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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斃。他現(xiàn)在貿(mào)貿(mào)然行動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一來他不知道慕容麟是否看清他是誰,二來就算慕容麟并未察覺到是他但是也必定會對他們這些人起疑心……溫如玉的話,慕容麟應該是不會去懷疑他的,但是他傅驚鴻的話,就很難說了。傅驚鴻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能做些什么,便退后一步,先探查一番慕容府的地形,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地道暗道,若是以后一旦被慕容麟懷疑到了頭上來也方便逃跑。慕容府里的仆人仍然一副萬年行色匆匆的模樣。傅驚鴻屏氣凝神躲在柱子之后,待那一行仆人走過后,便閃身向前。他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去尋,這偌大一個慕容府,若不是那黃色身影領著他他還真的不可能發(fā)現(xiàn)湖心亭的密道。想起那個黃色身影,傅驚鴻又陷入了沉思。若那個人是慕容思,而且她想將自己引到那個密道里,暫且不去想她為何要這么做,為什么她引著自己的時候不偽裝一番?慕容府之中除了婢女清一色的著裝外,幾個慕容小姐的衣衫顏色似乎都各有各的喜好。慕容舞喜穿紅,這慕容府中的人自然不會和她爭,其他兩位小姐的衣服便沒有一套是紅的。至于慕容思和慕容柳,她們對彼此沒有像對慕容舞那樣的顧忌,但是她們似乎也不會穿和對方一個顏色的衣服。慕容思喜穿黃,慕容柳喜穿綠……傅驚鴻悄悄潛入慕容柳的房間。與那日慕容宴上給他的印象不同,慕容柳的房間十分素雅。翠綠帳,流蘇擺。黑木桌,小紗窗。墻上掛著一幅仕女圖,墻角擺著一個焚著椒蘭的香爐。空氣中隱隱彌漫著一股淡雅香味。……倒是和那日與慕容舞爭風吃醋的景象完全不符呢。傅驚鴻想起慕容柳的模樣來,也算是眉目如畫,只可惜被慕容舞咄咄逼人的美貌壓抑了下去……不過慕容柳也算一位清秀佳人。不過依那日慕容府里的人表現(xiàn)來看,這個慕容六小姐大概也不怎么受待見,不僅是慕容柳,慕容思大概也不受慕容麟喜歡……不過慕容思似乎比慕容柳要聰明不少,知道收斂鋒芒,但也不顯得刻意,而是恰到好處的輕描淡寫。而慕容柳則不然,她不滿永遠被慕容舞壓一個頭,一心想抬頭,僅僅只是一個家宴也要施妝打扮,言行之間也似乎有欲攀上溫如玉之意。不過那慕容柳想來也不過十四五,竟然也會學得這些心計了……還是說這些世家大家族,個個如此?不過若論心計,慕容柳果然還是比不上慕容思。傅驚鴻仔細端詳了一番那墻上的仕女圖,只見那仕女圖下還題著幾個字,下面的署名赫然就是慕容柳……傅驚鴻再往里頭走,又在里屋墻上發(fā)現(xiàn)了一張琴,擺在里頭的桌子上也擺放著幾本詩書史著,看來這慕容柳也算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了。傅驚鴻越發(fā)替慕容柳不值了起來,慕容舞雖是長著一張花容月貌的臉,可是看她那嬌生慣養(yǎng)的樣子便知她定然不通庖廚之事,琴棋書畫之類的雅事也肯定不如慕容柳,可是慕容舞卻憑著嫡女的身份得到了慕容柳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傅驚鴻打開了慕容柳的衣柜,目光粗粗掠過,發(fā)現(xiàn)慕容柳的衣服果然是清一色的翠綠。傅驚鴻又在角落里翻查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物。雖然此時慕容柳看來一時半會回不來,可是傅驚鴻也不想在這女子閨房里逗留,便將自己翻查看過的東西放回原位,確定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便悄悄從窗戶里翻身而出。離開慕容柳的房間之后,傅驚鴻轉(zhuǎn)身向慕容思的房間走去。雖然慕容柳的房間里并沒有什么可疑的跡象,但是也不能排除她就是黃衣人的嫌疑,畢竟她也有可能將證據(jù)悄悄銷毀掉……不過依傅驚鴻覺得,慕容柳應該不會是黃衣人。慕容柳絕對不會那種深藏之人……除非他看走眼。那么,那黃衣人果然是慕容思?似乎是,又似乎不是。傅驚鴻苦笑一聲,嘆息。若慕容思果真是黃衣人,那么她……該如何深藏不露!傅驚鴻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似乎從前廳傳來了喧嘩聲。他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離前廳有一段距離,不過他聽力極好,驟然在平日死氣沉沉的慕容府里聽到一陣熱鬧喧嘩,自然馬上就留意到了。傅驚鴻側(cè)耳聽了一會,愣了愣。一個年輕男子的質(zhì)問聲。那聲音,似乎是桃之華……傅驚鴻頓了一會,打定主意后,轉(zhuǎn)身朝著前廳走去。憑著傅驚鴻的輕功,他幾息間便來到了前廳,抬頭便看見了桃之華那張絕世傾城的臉。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不負其名。> 只是此時桃之華卻一臉怒容,雖然眉目也隨之生動了幾分,可是被他一雙美眸一瞪,任你有什么旖旎的心思都生不起來了。此時他正柳眉倒豎的看著溫如玉,一字一頓的道:“這個賤人是誰!”他手一抬,手指赫然指著溫如玉身邊的慕容舞。頓時,現(xiàn)場一片靜寂。那幾個慕容府的下人早就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一邊的慕容管家也是一臉冷汗,不斷地用袖子擦汗。慕容舞愣了會兒,顯然是想不到竟然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她反應過來之后,臉被氣得通紅一片,道:“你、你說誰是賤人???!”她杏目圓睜,瞪著桃之華。桃之華冷笑一聲,道:“誰應了便是誰?!?/br>慕容舞氣急:“你、你、你……”她你了半天,卻說不出會罵的話,想來慕容府的教養(yǎng)還是不錯的。桃之華不看他,轉(zhuǎn)頭看向溫如玉。“你喜歡的……莫非是這種女子?”溫如玉在一旁,似是苦笑了一下,最后還是沒有發(fā)話。“你寧愿喜歡這種女子……也不喜歡我?”桃之華挑眉,冷笑。他一身紅衣,立于天地之間,卻不嬌不魅。溫如玉默然不語。“我有哪一點不如她?長相?家世?”桃之華看著溫如玉冷笑著說,他伸出芊芊五指撫著肩前的發(fā)絲,五指卻十分用力,骨節(jié)發(fā)白。“……亦或者,只是因為她是個女子而我是個男子?!”此時一旁憋了半天氣差點氣炸的慕容舞終于憋出了一句話,她朝著桃之華喊道:“你才是賤人!”桃之華卻理也不理她,只是直直的看著溫如玉。溫如玉只是不語。桃之華看了他許久,終究只是苦笑了一聲。“罷了……誰讓我是個男子呢……”他輕輕嘆了一聲,一拂紅衣袖,轉(zhuǎn)身離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