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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木訥地點著頭,又慌忙補了一句:“您可一定得挺住……”母后突然咳嗽了起來,劇烈到令我膽怯。我手忙腳亂地幫她倒了杯水,母后卻推開了,將手伸進(jìn)衣領(lǐng)里,艱難地摘下了隨身攜帶的玉佩遞給了我:“哀家盡量……倘若哀家不爭氣了,你把這個給純熙公主……當(dāng)初哀家一再反對她跟睿兒的婚事,連件像樣的物件都沒給她……這是先帝爺給哀家的,哀家貼身戴到現(xiàn)在……”母后話說至一半,又開始咳嗽。我攥著玉佩束手無策,想給她順順后背又怕弄巧成拙。母后蹙眉沖我一揮手,示意讓我走。我見母后著實難受,只得告退。剛走出慈康宮,徐長治快步跑來稟報道:“殿下,顧家人拖了三萬擔(dān)糧食來,您看?”“傳令下去,即刻將糧食送至東北邊關(guān)。”我略微抖擻精神,將母后給我的玉佩隨手揣進(jìn)袖子里。三萬擔(dān),聽上去雖多,但其實只勉強(qiáng)夠東北軍撐上一陣子。缺糧的不單單是東北,還有魏叔以及西北軍。幾日后,蘇澈又來了回信,說阿蘭桑已經(jīng)把糧餉準(zhǔn)備好了,準(zhǔn)備夜間突圍入關(guān)。魏叔在關(guān)內(nèi)接應(yīng),此舉風(fēng)險雖大,但已經(jīng)是最后的辦法。我與兵部尚書商量了許久后,同意了這個提議。我在嘉明殿里等星星盼月亮地等喜訊傳回。一連將近兩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似乎是風(fēng)平浪靜。華光殿已經(jīng)不用去了,因為早朝沒必要上了。所剩寥寥無幾的大臣們跟我一起縮在御書房中靜候佳音。然而我等來等去,卻等了來披頭散發(fā),渾身是傷的蘇澈,騎著一匹老馬,跌跌撞撞地跑入了皇宮,跪在我面前滿目晦暗:“殿下……糧,運進(jìn)來了……但是……但是……”群臣惶恐,大氣不敢喘地站在我身后。我深吸了一口氣,讓陸久安先去找上官夏來。蘇澈扯著我的褲腿兒帶著哭腔說道:“魏將軍在運糧途中,遭遇突厥主力,為搶糧餉,殊死一戰(zhàn)……身負(fù)重傷后,又逢突厥攻城。魏將軍……以身殉國了?!?/br>“什么?”我覺得我肯定是聽錯了,又或者是大白天里睡著了,做了個噩夢。魏叔怎么會死呢?他那樣勇猛的人,怎么會死呢?再者,突厥的主力在東北,怎么會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蘇澈告訴我,早在半個月前,突厥人就悄悄把兵力從東北一點點瞞天過海地調(diào)轉(zhuǎn)至了北部。如今北三關(guān)將領(lǐng)全部戰(zhàn)死,北方軍群龍無首一退再退,折損近半。突厥已經(jīng)長驅(qū)直入殺到了旌州。東部被打到了安山,截斷了東北軍的支援。西北軍路途遙遠(yuǎn)支援不及,又逢伏擊被堵在了路上。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我卻沒有心思聽,只讓上官夏把蘇澈的傷勢處理好,兀自慢慢地坐回椅子。魏叔死了?他死了?啊,對啊。上輩子的時候,他好像也是這個時候走的。那時的形勢跟現(xiàn)在如出一轍。終究都是要亡國了“殿下。丞相大人的信……還是讓您遷都?!崩舨可袝种割澏吨研艔男渥永锬昧顺鰜怼?