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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道弟之后,就要趕著去接蘇揚去機場,臨走時她終于沒忍住,問了樂行之,他兩是真的想好了嗎。樂行之雙手一攤:“他倆還是快在一起,省得去禍害別人了叭。”雖然說了等于沒說,但是杜若蘅莫名其妙的覺得挺贊同的。而且她這個小學(xué)弟到底是什么時候勾搭上他愛豆的啊,這到底是啥時候粉絲上位的?。慷铱雌饋?,明顯就是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很久的樣子。很久之前……關(guān)鍵是那小子現(xiàn)在也才十八歲啊!最后思路歪到了老娘年華已逝的杜若蘅憂桑地嘆了口氣,決定要安望君多給她發(fā)獎金。安望君回到劇組的時候,杜若蘅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那張看似平靜但是蓋都蓋不住的春風(fēng)明媚的臉,于是去他媽的禮貌性問好,直截了當(dāng)?shù)乇砻鳌袄夏镆庸べY”。安望君自知理虧,討好地眨眨眼睛,把小豬佩奇保溫桶舉到杜若蘅眼前:“蘇揚燉的,你要喝嗎?”杜若蘅:“……”史唐見他元氣滿滿的回來,這才算放下心,一直拉著安望君的手噓寒問暖:“望君啊,昨天行之說你低血糖暈了,我們都擔(dān)心得不得了!我就說你臉色不好要補補!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還不舒服嗎?”安望君偷偷瞟一眼他的杜助理,正直的杜助理根本不想理他,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呃,好多了……”安望君開始睜眼說瞎話,“不知道怎么就暈了……當(dāng)時也把蘇學(xué)長嚇一跳呢,幸好有他在……他是昨天晚上的飛機,不然他還想專程過來問候您的?!?/br>史唐樂呵呵一笑:“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蘇揚他忙啊,我們都知道。哎小君吶,不是我說,你這個蘇學(xué)長對你真好,來上海拍廣告都不忘過來看你啊……”哪里是因為廣告,就是特地過來看我的啊。安望君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臉都笑得紅撲撲的。杜若蘅終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媽的死給。今天的拍攝是一場群戲,主要的演員都在,安望君快速地準(zhǔn)備一下妝發(fā),他又是那個在多方激流中堅守信念的革命者謝靈州。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安望君還穿著一絲不茍的西裝三件套,史導(dǎo)一喊cut,杜若蘅就趕緊沖上給他噴降溫噴霧,小電風(fēng)扇也扇得呼呼響。安望君把電風(fēng)扇接過來:“我沒事的,你休息去吧。”杜若蘅抽回手不讓他拿:“我能忙的過來。昨天樂行之也說要多派幾個人,我這邊覺得不需要,你那幾天情緒又不好,我怕來外人反而不方便?!?/br>安望君心里一暖:“謝謝你。”杜若蘅有點不自在的扭開了視線,嘴硬道:“死小子你知道就好?!?/br>那邊俞心也顛兒顛的過來,給安望君和杜若蘅一人一杯酸梅湯。杜若蘅因為俞心和她喜歡同一家店的酸梅湯而十分高興,愉快地和她交流起來那家店還有哪些奶茶哪些搭配最好吃,后來發(fā)現(xiàn)她兩的口味十分重合,于是建立在食物之上的塑料姐妹花感情就這樣光榮誕生。坐在一邊嘬著酸梅湯的安望君目瞪口呆:我怎么就沒喝出來這玩意和海底撈送的酸梅湯有什么區(qū)別?這邊俞心和杜若蘅已經(jīng)開始交流起了彩妝香氛,自覺多余的安望君乖乖退居一旁,摸出手機一看,蘇揚果然給他回消息了:試鏡成功,以后請叫我樓隊長。