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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給你寫任何一封信。如果這四十九天中,你會主動來找我……我就不放棄?!?/br>顧臻沉默了一瞬,便立刻站起身,表示:“當(dāng)我沒來過?!?/br>然后他轉(zhuǎn)身就要走。結(jié)果被季微白一把拉住了手臂,說道:“別這樣,聽我說——但是我放棄了!”顧臻停住。季微白說道:“我放棄了……我不想放棄但是我決定放棄了。我知道你下定決心絕對不會回應(yīng)我。如果你連信都不肯拆開看一眼,那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機(jī)會吧?”季微白的眼神哀戚,說道:“說到底,你已經(jīng)給自己劃定了一條線。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會越過這條線。你一直比我固執(zhí),有原則,所以我的行為注定一點(diǎn)意義都沒有?!?/br>他再一次說道:“我放棄了。我不會再為難你,不會再去追求得不到的東西。我說假如四十九天之內(nèi)你回來找我,就會堅(jiān)持下去,因?yàn)槲矣X得如果你來找我,說明你至少會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動搖……如果是那樣,我就有了堅(jiān)持下去的動力?!?/br>顧臻看了他半晌,才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對不起……”季微白轉(zhuǎn)過頭去,在顧臻看不到的角度捻去了克制不住從眼里涌出的淚珠,說道:“假如說對不起的時候你其實(shí)從來沒有一點(diǎn)動搖,那就別說這句話?!?/br>……因?yàn)樗诖?,從來不是這么一句“對不起”。公寓的門輕輕地關(guān)上了。過了好久,季微白才轉(zhuǎn)過頭,露出一張*的臉。他走到門邊,想要打開門,卻又最終放手。他靠在門上,半晌,突然從懷里摸出一包簇新的煙,拿了打火機(jī)點(diǎn)燃。結(jié)果抽進(jìn)去一口,卻被硬生生地嗆出一連串的咳嗽,最后還是放棄了自虐,只點(diǎn)著一根煙如同點(diǎn)一束香,有如在供奉哪尊莫名的神明,卻又不知道是在供奉誰。顧臻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然后從一個角落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盒子。里面是一封已經(jīng)拆開的信件和九十九封沒有拆開的。他并沒有數(shù)過,只是在每次看見上面的字跡時,都那樣粗魯?shù)匕研偶M(jìn)了盒子里。為什么沒有撕毀?為什么沒有扔掉?為什么沒有拋進(jìn)垃圾桶扔進(jìn)回收箱?顧臻沒有去想這件事,或者他非常不愿意去想這件事。然而,到這一天為止,一切都結(jié)束了吧。顧臻拆開了最后收到的那一封信,把它一字一句地讀到了最后。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diǎn)表情,這樣的表情,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露出過。以前,只有在最想要哭的時候,他才露出這樣的木然感,仿佛戴上一張面具一般,既掩飾了脆弱,又掩飾了感情。然后他聽到了一個聲音:“你為什么是這樣的表情?”顧臻抬起頭,然后看到了顧深。顧深倚著門,表情看上去有點(diǎn)不高興。顧臻仿佛一瞬間從屬于過去的氛圍中脫離了出來,凝固的表情一瞬間就生動了許多,然后問道:“深深?你回來了?”顧深開口說道:“這個……是季微白寫給你的信?”顧臻:“???”顧深頓時笑了:“干嘛這么驚訝?其實(shí)祁則晟也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吧。季微白的字跡我多少還是認(rèn)得的,而且……他從一開始對你的態(tài)度就不同尋常?!?/br>顧臻嘆了一口氣:“具體什么時候看出來的?”顧深回答道:“我覺得我是一直都隱約有點(diǎn)感覺的,不過剛才一瞬間才福至心靈了一下?!?/br>“……”顧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阿臻你拒絕了他嗎?”顧臻已經(jīng)被驚愕得麻木了。“你倒是什么都知道。”顧深笑了笑,說道:“因?yàn)槲覀兪请p胞胎啊。雖然說是異卵,也沒什么心電感應(yīng),但是果然還是有很親密的聯(lián)系對吧?阿臻的很多事情,我都能感覺到,這就是親兄妹之間的默契吧?!?/br>顧臻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可了她的這個說法,然后問道:“那你就沒什么想問的?”顧深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阿臻你好像有點(diǎn)排斥他,我不知道是因?yàn)槭裁丛?。不過,雖然我不討厭季微白,如果阿臻你討厭的話,我們就不和他往來好了?!?/br>顧臻說道:“我沒有討厭他?!?/br>雖說最后迷惑,傷心,甚至連自己的感情都忍不住要去輕蔑,可是卻偏偏沒有厭憎和恨意。因?yàn)樗麄兇_實(shí)十分真誠地相愛過。也許只是他不夠了解……人心終究都會變。顧深想了想,才說道:“可是,你不想和他太靠近?!?/br>顧臻沒有否定或者肯定顧深的說法,而是問道:“深深你相信前世嗎?”顧深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前世……但是我相信輪回。我之前有一次吃了藥片之后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好像在另外一個不同的平行空間什么的……不知道為什么夢里的我就是不知道阿臻你養(yǎng)母的家在哪里,然后一直一直在找你。這樣子,一次又一次,后來我慢慢也長大了,遇見過很多人,然后有一次終于在一個論壇的一個花癡帥哥的帖子里面看到了你的照片。我當(dāng)時就覺得……啊,這個人是我哥哥。然后我就找啊找……找到了流出那張照片的便利店的舊員工檔案,然后一路找,最后好像是去找季微白了……然后我就夢醒了。”她笑著說道:“真可惜呢,如果沒有夢醒的話,我就知道長大之后的阿臻長什么樣子了?!?/br>顧臻的表情卻有點(diǎn)認(rèn)真。他問道:“你什么時候做的夢?”顧深想了想,說道:“……上周一吧?”怎么可能?顧臻突然伸手摸了摸顧深的頭發(fā),開口說道:“不可惜。一點(diǎn)也不可惜。二十五歲的我長成什么樣子,深深你過幾年就能看到了?!?/br>“是嘛?!鳖櫳钚α诵?,然后頓了一下,突然開口問了一個非常犀利的問題,“……為什么阿臻你知道我夢里要見的是二十五歲的你?”☆、第58章這真是個好問題。顧深確定自己絕對沒有提到過二十五歲之類的內(nèi)容,但是顧臻卻十分確定地說出了夢境的內(nèi)容。這不可能是巧合。顧臻一直很小心,做什么事情都步步為營,盡量為自己找到足夠的擋箭牌來模糊視線。他的膽量從來不小,只不過做事心細(xì)如發(fā),并不輕易授人把柄。這個過程中,大部分人都被他瞞過去了,只有在一直關(guān)系親密,同進(jìn)同出的顧深面前,他免不了地露出了許多破綻。那是因?yàn)樗湃晤櫳睢?/br>他許久不說話,顧深看他的表情,以為是自己的問題讓對方為難了,便開口說道:“……啊,我就是問問……如果為難的話,阿臻你不用說也沒關(guān)系的,反正不管阿臻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