/br>我沒接。我怕再度看見鐘伯琛那近乎乞求的話語。我又靜坐了一會兒,聽著群臣們勸我“節(jié)哀”,竟然連想哭的沖動都沒有,只輕聲問道:“我記得,丞相說,再挺過半年,局勢就會逆轉(zhuǎn)?”吏部尚書一愣,微微頷首。兵部尚書上前沉聲道:“殿下。微臣愿意率兵支援北方軍?!?/br>“不。你去沒用?!蔽移鹕碚砹艘幌滦渥樱骸氨就跤浀?。當(dāng)年父皇的最后一場戰(zhàn)役,就是這么個光景。突厥馬上要打入都城了,父皇御駕親征,硬是將他們給打了出去。那時我們的人馬僅有突厥人的一半,卻贏在了軍心?!?/br>“殿,殿下……?”兵部尚書大驚,應(yīng)當(dāng)是明白了我什么個意思,正在出聲,我看向他,朗聲道:“兵部尚書安崧嶺聽令!本王將九皋府托付給你了。若突厥破都城,你帶眾人即刻去南方躲起來。待崇王與丞相凱旋,你們要尊崇王為君,聽見了嗎!”“殿下!”眾臣群起阻攔,腦袋磕在地上跟打地基似的生生磕出了血跡。我卻心意已決。天下大勢之所趨,非人力之所能移也。但我偏要信天道無常。這朝廷,失去得已經(jīng)夠多了,我是最可有可無,卻又最特殊的一枚棋子。縱然這死局已定,我也要攪和攪和,才不枉重生這么一回。我喚來三哥四哥,讓他們立刻去南方避難。四哥聽聞我要出征,沉默了許久后突然從手上擼下來一個小金鐲子,硬往我手腕上套:“這是父皇在我周歲時給我的。我病弱,父皇請了位高僧,拿了這個“金箍”為我固命。如今我還活著,想必這東西有用。你且?guī)еo(hù)身。記著回來還給我,父皇就給過我這么一件東西,我還等著傳給我孩子呢?!?/br>“媳婦都沒有就想孩子……”我把袖子拉了下來,笑著看向三哥。三哥一愣,突然開始扯嗓子干嚎,四哥慌忙打了他一下:“不吉利!”我又叫來紅豆紅棗,讓她們照顧好岑蠻和母后,給了這對丫頭一把銀票,留作日后當(dāng)嫁妝。我把他們連夜送去了南方,終于沒了后顧之憂。兵部尚書率眾臣堵著大殿不讓我出去。我讓徐長治把他們給叉走了,又帶了一千禁衛(wèi)軍策馬出宮。我本想留徐長治守家,徐長治卻以死相逼一定要跟我一起走。上官夏說,你還是帶著他吧,起碼他會帶兵打仗。另外你若不帶他,他真能把自己腦袋給摘下來。另外上官夏表示,他這個太醫(yī)也得一起走,免得我再“舊疾復(fù)發(fā)”。我問上官夏怎不勸一勸徐長治。上官夏苦笑道自己太了解徐長治了,勸了也白費。我沒轍,只能帶著我這犟骨頭的狗腿大隊長,以及我的專用太醫(yī)。剛走了一半,陸久安居然也攆了上來,讓我湊齊了一對兒“長治久安”。我被他倆左右護(hù)在中間,忽然讓我回憶起幼年去聽夫子講課時的場景。他們一邊一個拽著我的胳膊,生怕我這腦袋不靈光的主子滾了臺階。一路上我又?jǐn)苛藬颗R城的守軍,湊了一萬人趕去跟北方軍匯合。半個月后,我終于見到了北方軍。此時的北方軍只剩了不足一半,將領(lǐng)皆死卻依舊在旌州固守城池,竟無一個逃兵。我對魏叔的兵心懷敬意,登城樓,見了守城的士兵們,問他們魏叔的尸身何在。幾個小士兵灰頭土臉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有人一癟嘴流了一長串的眼淚,和著臉上的泥土跟魂兒畫的似的:“魏將軍的尸首在營里停著……但是……頭被突厥人割走了。”我點點頭,什么都沒說,只讓徐長治把帶來的人整頓一下,然后派人探一下敵情稟報給我。我轉(zhuǎn)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