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到出門。于是，端硯便將來外頭聽來的傳聞，都說與了姑奶奶聽。

    “這春秋兩季的狩獵，是薛將軍提議的。他說，咱們大楚太祖爺馬背上打天下，咱們陛下要想收復(fù)祖宗基業(yè)，便要學(xué)著騎馬射箭，訓(xùn)練士兵……”端硯將道聽途說的內(nèi)容，噼里叭啦，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舒眉聽她講得頭頭是道，不禁有些訝然，問道：“你進(jìn)文府之前，是在哪里侍候的？心路倒挺清晰的……”

    被姑奶奶夸張了，端硯有些不好意思，對舒眉解釋道：“奴婢也是從北邊逃出來的，家父先前是私塾先生，在燕京之亂中被誤殺了。奴婢幾經(jīng)周折才逃到南邊。”

    聽到她凄慘的身世，舒眉臉上不覺動容。

    跟端硯一比，她婚姻中的那點(diǎn)不幸，實(shí)在不怎么夠瞧。

    因?yàn)槟兄魅瞬辉诟?，用過晚膳，舒眉便吩咐家丁仆婦，都早早地關(guān)門閉戶，都提前歇著去了。

    沒想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文曙輝身邊的親隨張貴前來報訊，說是她父親在狩獵時，被不知哪里飛來的一箭射中，傷勢頗為嚴(yán)重。

    舒眉聽了，駭了一跳。她把小葡萄托人送到蔣府，交給雨潤照看后，便跟著張貴，到北苑探望受傷的父親去。

    沒想到，臨上馬車，番蓮?fù)蝗悔s來：“姑奶奶，奴婢已經(jīng)想清楚了，以后奴婢還是跟著您吧！您畢竟是小少爺?shù)纳?，就算按照血源關(guān)系算，番蓮也舍不下您……”

    舒眉先是一怔，隨后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接著，她便鉆進(jìn)車廂，隨后，又伸出頭來，朝番蓮招呼道：“還不趕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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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主仆交心

    番蓮先是一怔，隨后她便反應(yīng)過來，隨即跳上馬車，跟舒眉擠進(jìn)同一車廂里。

    見對方真的擔(dān)心她的安危，舒眉心底倍感欣慰。

    見她愁眉不展，番蓮忙在旁邊勸慰道：“姑奶奶，你也莫要過于擔(dān)心。奴婢雖就也不知道內(nèi)情。照以往跟在國公爺身后的見聞，對狩獵場上的事，也略知一二。在圍場里，誤傷也是在所難免的。剛才張貴不是說了，老爺?shù)膫麆莶恢?，這樣，他才趕來報信的。不然，陛下早搬師回京了，派太醫(yī)進(jìn)行搶救了?！?/br>
    舒眉聞言，抬起頭望向她，問道：“若是不重，為何他特意命張貴回來報信？還不是讓我擔(dān)心嗎？”

    番蓮聽了，抿嘴一笑，試著幫她猜測：“或許，老爺是遇到麻煩事了，要姑奶奶出面，才能擺得平呢！”

    說完，她若有所指地朝城西方向望了望。

    舒眉微愣，隨后也明白過來。

    “你是說，是建安侯府……”

    番蓮點(diǎn)了點(diǎn)頭，忙將昨晚到外頭幫著打探的，乘機(jī)稟報給了舒眉。

    “昨天晚上，為姑奶奶您cao心的事，奴婢特意潛進(jìn)了薛府，偷聽到建安侯兄弟，一段不足為人道的對話。”她說到這里，裝作無意地頓了一下。

    舒眉倏然一驚，抬眸盯著她的眼睛：“什么對話，是關(guān)于爹爹的嗎？”

    番蓮搖了搖頭，解釋道：“雖有關(guān)于老爺?shù)?，也不完全都是。薛家兄弟野心大著呢！”說著，她便將薛家兄弟的密談，附在舒眉耳邊，講給了她知曉。

    舒眉聽后一怔，放在膝上的雙掌，頓時攥成了拳手。怒道：“他們?nèi)羰菦]野心，也不會想方設(shè)法拉攏父親。他們這是看文林兩府走得近，不放心咱們呢！”

    番蓮連連點(diǎn)頭：“正是這個理兒，聽薛將軍話中的意思，似乎對林將軍受到太后信任，被封太師一事，心里頗多不滿。”

    舒眉沉重地嘆息了一聲，訕然道：“這才過了多久，便有人開始明爭暗斗起來了?？峙滤麄冊缫淹?，北梁在旁邊還虎視眈眈著呢！”

    番蓮點(diǎn)頭附和：“可不是怎地！前幾日。奴婢從外面打探來的消息。說是北線的戰(zhàn)事吃緊。要不，蔣姑爺也不會主動請纓，急著要上前線去。”

    聽她提起蔣勇。舒眉不由想起雨潤來，忙問她：“你可知道，這主意是誰出的？他們成親還不到一年，萬一他有個好歹，雨潤她豈不是……”

    番蓮道：“聽說。好像就是林薛兩派相爭的結(jié)果。蔣姑爺主動請纓，也是想解林將軍燃眉之急。

    舒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到父親每日早出晚歸，一副腳不沾地的模樣。她自是知道，南楚如今的朝堂上，定是不會太平。

    想想也會知道。臣強(qiáng)主弱，小皇帝娘家又沒有勢力保豐收下來。這薛家和林家手里都掌有兵權(quán)，兩家都是舊臣。對建立新朝皆做出過貢獻(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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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離燕京那個旋渦，實(shí)在不想又卷了進(jìn)去。

    “姑奶奶，姑奶奶，您怎么啦？”番蓮的聲音。將她從太虛之境拉了回來。

    舒眉猛然間清醒過來，望著番蓮道：“沒什么。你的消息廣，我問你一件事?！?/br>
    番蓮見她表情鄭重，忙掩了笑容，一臉恭敬地接口道：“姑奶奶有什么要問的，盡管開口，奴婢定當(dāng)把自己所知的，全都告訴您……”

    舒眉微微頷首：“不知道在外頭走動時，有沒有覺察出，最近一段時間，金陵城里有些不大對勁。就連原本打算接回女兒的林夫人，都暫時放下了計劃……”

    番蓮聽了她的話，沉思了片刻，才告訴她。

    “奴婢早就瞧出來了。之前姑奶奶說著要出遠(yuǎn)門，奴婢就沒多嘴……這金陵城內(nèi)外，似乎來了不少流民。雖說去歲冬節(jié)遭了災(zāi)，可朝廷也開倉賑糧。不知為何，他們還一個勁兒地往金陵城涌……”

    舒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先，我以為南邊向來如此?？筛顺幰淮蚵牐匀ツ昴甑撞胚@樣的……說起來也是奇怪。葛將軍上次被人追殺，北梁的殺手到了南邊，竟然如入無人之境?！?/br>
    番蓮聽到這里，也覺得似有不妥，但一時之間，她又想不通里的緣由，只得無奈地解釋道：“可能林將軍事情太忙，既要管前線的事，又要布置金陵城的防護(hù)……”

    舒眉滿腹疑問地?fù)u了搖頭。

    京畿重地，再忙也不能耽誤了安全守衛(wèi)問題。

    若是潛進(jìn)了高家的探子，后面被人端了，將士們在前線再勇猛也無濟(jì)于事吧？！

    這些念頭早在她腦中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