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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從城北山上引了溫泉過來。以前昭文帝每每都是先服侍飛云沐浴,今天兩人都是赤身裸體,便一起泡在溫泉池子里。雖然已是初冬,池水依然溫暖宜人,蒸汽彌漫。昭文帝仍是先幫飛云沐浴,細細地為他洗盡自己在他體內(nèi)殘留的污跡,又為他清洗全身。洗著洗著,昭文帝竟不知不覺地發(fā)起呆來。這是飛云舊傷痊愈后他第一次為其沐浴,不由讓他回憶起第一次賜浴飛云的情景……那時云兒也一定是現(xiàn)在這樣美,可惜自己不敢去看,一旦錯過竟等了這么多年……卻聽飛云問道:“你在想什么呢?”昭文帝嘆道:“云兒,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美……”飛云見他這樣說,已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故意瞪了瞪眼道:“我正想問你呢,那時我進宮不久,你就賜浴留宿,你老實說,是不是沒安好心?一定是居心叵測!”想起那次自己見飛云浴后披條浴巾跑出來,昭文帝刷地紅了臉,忙辯解道:“冤枉??!我哪里敢?就算有時想入非非,也是有賊心沒賊膽……我就怕做錯了什么,讓你不喜歡我,生氣了再不理我?!庇謫柕溃骸昂迷苾?,你那時到底喜不喜歡我?告訴我好不好?”飛云聽了,半響低頭不語。想他自幼年就以帝王之尊君臨天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自己那時表面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侍衛(wèi),尊卑之別猶如霄壤,他若借勢用強,最簡單不過,也不違情理,更不會有人說他半個字。但他唯一在意的卻是怕自己不喜歡,所以千般寵愛,萬種柔情,費盡心機只為博我一笑,而他的愿望,卻總是放在次之又次的地位,自己的一句話就可以主宰他的喜怒哀樂,乃至讓他生讓他死。一直到現(xiàn)在,又何嘗不是這樣?但自己,又是什么時候開始被他吸引的呢?飛云卻從來沒有認真去想過這個問題……應(yīng)該是很久了吧?是校場初見他時的溫和笑容?還是御花園中比劍的惺惺相惜?是那一曲高山流水的知己之情?還是那漫天飛雪中比肩而立,然后許下飛云劍法霽雪琴譜的諾言?……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絕不應(yīng)該,卻又是命中注定,一步步深陷于他編織的密密情網(wǎng)中,任憑世事如何變遷,自己對這段情緣始終無悔……飛云輕輕地嘆一口氣,微微帶笑道:“那時是不是喜歡你,我也說不上來。不過現(xiàn)在想來,既然你有司馬相如的綠綺古琴,我就不該教你彈什么高山流水,教你彈一曲鳳求凰好了?!闭f罷,也即紅了臉。原來,相如當年初遇卓文君,就是以綠綺琴挑文君,爾后兩人夜奔,傳出一段千古佳話。昭文帝攬著飛云的腰,兩人半身都泡在溫水里,歡娛后不覺有幾分慵懶。昭文帝便又伸手去哈他腋下,飛云躲也躲不開。昭文帝謔笑道:“你若真的教我彈鳳求凰,我一定會和你私奔,去開一家飛云酒家,定比當年文君當壚更流傳得久遠?!闭f著吻了飛云一下,突然抱緊了他,聲音卻不由自主地戰(zhàn)栗起來:“云兒,我當時怎么會放你回去?你都說了不要走,我還讓你走……你那么喜歡我,我不該讓你走啊……這是我今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我真是蠢到極點,我真是該死……”說著便用力地敲打著自己的頭。飛云倚進昭文帝的懷里,輕輕的把面頰靠在他寬闊的肩上,沉默了一會,才道:“皓,我們現(xiàn)在還是在一起了……”又道:“就算你那時留下我,難道你就不怕……不怕我對你不利?”昭文帝輕輕地道:“云兒,如果你在我身邊,就算你把我殺了,我也決不會后悔?!?/br>飛云笑道:“你又來哄我,我要殺你可是不大可能,你武功比我高,宮里又都是你的人?!?/br>昭文帝道:“我是認真說的,雖說我的武功比你高一點,但你有出岫劍,我不是你的對手?!?/br>四飛云一怔,自己以前怎未早想到這層?原來他贈與自己出岫劍時,就即已將性命交到自己手上,他很清楚這點,卻寧愿相信自己,或者正如他所說的,就算死在自己手上也是心甘……飛云不由自主地抱緊了昭文帝,兩人的身體不免磨擦。昭文帝見飛云主動,自己也早忍耐不住,托起飛云,飛云泡在溫泉中,更顯得柔若無骨,兩人就在水中糾纏一處……水氣氤氳中,只聽見急促的喘息聲和撩人的呻吟……雖是冬季,室內(nèi)氣溫卻如在炎夏……不知過了多久,方才沐浴完畢,穿好衣服,傳了晚膳來。天氣寒冷,昭文帝命煨了煲湯,又上了只火鍋。膳后天已全黑,昭文帝含笑問道:“云兒,我說的沒錯吧,你今兒起床天就黑了,你是不是又打算睡覺去?”飛云沒好氣地道:“還不都是你害的?”昭文帝湊近他道:“好,好,都是我不對……云兒,如果你對我還不滿意,等會我讓你來……”說著便又想去吻他。他和飛云多時未盡魚水之歡,當時飛云替他解毒,倒更象是一種折磨,今日終于解禁,昭文帝雖是忙碌了一天,仍然是索求無度。飛云急忙躲開,唾了他一口:“你還沒完了,我就不該讓你得寸進尺!”又道:“你不是喜歡看雪景嗎?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在屋里待了一整天,也悶的很了。”昭文帝遂命下人取了裘皮大氅來,親手替飛云披上,攬了他的腰,便從后門出去,到了湖邊。天色已黑,看不清遠處的景致。兩人只是靜靜地沿湖邊走著,湖水溫柔地拍打著岸邊,象是在永不疲倦地吟唱,雖有風迎面吹來,卻不覺寒冷。深色的天幕上,有幾顆朦朧的寒星閃爍。踏著積雪,聽那雪在腳下細碎的散開,岸邊枯黃的柳條上也滿是雪,輕輕一搖,便落了兩人一身。昭文帝想起昨夜自己還一個人冒著暴雨風雪在山頂痛哭,肝腸寸斷,今夜卻已進了天堂,就這樣陪他一直走,走到天明,走到天涯。看那湖水蕩漾,便對飛云說:“等開春了,我就命人在這湖里都種滿蓮花,夏天花開了,晚上我們便到這湖上來乘涼,劃船賞月……可不是好?”昭文帝說著似已看見了那接天蓮葉,映日荷花,不由吟道“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扁舟載酒,月明之夜與他俯仰流連于這碧波瓊田,豈不是更勝過那廣寒月宮了?飛云聽昭文帝這樣說,心中也不禁神往,嘴上卻說:“在這風平浪靜的湖上劃船有什么意思?要去海上揚帆破浪才來得痛快?!?/br>昭文帝笑道:“你要去海上也容易,先造些大船,明年我們就乘海船巡游高麗、琉求。我早說過,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鄙焓謱w云攬得更緊,朦朧的星光下,那張絕美的面孔更如在夢幻之中,忍不住捧起他的頭,將自己的雙唇深深地印了上去……日子一天天平靜地滑走,飛云過的越發(fā)甜蜜而慵懶。昭文帝不愿他再過cao勞,每天早上都是自己悄悄起床去上朝,往往要下了朝才來叫醒他。免除了后顧之憂,昭文帝對政事也格外用心,有要事時也找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