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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刀,一笑,“哥,咱們是自家兄弟,出生入死多少年,你總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要我的命吧?你要真動我,阿公怕是要不高興的?!?/br> 厲騰淡嗤了聲,沒有說話。 領(lǐng)頭的以為將他唬住,一喜,也沒那么怕了,優(yōu)哉游哉道:“厲哥,大家都是給阿公辦事的人,碰你的女人是我不對,我道歉,行了吧。”手抵著刀尖,緩慢往外推,“你也別那么生氣,咱們出來混,凡事得留一線……” 之后的數(shù)秒鐘,阮念初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 只聽見,那個男人話還沒說完,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陣嚎叫,殺豬似的,凄厲又可怖。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 那個男人捂著右手蜷在地上,血順著左手指縫往外流,他像是痛到極點,臉上已經(jīng)沒有絲毫血色。周圍的人噤若寒蟬,眼睜睜看著,沒一個敢上去扶。 厲騰手里的刀還在滴血。他彎腰,貼近那個幾乎昏死過去的男人,笑容殘忍而陰沉,狠聲道:“這回是給阿公面子。再打她的主意,老子剮了你?!?/br> 說完一回身,將好對上阮念初的眼睛。她怔怔盯著他,烏亮的瞳孔里驚懼交織。 厲騰臉色冷漠,把玩著手里的刀從她身旁走過去,只撂下一句話,“挺晚了。跟我回去?!?/br> “……”阮念初抿唇,看了眼地上那截斷指,又看了眼那道匪氣沖天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從來沒認識過這個人。 * 白紗籠被扯壞了,阮念初換下紗籠,拿濕毛巾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才換上她之前穿的衣服。T恤短褲,阿新婆婆幫她洗凈晾干了,有種皂角的清香味。 走出房間,Lee果然又坐在房頂,拿抹布揩拭著他的刀。 阮念初仰著頭,沉默地看著他手里的刀,靜默半刻,然后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喊他的名字:“Lee.” 他垂眸。月光照亮姑娘的頰,白白的,透著很淺的粉色,一雙眼睛格外清亮。 他說:“有事?” 她問:“有興趣聊一聊么?” 厲騰挑了下眉毛,不置可否,半刻,傾身朝她伸出一只手,攤開。掌心寬大,結(jié)著一層厚厚的硬繭,五根指頭很修長,骨節(jié)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凈凈。 阮念初不明白,“……做什么?” 厲騰瞥了眼屋頂,很冷淡,“你自己能爬上來?” “……”她無語,數(shù)秒鐘后,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根破板凳,站上去,踮起腳,雙手用力捏住他的手。動作呆,身形也不協(xié)調(diào),他看了覺得好笑,嗤了聲,把她的手松開。 阮念初一怔,還沒回過神,厲騰一雙大手已穿過她腋下,握住兩邊細軟的肩,一用力,直接把她提了上來。 她眸光微閃,窘迫,兩頰頓時爬上一絲紅云。 這個動作令兩人的距離有剎那極盡。厲騰側(cè)頭,呼出的氣息若有似無拂過她耳垂。他語氣很淡,“夠笨的?!?/br> 阮念初:“……” 他很快把她放開,視線回到手里的刀上,拿布有一搭沒一搭地揩拭,“說吧,你想聊點兒什么。” 她皺眉,挪了挪,讓自己和他離得更遠,遲疑了會兒才低聲道:“……你幫了我好幾次。謝謝?!?/br> 厲騰說:“不用。” “我叫阮念初。”出于禮貌,她先介紹自己,“你呢?” 厲騰看她一眼,“你不是知道么?!?/br> 她微蹙眉,“Lee?” 他點燃一根煙,靜默數(shù)秒,說了兩個字:“厲騰?!?/br> 厲騰。阮念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點點頭,又猶豫半刻,道,“其實,我今天是想問你一件事情?!?/br> 他回應(yīng)的態(tài)度冷淡,“嗯?!?/br> “你手上拿的傘刀,”阮念初伸手指了指,“是阿公之前送你的那把?” 厲騰面無表情,無意識地摩挲刀身,指尖緩慢拂過上面的雕刻字樣,沒什么語氣地應(yīng):“嗯。” “……那,”阮念初靜了靜,半刻,她在腰間摸索一陣,然后抬眸。直直看向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這把又是怎么回事?” 厲騰低頭,半瞇眼,瞳孔有一瞬的收縮。 他手里和她手里,分別躺著兩把一模一樣的99式空降兵傘刀,刀身上“中國空軍”四個字,在月色下清晰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文和以前的文章可能又有些不一樣,希望你們喜歡。 另,撒花留言投霸王票灌營養(yǎng)液都可以讓文章積分上漲,有助于榜單名次,謝謝你們。 ☆、Chapter 06 Chapter 06 周圍,連風(fēng)都有一瞬寂靜。 阮念初抿唇看著厲騰,沒有說話,眼神疑惑而探究。他手上的傘刀,是阿公給的,那她手上這把又是從何而來。她想不明白。 對方泰然自若,視線在那把傘刀上審度數(shù)秒后,冷淡上移,看向她,語氣微冷,“你動我的東西?” “……我不是故意的?!比钅畛蹴馕㈤W,解釋,“這把刀,是我之前打掃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我只是想用來防身?!?/br> 聞言,厲騰沒有吭聲,只是抽煙盯著她,目光研判。 阮念初又說:“你還沒有回答我?!?/br> 他冷淡,“回答什么?!?/br> 她握刀柄的手略微一緊,“兩把傘刀。你手上的那把,是阿公給的,那我手上這把是怎么來的?” 厲騰撣煙灰,“刀怎么來的,和你有關(guān)系?” 阮念初咬嘴唇,左右看了眼,然后把嗓門兒壓得很低,“你知不知道,這是中國空軍的軍刀?!?/br> 他嗤了聲,顯得痞氣沖天,“是么。挺厲害?!?/br> 她眉頭皺得更緊:“你們?yōu)槭裁磿???/br> 頭頂?shù)臐庠票伙L(fēng)吹開,月亮出來了,清淡月光灑在整個屋頂。厲騰的臉半邊在明半邊在暗,冷漠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半刻,他掐了煙頭隨手扔下去,側(cè)目,沖她勾嘴角,“干我們這一行,殺的人越多,別人越怕你?!闭f話同時,一把將她手里的傘刀奪過,掂了掂,笑容陰沉而殘忍,“宰了羊,總得順手拿些戰(zhàn)利品,你說對么?!?/br> 阮念初手發(fā)抖,目光由疑惑到驚恐,最后變成憤怒。她怒視著他,牙關(guān)咬得死緊。 好一會兒,她才顫聲擠出幾個字:“你們會遭報應(yīng)的。” “是么?”厲騰一哂,仰面倒在屋頂上,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