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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昨日如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的謹(jǐn)慎,見他露出疑惑表情,忙補(bǔ)上一句,“不過你會在沒有人的地方牽我的手?!?/br>
無論有人沒人,公開場合還是私下相處,席宗鶴從來不曾牽過我的手。我們并非真正情侶,這些親密舉動也不適用我和他的關(guān)系。

他復(fù)健那會兒學(xué)走路,倒是有拉過我的手,但只是雇主與長工間介于合同不得不向世人演的一出戲,沒什么濃情蜜意。

他對我沒有愛意,我深知這點(diǎn)。

“哈,虛偽!”聽我這么說,席宗鶴似乎對另一個自己頗為不滿。

“和江暮在一起后,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他正大光明在大街上牽手。為了能配得上他,我努力工作,鉆研演技,就算不能以戀人的身份示人,也想讓大家覺得我是最靠近他的那個后輩?!毕邡Q眼中苦痛柔情一一閃過,“我好嫉妒容如玉,她什么也不用做,只因?yàn)槭桥?,就能和阿暮在大庭廣眾下親吻牽手,受到全世界的祝福。我那樣努力,卻仍然失去了他?!?/br>
就是因?yàn)槟闾ΓZ紅的勢頭太快,才會讓他倍感壓力。他厭惡媒體總是拿自己和你相提并論,更恐懼你無處掩藏的深情被他人發(fā)現(xiàn),以致身敗名裂。

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世人卻總看不穿他的真面目,非得為他“死”過一次,才能徹底清醒。

席宗鶴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從名為“江暮”的詛咒里解脫,卻又因?yàn)橐粓鲕嚨溨鼗厣顪Y。

我看著崖底的他無能為力,他回望崖邊的我,解脫不得。

“你想回頭了嗎?”我問他。

席宗鶴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早著呢。”

搞了半天,還是要自討苦吃。

“哦。你晚上要起夜記得叫我,我睡了。”我氣極而笑,橫了他一眼,背身拉過被子再次努力催眠自己入睡。

久久,身后傳來他的聲音。

“今天謝謝你。”

我在黑暗中睜開眼,過了會兒又緩緩閉上。

他對我態(tài)度軟化,原來是因?yàn)榻裉煳页錾谋憩F(xiàn)。

然而這聲謝我受之有愧,我對他的種種關(guān)心,不過是為我自己將來謀劃,并非出自真心。

席宗鶴腿傷好了,打戲終于用上了武替,不需要太大動作的文戲則被換到了前面。

杜宇的莽撞不僅惹惱了我,也惹惱了馬導(dǎo),不知其中怎么接洽的,他沒再繼續(xù)自己的戲份,而是換了個和他同公司的男藝人飾演他之前的角色。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做不好,多得是接替你的人。

這天我正在等戲,雯雯突然捧著手機(jī)一臉興高采烈來到我面前。

“棠哥,江暮訂婚了!”

我一愣:“和誰?”

雯雯古怪地看著我:“容如玉呀!”她嘰嘰喳喳停不下來,“怪不得這幾天他請假都看不到人,原來是去訂婚了。”

江暮的確已經(jīng)不見一個星期了,連帶著席宗鶴也心不在焉起來。

我又問雯雯:“消息哪兒來的?”

雯雯給我看手機(jī):“他們兩家工作室自己發(fā)的微博,你看還曬了訂婚戒。”

我以為只是個圈內(nèi)消息,想不到已經(jīng)眾人皆知。

看著照片中碩大的心形鉆戒,我啞然當(dāng)場,原來這就是容如玉的終極殺手锏。她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只當(dāng)江暮的女友,她要向全世界宣布,這個男人屬于自己。

我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雯雯手臂道:“席宗鶴今天是不是下午沒戲?”

雯雯被我嚇了一跳:“是,是啊?!?/br>
低罵一聲,我拿出手機(jī)給方曉敏撥了個電話,原本想要詢問席宗鶴的情況,但怎么也打不通。

正焦慮不已,那頭馬導(dǎo)卻是等不及要開拍了,我只好放下手機(jī),迅速進(jìn)入到工作狀態(tài)。

等拍完戲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我一身疲憊回到酒店,在席宗鶴房門口看到了苦苦守候的方曉敏。

我問他:“站這里做什么?我打你電話你怎么沒接?”

他摸了摸身上口袋,歉然道:“棠哥,不好意思,忘拿手機(jī)了。”

我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明知故問道:“他知道了?”

方曉敏低低“嗯”了聲:“從下午開始就沒動靜,我怎么敲門都不開?!?/br>
我也是服了他的死腦筋,席宗鶴要是想不開自盡,這會兒大概早涼透了。

“他不開你不會去找前臺要備用房卡嗎?”

方曉敏像是剛醒轉(zhuǎn)過來,急急就往電梯口跑。

我嘆了口氣,過去按了兩下門鈴:“席宗鶴,是我,開門?!崩锩姘朦c(diǎn)動靜都沒,死寂一片。

該不是真死了吧?

走廊里雖然空無一人,但誰知道房門背后有誰,我也不敢嗓門太大,只好壓著聲音講話。

“你開一下門,讓我知道你沒事就行?!蔽覍⒍滟N在房門上,可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什么也聽不出。

二十二歲的席宗鶴,任性的叫人牙癢癢。

房間的備用房卡很快被方曉敏拿到手,他奔過來,氣喘吁吁將卡交到我手上。

沒進(jìn)門前,我還怕席宗鶴把房門鎖了,還好沒有,只是房內(nèi)很暗,窗簾拉著,燈也不開。

我示意方曉敏等在門口,獨(dú)自一人走了進(jìn)去。

依著門外那點(diǎn)光線,我在黑暗中摸索,從套房客廳摸到臥室門,擰動把手推門而入。

一進(jìn)門,我就踢到一只玻璃瓶,同時鼻端聞到了濃烈的酒精味。

我頭疼起來,他該不是把小吧臺里的酒全喝了吧?

黑暗中,我隱隱看到一抹高大的人影筆挺挺坐在床沿,宛如一座沉默孤寂的雕像。酒氣自他身上飄來,熏人欲醉。

我尋找著墻上的開關(guān),想將燈打開。

“我從十九歲就開始喜歡他……”

我摸索的手一頓,回頭看向身后。

要不是知道那就是席宗鶴,我會以為發(fā)出這聲音的,是某種虛弱而蒼白的幽靈。不見天日,被絕望包裹,為愛所傷,最終在晨曦中懷著怨恨化為烏有。

“一直追了他兩年,他才同意和我在一起。為了他,我和家里人鬧翻,為了他,我努力變得更優(yōu)秀……我以為我會和他相守一輩子,可一覺醒來,他卻要丟下我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了?!彼麊栁?,“為什么?”

我靜靜凝視他,猶豫片刻,抬步走了過去。

從他失憶以來,似乎最常問我的就是“為什么”,可我卻沒辦法給他任何答案。

我來到他身前,遲疑著抬起胳膊,輕輕落在了他的頭上。

“回頭吧,已經(jīng)夠了?!?/br>
他仰頭看我:“我的心好痛啊……”聲線里含著絲哽咽,“是不是現(xiàn)在我如何喊痛,你都不會再關(guān)心我心疼我了?我除了你,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啊……”

我剛想說“怎么會呢”,就聽他接著叫了我一聲“阿暮”。

我整個人僵立在那兒,喉嚨口仿佛堵了塊沉甸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