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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又初來乍到,得給妻子留些顏面,遂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催促妻子道:“舒兒她們舟船勞頓,許是累了,你這當(dāng)舅母的,還不把人迎進去,這樣在門忤著,也不怕怠慢了客人?!?/br> 經(jīng)他一提醒,賀氏把小葡萄遞給旁邊的婆子,對舒眉歉然道:“初次見到姑奶奶,舅母心里一高興,便失了分寸,姑奶奶莫要見怪呵!” 早瞧出這對夫婦不對勁,舒眉彎起嘴角,對賀氏客套道:“舅母cao勞一家子的生活,是舒兒給你們添麻煩了!” 接著,賀氏便吩咐身邊的婆子管事,將舒眉帶來的行李輜重,幫忙卸下來,送到客院去,自己剛領(lǐng)舒眉并幾個孩子,朝后院走去。 剛進垂花門時,舒眉轉(zhuǎn)身朝后望去。似在尋找著什么,不意間碰到葉照投來的目光。 見他望過來了,舒眉放下心來,對他暗暗點頭。葉照瞧見過,回她會意的一笑。隨后收回視線,跟著施靖大踏步地拐到了另一邊。 ------------ 第三百零八章 舅母異狀 帶著兩孩子,舒眉隨著舅母來到后堂。 他們一路走來,發(fā)現(xiàn)此處是座中等的四進宅子。 花園各處都種上不同的花草。只是此時已到晚秋,草葉枯黃,四周稍顯頹然。不過,園子似乎被主人細心打理過,雖說萬木凋零,卻并不顯得凌亂,反而有股蕭瑟的滄桑之感,倒有幾分秋之意趣。 一邊給她介紹所見之處,賀氏一邊跟歉然道:“因不知你今日到,我那兩丫頭早上被她們外祖母,帶出去敬香了。傍晚回來,讓她們來拜見你!” 聽她提起兩表妹,舒眉笑意嫣然,趁機問道:“先前聽衛(wèi)mama提起過,一直無緣得見。兩位表妹說是長得嬌憨可人,舅母真是好福氣?!?/br> “她們兩個……”提起女兒,賀氏嘴唇微抿,隨后笑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被她們爹爹寵壞了,成日只知瘋玩,沒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姑奶奶來了,正好幫舅母管束管束,讓她們跟你學(xué)學(xué)。雖然不指望她倆立馬嫻淑起來,只求到時別在及笈時鬧出笑話便成?!?/br> 舒眉微微一笑,勸道:“舅母莫要過于嚴苛了。話說女子,也就嫁人前的那幾年,在娘家有父母寵著能自在點。等定了親被拘著繡嫁妝了,人自然就靜下來了?!?/br> 賀氏聞言一頓,隨后咧開嘴角,笑道:“可不就是這個理兒?說起來,珞兒后年就要及笈了,我正愁缺個穩(wěn)妥之人指點她,可巧你來了,幫著舅母指點指點她們禮數(shù)唄!” 舒眉含笑不語。 在船上的這些天,她從衛(wèi)mama口中,知曉了舅父家后院的一些情況。 說是舅父回江南時,特意到徽州祖墳拜祭過一番。隨后就帶上外祖母留給他的仆役使女。到浙南來赴任了,一呆就是好些年。來浙南之初,娶了當(dāng)?shù)乜h丞的獨生女,便是現(xiàn)在的舅母賀氏。后來,又生了兩女兒,便是今天并不在場的兩表妹。據(jù)說舅父的老泰山過世后,他便接了岳母住進府里來奉養(yǎng)。 家中有老人家在,哪里容得下她一上門做客的小輩,在禮數(shù)上指手劃腳的?! 見舒眉并沒當(dāng)場應(yīng)下,賀氏也知對方連她女兒都沒見著。就被提了這項要求,確實有些cao之過急。于是,她打消繼續(xù)說下去的念頭。 隨即。賀氏把眼睛一掃,瞧見旁邊跟小葡萄說悄悄話的文執(zhí)初,便把話題扯到文氏姐弟身上了。 “你弟弟可是啟蒙了?舅母瞧著他說話有條有理的,莫不是文太傅親自教出來的吧?!” 望了文執(zhí)初一眼,舒眉笑著答道:“可不是怎地?他跟甥女小時候一樣。前幾年由爹爹親自帶著,自從到金陵城后,便由我?guī)е!?/br> 想到舒眉家的狀況,賀氏不由感嘆道:“文太傅真不容易,既當(dāng)?shù)之?dāng)娘的悠然山水間!”不知怎么地,她突然想到另一個小少年身上。 剛才她帶舒眉進后院時。發(fā)現(xiàn)眼前這外甥女,對那位名為“葉照”少年頻做小動作。他倆似乎十分熟識的樣子。 而且,這位還特意將人又帶回了施府。 難道是相公在信中。托文府的勢力在外頭找回的,怕自己多心,特意讓他外甥女帶回的? 想到這里,賀氏朝舒眉望了兩眼,決定試探她一番。 “對了。姑奶奶是如何碰到葉照的,咱們找了他好久……”緊緊地盯著舒眉臉上。賀氏生怕一個閃神,錯過了對方的表情。 聽到問話,舒眉一怔,忙抬頭向賀氏解釋:“那孩子??!他在街上流浪,許是餓極了,竟然搶執(zhí)弟他們的東西。” 小葡萄聞言,詫異地抬頭望向母親,正要糾正她話中錯誤,便被他小舅舅暗中捏住了手掌。 賀氏聞言,臉上擠出幾分憐憫,道:“他也是個可憐的,父母雙亡,外祖父又過世了。這不,他外祖父臨終前,給你舅舅寫了封信,讓人送了過來。誰知,在路上遇到山賊,護衛(wèi)全都死光了。剛來時,他叫你舅父作‘舅公’時,著實把我嚇了一跳。以為是施家某位姑奶奶的遺孤。后來一打聽,原來是你舅舅一忘年交的外孫?!?/br> 她幾句話,就把葉照跟施家的關(guān)系撇清了。這番話聽在舒眉耳里,頗不是滋味。 原來,舅父是這樣介紹忻兒身份的。也對,忻兒如今身份敏感,確實不適宜透露太多。 只是舅母對忻兒的態(tài)度,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想到這里,舒眉不動聲色地對賀氏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呢!剛開始見到時,只覺他談吐不凡,舒兒就想,這孩子定有來歷,便跟他多問了幾句。想來,他外祖父定是不俗的人。” 見舒眉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賀氏不禁心里直犯嘀咕:“她真不是受相公所托,專門送回這孩子的?” 不對,衛(wèi)婆子在那孩子出事前,就已經(jīng)北上往金陵去接她們了。 那么說來,真是碰巧遇上的? 這孩子的來歷太過蹊蹺了。看他的年紀(jì),似乎是元熙十三年左右生的。那個時候,相公跟自己成親五年了,自從連著生下珞兒和瓏兒后,她一直沒能再次懷上。那時,相公應(yīng)什么朋友邀約,去過金陵城一趟,回來后就喜歡在后窗,對著月亮長噓短嘆的,對她也冷淡了不少。晚上睡覺說夢話時,還直說對不住一個叫“凝兒”的人。 凝兒? 似乎是女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