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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都沒有收到莫巖城的回復(fù),想著兩地有時差,他估計已經(jīng)睡著了,墨禾便收了手機(jī)跟上參賽團(tuán)隊。回到賓館,帶隊老師匆匆忙忙敲開了墨禾的房門,看到他極其難看的臉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墨禾淡淡一笑,問道:“老師,我這都拿下金獎了,難不成審核出了問題,要把我的獎杯還回去?”帶隊老師搖搖頭,伸手抓住墨禾的肩膀,輕聲說道:“墨禾,你聽我說,你現(xiàn)在馬上收拾東西,老師帶你回國?!?/br>“現(xiàn)在?行程安排不是要明天才走嗎?為什么這么突然讓我們先回?”墨禾心底驀地升起一股不安與惶恐。“剛才,你母親打來電話,說...你父親他...出車禍了?!?/br>聞言,墨禾的臉色瞬間蒼白,反抓住帶隊老師的手,攥得緊緊的:“車...車禍?嚴(yán)重嗎?他...怎么樣?”“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母親讓你立刻回去,機(jī)票都已經(jīng)訂好了,快收拾一下跟老師走吧。”墨禾的父親墨景琦作為MO公司在J國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常年生活在J國,這次公司將他調(diào)回了國內(nèi)的總部,半個月前他便回到了國內(nèi),墨禾昨天才和他與柳婉衾通過視頻電話,兩人神秘兮兮地說等他回來要給他一個大驚喜,還要他帶莫巖城回家吃飯。渾渾噩噩地搭上飛機(jī),坐在座位上,墨禾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渾身上下皆是冰冷,一直沉默不語。帶隊老師看他這樣,心情也很沉重,但能做的也只是口頭上的勸慰了。漫長的飛行過后,兩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往醫(yī)院。墨禾是在太平間里見到柳婉衾的,她呆呆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她面前的是一張白床,床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白布,只露出一個腦袋,那是一個眉目清秀、異常儒雅的男子,樣貌與墨禾有八分相似,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閉著眼睛,額頭上有一塊傷口,血早已凝固。“爸...”墨禾踉蹌著撲到白床邊上,顫抖著摸向墨景琦的臉。冰冷的觸感,沒有一星半點的溫度,仿佛被人一腳踹進(jìn)了冰窟窿,從身到心的冰涼,寒得墨禾不住打顫。墨禾與柳婉衾沉默地在墨景琦的尸體邊從天亮坐到天黑,又從天黑坐到天亮,母子兩個一句話也沒說,甚至沒有看過對方一眼,各自的目光都是聚焦在已逝之人的臉龐上,竭盡所能要把墨景琦刻在自己的心上。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在看到墨景琦的時候,他輕嘆了口氣,隨后拍了拍墨禾的肩膀,輕聲道:“阿禾,你還記得我嗎?”良久,墨禾呆愣著轉(zhuǎn)過身,望向來人,他記得這個人,莫承晟,是墨景琦所在公司MO的總裁,旗下子公司遍布世界,資產(chǎn)過億,在生意場上雷厲風(fēng)行,眼光獨到銳利,與墨景琦亦是多年好友。見墨禾緩緩點了點頭,莫承晟才繼續(xù)說道:“景琦的身后事,我已經(jīng)派人安排好了,你放心,你們母子兩個日后若遇到困難,盡管來找我,能幫上的忙我一定幫。你長大了,要多勸勸你母親,事已至此,節(jié)哀順變。”