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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去考慮什么利弊,也自然不可能真正全心全意替太子打算。那么太子如果真的閹了傅丹青會怎樣呢?也很簡單,如果成功,傅丹青便成了太子身邊的小玩意兒,在短時間內(nèi)太子想怎么玩怎么玩。至于什么日子久了里應(yīng)外合背后插刀——不好意思,太子殿下身邊的玩意兒還沒有人能堅持時間長達(dá)一年以上的。換句話說就是……“你又糊弄我!”太子憋紅了臉,最后只能恨恨吐出這五個字。“非是糊弄,而是教殿下識人。傅某用攸關(guān)己身安危之事教殿下,如此拳拳忠質(zhì),難道殿下不明?!?/br>明,就是太明了,反而教人氣惱。第96章朝爭之暴君身后的男人(7)雖然只上過幾堂課,但晁元辰捫心自問,自己認(rèn)真聽這老混蛋的課,還真不只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說話風(fēng)趣還會跟自己玩。誠然這些都有,但還有一點,這人說的話太真了。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是真的在想要正經(jīng)教自己,雖然這教的東西不怎么符合禮法人倫,但卻的確有趣。將初見時候的晁元辰比作一只小獸,具有著本能的敏銳直覺,能夠勘破諸多虛妄只透本質(zhì),但這只能算是被動技能,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他明知道別人來者不善,卻不知道怎么反懟過去。看看那時候晁元辰的做法,想要什么一點彎都不轉(zhuǎn),直接就把自己底線給交代出來,手法簡單粗暴得教人不忍直視。雖然對某條本就覬覦他的大尾巴狼來說,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好事。這都是因為沒人教他嘛。而現(xiàn)在意滄浪干的就是這個,將各種套路揉開了給他講,講的時候還不忘套路他。用意滄浪的話來說,被套路得多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套路人了。這天被套路的太多(主要是到最后晁元辰也沒搞清楚意滄浪哪些話是在套路自己,哪些優(yōu)勢真話,也可能從頭到尾都在半真半假,有選擇性地說真話?),所以之后意滄浪也沒再久留,留了點課后作業(yè)便離開了。哦,他離開的課后作業(yè)是叫晁元辰琢磨,晁原恭到底是來干嘛的,為什么要留在他這里這么久。琢磨著晁元辰就忍不住想到去年時候也是晁原恭進(jìn)了趟宮,也搞不清干了什么,完了自己就被禁足了一個月。想著想著就心煩意亂了起來。算了,想點別的——他來干嘛?哦,嘴上說的是婚事,婚事……楊雪絮……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晁元辰不期然在心中浮現(xiàn)出當(dāng)時傅丹青一瞬間的失態(tài),他心里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像是自己什么很重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似的煩躁。“啪”的一聲,晁元辰把筆往地上一丟,墨跡直接濺開,聲音一高:“小六子!”“是,奴婢在,殿下有什么吩咐……”晁元辰煩躁地喊了聲:“去焚香,把外頭亂叫的那些蟲子都打死,再讓我聽到一聲,我就活剮了那些偷懶的小太監(jiān)!”“是,是!”小六子是個知機的,忙不迭一串吩咐下去,自己親自過來端了香爐過來,還遠(yuǎn)遠(yuǎn)安上盆鎮(zhèn)暑氣的冰:“殿下,這是今日陛下遣人特意送過來龍延香,新制的工藝,聽聞最是能夠凝神靜氣……”說著小六子余光瞥到地上。“嘶——殿下,這不是您用得最順手一只狼毫么,這還是陛下親賜,怎么——”“煩的你這么多話!”晁元辰?jīng)_著小六子嚎了句。小六子一縮腰膝蓋一軟,麻溜地?fù)渫ㄒ宦暪蛄讼聛?,也不敢求饒告罪,小太子最煩別人在他發(fā)病的時候還在喋喋不休地鬼哭狼嚎了。論起怎么在太子手底下過活,沒人比小六子更清楚。房間里一時安靜了下來,小六子腦袋挨著冰涼涼的地磚,感覺不遠(yuǎn)處的冰盆那一絲絲的涼意正爬過來,還不熱的夏天里硬生生滴下了冷汗。半響上邊傳來悶悶的一句:“去,給我備水,我要沐浴?!?/br>啥?這個點沐???小六子一看外頭的,這太陽都沒下山呢!但他巴不得能逃過一劫,還管他太陽下沒下山呢,太子殿下要沐浴,誰還敢提一個不字?!晁元辰皺著眉看他,等到小六子都看不見人了才想起來:“要涼水!”結(jié)果整個人浸在涼水里也沒什么用,心窩里像是有一團邪火悶在爐子里燒!晁元辰心煩意亂,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可晁原恭的話,傅丹青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卻一遍遍地在他面前回放,越是燥熱越覺得惱怒,也不知道今天這熏香怎么回事,甜膩膩的,非但沒有什么凝神靜氣,反而讓人越發(fā)燥熱了!“來人,去加冰?!标嗽綇堊旌傲艘痪?。然而加冰好像也沒什么用?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卻覺得心中滿腔滿腦的火,突突地要往外沖,甚至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恍惚。就在這時,一方軟軟的濕帕子搭上他后背,吸飽了涼水,濕漉漉的拖曳在他的脊背上,那擦拭的動作也是又輕又柔,隱隱還能嗅見一點香氣。晁元辰卻覺得眼前的眩暈越來越厲害,腦子漲得生疼,又空茫茫不知所措。一轉(zhuǎn)身,好家伙!晁元辰當(dāng)時就嚇了一跳,揪住面前這小姑娘的手冷聲喝道:“你是誰?”說是小姑娘,實際看模樣倒比晁元辰還要大上許多,約莫十六七歲水蔥似的年紀(jì),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前凸后翹,該有的都有了。穿著普通宮女服,卻在幾個小細(xì)節(jié)處折了折,這么一點小心機便將身段襯托得越發(fā)嫵媚可人。鴉羽似的烏發(fā)斜盤著,一雙眼睛濕漉漉得像是潭盈盈秋水,此刻有些驚惶,怯生生地看著晁元辰。“殿、殿下,陛下遣奴來伺候——”“嘩”的一聲,晁元辰猛然站起將人推開,光是這么一個動作,他眼前又是一花,腦子越發(fā)沉了。眼睛一瞥,瞧見屏風(fēng)外頭站著兩個人,小六子瑟瑟抖著跪在地上,面前正站著的另一個眼熟的太監(jiān)身形。“張德全!你給我滾過來!”晁元辰晃了晃身體的,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將人一帶,小姑娘驚叫一聲,竟壓著身后打破屏風(fēng)倒了下來。“哎呦……我的小祖宗,您這是怎么啦?”張德全正威脅著一臉苦相的小六子,卻忽然聽見這么一聲大喝,頓時渾身一個哆嗦,再看小六子,已經(jīng)麻溜地鉆進(jìn)內(nèi)室去,要服侍晁元辰穿衣服了。出了這種事,晁元辰哪里還有心思沐?。?/br>“把這只母的拖下去,哪兒來的丟回哪里去!”晁元辰嘴一張,毫不客氣道。“這是哪兒不和您心意?”張德全有些為難,其實教他說,他也覺得晁元辰這年紀(jì)就安排人事是不是有些太早,當(dāng)然,在那些世家子弟里頭,十一二歲就通了人事的也不是沒有,可晁元辰不一樣,整日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沒個定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