果然啊,他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安望君真心高興,嘩嘩地翻起相冊,努力想找一張適合的表情包發(fā)回去。“什么好事呢,這么開心呀?”金杉突然坐在安望君旁邊,攬著他肩膀問道。安望君下意識就把手機黑屏,不想讓他看見聊天內(nèi)容。金杉金絲邊玻璃鏡微閃,然后故作大度哈哈一笑:“是蘇揚吧?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他會特地過來找你,你們感情真好?!?/br>同樣是說感情好,金杉說出來的感覺就和史唐完全不一樣。劇組人多嘴雜,昨天樂行之露了一面,大家已經(jīng)在議論紛紛,又在猜測安望君和無名氏的關(guān)系?,F(xiàn)在金杉又主動提起蘇揚,語氣之曖昧,假如被人聽到指不定要傳成什么樣。安望君在心里默默diss了一把這個整天陰魂不散的同事,面上還是得掛著營業(yè)式微笑糊弄人:“他就是順路,我們就是……額普通朋友的關(guān)系。”“哦,是嗎?”金杉推了推眼鏡,眼睛偷偷瞥了一眼安望君的脖子,安望君因為還穿著西裝三件套,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金杉未能如愿看見某些痕跡。他才不信安望君所謂低血糖暈倒,都一夜未歸了,昨天那一出根本就是霸王硬上弓,他混跡劇組多年,什么樣的蠅營狗茍沒見過。不過嘛,金杉看著安望君精致的側(cè)臉,喉嚨有點緊,這小子這姿色,換做他,他也想睡。賊心歸賊心,金杉好歹也是個娛樂圈老油條,知道影帝的姘頭不能動。至少現(xiàn)在不能動。嘖,真有點可惜啊……安望君感覺后背一陣發(fā)麻,借口去找俞心對戲,離這個人遠(yuǎn)一點。杜若蘅在和俞心相互交流唇膏色號,卻從化妝小鏡子里看到有人端著攝像機對著這邊拍,她一回頭,那人就不見了。這個大廳里,劇組的攝影機、各位演員自家跟拍的攝影機比比皆是,按道理是司空見慣的,但是杜若蘅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心里毛毛的。下午的時候,杜若蘅提醒他,這一周的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最后的高.潮戲份,該宣傳了。今晚的劇情是令狐緣只身赴往碎城山,與劇里大反派邪教教主葛無辛,在漫天大雪里,就中原武林誰才是真正的扛把子進(jìn)行了一場你死我亡的決斗。而李俢然帶著東北隴右道守軍,在山下與反動派蕭獵原兩軍對峙,浴血廝殺。安望君還記得,拍這場戲時,風(fēng)華真的就在空積山影視城里,就著山搭了一個巨大的棚,所謂碎城山的景就是在那個棚里拍的。關(guān)鍵是,當(dāng)時明明已經(jīng)是初夏了,拍攝的滿山冰雪,包括空中洋洋灑灑的鵝毛大雪花,卻全都是真的。安望君當(dāng)時還和蘇揚一起研究了許久,琢磨這到底是哪門子的高科技,結(jié)果除了被凍得哆嗦之外一點收獲都沒有,只能歸結(jié)于有錢真好。這場對決顯而易見,肯定是代表正義的少閣主勝利,但是編劇知道觀眾想看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于此。安望君足足拍了兩天,用掉了不知道多少袋血包,最后蘇揚飾演的李俢然趕過來時,跪倒在雪地里的令狐緣上半身落滿了晶瑩的雪花,下半身的鮮血則像曼珠沙華的花瓣一樣蜿蜒開來。那畫面讓圍觀的不少工作人員哭了一天,紛紛感慨又相信了愛情之類……雖然安望君覺得那一幕和愛情根本沒啥關(guān)系,大戰(zhàn)結(jié)束之后李俢然才出現(xiàn),充其量也就是最后的公主抱和令狐緣以為自己就要領(lǐng)便當(dāng)?shù)呐R終眼神算是糖,她們眼冒綠光說的什么“一眼萬年”、什么“生死與共”根本不存在的,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