“嗯,謝謝您?!蹦淘S久未開口、滴水未進(jìn)的嗓子沙啞不已。看到墨禾應(yīng)了這么一句便又轉(zhuǎn)過頭怔怔地看著墨景琦,柳婉衾也是一動不動,莫承晟開口還想說些什么,最終什么也沒說,嘆了口氣,離開了。此時,眼前熟悉的臉龐看著墨禾眼中,已不能激起驚濤駭浪了,巨大的打擊與強(qiáng)烈的悲痛過后,他反而冷靜了下來,可腦海中一片空白,他很想就這么靜靜地坐著,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說,一家人就這么在一起,無需擔(dān)憂明日會突發(fā)意外,無需害怕明日會少了誰,這樣很好,很祥和...然而,這樣的祥和終究會被現(xiàn)實打破,就像是被一錘擊碎的鏡子,支離破碎,散落一地。在莫承晟的安排下,墨景琦的葬禮辦得很隆重,墨禾與柳婉衾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發(fā)地接受著前來吊唁者一聲又一聲的“節(jié)哀”與不住的惋惜。Adonis被陳爺爺帶了回來,它感受到主人的哀傷,安靜地守護(hù)在墨禾的身邊,時不時用擔(dān)憂的眼眸看著墨禾。葬禮結(jié)束后,墨禾扶著柳婉衾回到了市區(qū)的公寓,讓柳婉衾躺下休息后,墨禾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沒有開燈,在黑暗中抱住腦袋,喉間溢出壓抑過后低聲的哽咽,淚水顆顆滑落。Adonis跟著發(fā)出低低的“嗚嗚”聲,伸著前爪搭在墨禾的背上輕輕地拍著,似是要給予自己力所能及的安慰。茶幾上的手機(jī)忽然震動了一下,屏幕亮了起來,發(fā)出幽幽的白光,墨禾從模糊的視線中勉強(qiáng)可以看到是莫巖城發(fā)來的短消息,深吸了口氣,他伸手把手機(jī)拿了過來,點開消息的下一刻,他狠狠將手機(jī)砸在了墻上,“啪”的一聲響,手機(jī)碎得七零八落。柳婉衾聽到聲響走出臥室,看到的是墨禾陰沉著臉,渾身散發(fā)著nongnong的戾氣,尚未開口說些什么,就見墨禾咬著牙說了一句“我去縣城一趟”便摔門離開了。墨禾是在縣城唯一的一家小酒吧里找到莫巖城的,他正喝得爛醉倒在一個陪酒女的腿上,見到墨禾,“嘿嘿嘿”傻笑了許久,才掙扎著坐起身,當(dāng)著墨禾的面,摟著那個濃妝艷抹的陪酒女親了一口。“莫巖城,你TM在做什么?”墨禾猛地?fù)渖蟻恚局獛r城的衣領(lǐng)將他從沙發(fā)上拽起來,沉聲質(zhì)問道。莫巖城費勁地掰開墨禾的手,跌坐回沙發(fā)上,一把拉過滿臉驚訝的陪酒女,死死抱進(jìn)懷里,熱烈地親吻著,吻夠了,他轉(zhuǎn)過臉看向面色鐵青的墨禾,口齒不清道:“你...你看...不...出來嗎?把...把妹??!”“你找死!”墨禾將陪酒女從莫巖城懷中拉開丟到一邊,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就要往莫巖城頭上砸,卻被人猛地從后頭截住,那人抱著墨禾的腰死命將他往后拖,大聲吼道:“?;?,不對!墨禾,冷靜點!”墨禾瘋了似的掙扎,完全聽不進(jìn)林鼎乾的話,掙不開林鼎乾的禁錮就干脆把啤酒瓶砸向莫巖城,眼見瓶子飛了過來,莫巖城仍坐著不動,手上舉著一杯酒悶聲喝了口。酒瓶子砸在了莫巖城腦袋邊的墻上,大大小小的碎片應(yīng)聲四濺,大的劃破了莫巖城的右臉頰,小的掉進(jìn)了他手上的酒杯子里,但他卻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感覺不到痛,也不在意酒中混雜的玻璃碎屑,指著墨禾“哈哈”笑了兩聲,抬手就要把酒喝下去。看得林鼎乾一陣心悸,狂罵不已,剛要松開墨禾沖過去,好在陪酒女先一步奪下了莫巖城手中的杯子。杯子被奪走了,莫巖城也不惱,反倒順勢又拉過陪酒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