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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拾回。六弟走到我跟前,茫然地回頭看了看他那面色陰沉的舅舅和母后,有些尷尬地咧嘴一笑:“五哥!舅舅他也不知怎的了,非讓我去看看他新買的茶莊。我推脫了半天,卻被強行塞進了轎子...”“哎喲你去哪兒了??!”純熙公主喜極而泣地跑了過來,使勁握著六弟的手:“都傳你是被晟宣國的人給抓走了。可嚇死我了!”“?。?!”六弟詫異地看向我:“五哥。徐侍衛(wèi)不是先行一步來給你送信了嗎...”是啊,我的侍衛(wèi)呢?他們不會任徐長治回宮稟報。派劉公公給我們指錯路也好,讓香荷混稀視聽也好,都是為了拖延時間。既然如此……徐長治作為唯一的知情人,很可能已經(jīng)被滅口了。我看著定國公,一字一頓地問道:“我的侍衛(wèi)呢?”“不知。”定國公抬眼望天,似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的嗓子火辣辣地生疼,一口膿血壓在心肺上讓我近乎走火入魔:“將定國公拿下!即刻查封定國公府,搜尋徐侍衛(wèi)的下落。”“我是你舅舅!你居然這么對我!”定國公怒發(fā)沖冠,推搡著身側的禁衛(wèi)們。我默默地看著他。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尊僵硬的石像,失了全部的溫度,只是多了口微弱的呼吸。大哥說的對,坐在皇位上的那一刻,我就是“寡人”。“娘都不是親的。我還能認你這個舅舅?”我的心中央好像破了個窟窿,空洞感一點點放大:“徐侍衛(wèi)若有不測,我不會放過你?!?/br>“我是先帝親封的國公!區(qū)區(qū)一個侍衛(wèi)罷了,你憑什么拿我!”定國公被禁衛(wèi)軍綁了,連踹帶踢地咆哮著。我止不住干笑出聲:“定國公。你以為你這些年貪污受賄以及販私鹽的罪行能逃過本王的眼睛?本王看在你是太后娘娘的親眷,年歲已高,想給你留個顏面。等著你百年之后再把此事拿出來說道說道。然而你今日觸了本王的逆鱗!你挑起兩國爭端,草菅人命,其罪當誅!”“你敢殺我?!”定國公雙目赤紅,鑲著夜明珠的帽子晃得我眼前全是白影。“本王有何不敢!”我一把扯下他的帽子扔在地上,又一腳給踢了出去。帽子撞在大殿柱子上,似是驚起一聲悶雷,猶如斷弦離柱箭脫手,飛電過隙珠翻荷,將一扇富麗堂皇卻腐朽不堪的屏風擊出一個窟窿。透過那窟窿,我看見“親情”二字已被母后親手焚得一干二凈。定國公花白的頭發(fā)散了下來,瞳孔收縮了一下后囂張氣焰瞬間全散了,變得渾濁且驚恐,雙腿一曲被侍衛(wèi)們架著拖在了地上:“殿下...這全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她...我不知道...那個侍衛(wèi)...”定國公幾乎哆嗦得說不成句子。“本王要人?!蔽易詈罂戳硕▏谎郏税阉舆M天牢。我走出大殿,集結全部禁衛(wèi),命他們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徐長治給找出來?;钜娙怂酪娛g姴「顺鰜?,附在我耳邊悄聲道:“殿下,您先回嘉明殿。微臣陪著您,等徐侍衛(wèi)回來可好?”我木訥地點點頭,任陸久安抬了轎子將我送回嘉明殿。我攥著鐘伯琛的手,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前發(fā)呆。直到天邊微微泛起魚肚白,終于有消息傳了回來。第48章【不見】“徐侍衛(wèi)被抬回來了!”陸久安一嗓子嚎叫劃破黎明。我雙眼一黑,差點背過氣去。好在紅豆緊接著補了句:“徐侍衛(wèi)受了傷,已經(jīng)送到偏殿找太醫(yī)來治了!”我頓時飛身一腳踹在了陸久安那彈性十足的屁股上:“你是要嚇死本王嗎!”我跑去見了徐長治。徐長治精神極差,受了兩處刀傷見了骨。而且據(jù)找到他的侍衛(wèi)們稱,徐長治是躲在河里才逃過一劫的。經(jīng)水這么一泡,傷口發(fā)了炎。上官夏忙活一上午把徐長治的傷給處理明白,滿臉怨氣地熬著藥湯子側耳聽我們二人的對話。我也沒避嫌,直接告訴徐長治六弟無事,定國公讓我給抓了。“殿下,定國公畢竟是先帝爺親封的,此舉會不會惹得老臣們不滿?”徐長治發(fā)熱得厲害,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我正在沉默,鐘伯琛不知何時已站在了我身后:“殿下。微臣有一事未向殿下稟報。顧氏一族正秘密大量屯糧籌兵。微臣以為,太后很可能是想挑起戰(zhàn)事,在我朝國力虧空之際坐收漁翁之利。”我就說,母后她不可能僅想著將六弟藏起來。只是母后她不知何為唇亡齒寒。北朝廷被傾覆了,她又有什么能力扛得住戰(zhàn)亂?她是打得過祁國和晟宣國還是打得過突厥?再者,大哥肯定會第一時間率兵北上,一刀砍了他口中的“老妖婆”加上六弟。我發(fā)覺很多時候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母后。她的太后之位可能是白得來的,因為父皇的妃嬪很少,且都是良善之人。電視劇里所演的那些個宮斗劇從未出現(xiàn)在母后的人生里。母后自入宮以來就是螃蟹橫著走,智商停留在了不諳世事的深閨大小姐的程度上,想一出是一出,不會審時度勢也不懂國家大義。再加上母后的家族底子厚,定國公又恨不得貪出了兩座國庫,導致母后產(chǎn)生了可以自立朝廷的幻覺。“此事六弟知道嗎?”我平生第一次懷疑六弟。他怎么就這么巧先是跟我出了宮,又提出去買青梅酒。“瑾王殿下應當是不知情。定國公是近日才有了動作。并且在殿下與瑾王出宮的當天,有探子偷偷跟在身后監(jiān)視著瑾王殿下的動向?!辩姴〉馈?/br>我的手頓了一下,旋即拍了拍徐長治的胳膊:“你好養(yǎng)著,別的事不用管,本王明天再來看你?!?/br>說罷我起身離去,又沖上官夏微微點頭,示意他留在徐長治身邊照料。鐘伯琛好像察覺出我的情緒有些低沉,“做賊心虛”地跟在我身后,待我剛出屋關上房門,他立馬急急地說道:“殿下。微臣不是故意欺瞞您。”“你不是故意,是有意?!蔽姨а劭聪蛩睦锏箾]有多少的憤怒,只是略微有些失望:“你怕打草驚蛇,想坐等定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