也有一幅?!?/br>
    方應(yīng)看指尖微頓,卻聽那人搖頭道:

    “我也只粗粗看過一眼,具體是不是也不太清楚。不過……”

    “那樣的美人,想來也是不存在的?!?/br>
    他說完哂然失笑,方應(yīng)看也笑了。

    徽宗確實有那幅畫。

    不過他也沒有見過那畫上美人,只將畫卷鎖于高閣之上日日瞻仰。

    米有橋亦是偶然間才得見。

    這兩幅畫內(nèi)容雖一致,卻還是有些不一樣,徽宗是舊畫,而方應(yīng)看手中的卻是新畫。

    天色黯淡,這茶樓中也只剩了一個人。

    方應(yīng)看已經(jīng)走了。

    米有橋似一瞬間蒼老了起來。

    他沒有說的是那裙子名為古煙長宮裙,是前朝內(nèi)庭才有的織錦手法,織那錦緞的有七百八十六人,卻都在一夜之間被人殺了干凈。

    畫中美人到底是誰?那是個連死人也不知道的秘密。

    夜深了。

    吳裙輕吸了口香。

    她今日未曾殺人,身體總歸有些不舒服。此刻正懨懨地靠在窗邊。

    冬日里夜風(fēng)清涼,吹著薄衫獵獵。

    白愁飛在對面樓上飲酒,卻似若有所感回過頭去。便只見一枝紅梅斜斜自窗口掉落。

    他武功很好,視力也很好。自然看清那小樓中空無一人。

    那是蘇夢枕專門辟出來的閣樓。

    王小石問時,卻見那面帶病容的清雋青年笑著咳了聲:

    “或許里面住了位美人呢?!?/br>
    他語氣隨意,白愁飛此刻卻覺得里面或許真的住了位美人。

    一位與這金風(fēng)細(xì)雨樓很相配的美人。

    第79章

    天蒙蒙將亮。

    吳裙折了枝紅梅別在衣襟上, 倒也有了些新鮮氣兒。

    昨夜里天氣猛然冷了下來,連窗子上也覆了層冰。

    這是冬日里難得的寒天。

    可吳裙心情卻不錯。

    她將熱水放在那青袍公子面前,見他將手中箋紙看完才停了下來。

    蘇夢枕在看一封信。

    那是一封女子的來信,下筆婉轉(zhuǎn)清麗。

    而寫信的女子他不久前也見過, 正是雷純。

    吳裙也知道他在看誰的信,可是她并不在意。

    她只是站在窗口靜靜地看著對面樓臺。

    雷純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她在信上只字未提毀容之事,只是約他在城門橋下相見。

    一個女人夜半約男人在城門下相見又為何事呢?

    蘇夢枕淡淡合上了信箋。

    那穿著古煙宮裙的美人遙遙地看著窗外, 她的神色很靜, 像舊年古畫一般。

    這小樓中似乎也只剩了茶水煮沸的聲音。

    “你會看星象嗎?”

    過了許久, 她忽然問。

    病容公子輕咳了聲, 竟是笑了:

    “或許會,但我不信。”

    這江湖中的人有很多,大浪淘沙, 一代換一代??蓞s只有一個金風(fēng)細(xì)雨樓,也只有一個蘇夢枕。

    蘇夢枕會下棋,會描畫,能于陋室中運籌帷幄, 亦能寒袖微掃黃昏細(xì)雨,卻唯獨不會認(rèn)命。

    吳裙淡淡回過眼來看著他。

    纖長的睫羽若小扇一般微微開合,露出其中陳雪光景,她看了許久, 才淡淡道:

    “星象上說今夜是個尋仇的好日子。”

    是收債還是還債?

    那宮裙美人已不再說了。

    夜已深了。

    城門橋下, 穿著綠衣的清麗女子靜靜地等著。

    她已等了很久。

    在今夜之前, 她是從未如此被人輕慢過的,一切都只怪那賤人。

    若非她,若非她,她又怎至于如此!

    雷純想著,面上的神色卻越發(fā)溫柔了。

    金風(fēng)細(xì)雨樓與六分半堂暗中爭奪已久,不過是在等個出手的時機(jī)。

    雷損若現(xiàn)在尚還能看著這相似容貌上能與她幾分寬容,若知她毀容,必定會淪為棄子。

    所以也只能先下手為強(qiáng)了。

    綠衣女子冷冷勾起了唇角,眼角處卻顯得有些僵硬。

    夜風(fēng)習(xí)習(xí),一輛馬車由青石階路上靜靜而來。

    那看似普通的馬車中坐的人卻一點兒也不普通。

    駕車人也看到了雷純,于是她停了下來。

    病容公子攏了攏青袍。

    他的面色很白,看著像是陳疾已久,這樣的病容在誰身上都不好,可唯獨在蘇夢枕身上平白顯出幾分驚艷來。

    因為他太冷了,也太孤傲了,像那袖中溫柔的刀芒一般。

    雷純就站在橋上。

    她也看見了蘇夢枕。

    “你來了?”

    青袍公子輕輕咳嗽了聲,這天已是要下雪的征兆,青袍外的指節(jié)隱隱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