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嘀咕，“你的事辦完了？我要給我爸打電話。”

    他說的還有一件事，原來其實是給她戒指，讓她誤會了，幸好沒說出來，不然丟臉丟大發(fā)了！

    “嗯，打吧?！彼樖职阉氖謾C(jī)取了過來，遞給她澉。

    她猶豫著，他這是連她打電話都要聽??？

    “給父親打電話，有什么我不能聽的？”他一點(diǎn)兒也沒有避開的嫌疑瑪。

    她明白，就算她想讓他避開他也不會，他是一個強(qiáng)勢的，必定要掌控一切的人，會允許她有秘密嗎？更何況，她原本也沒有秘密，不怕他聽。

    她找到許墨滄的號碼，撥了過去。

    許墨滄過來了很久才接，而且聲音很小，“喂，南兒？”

    “爸，你跟mama在一塊嗎？”她今晚想說的話，不想讓mama聽見。

    “沒有，你mama已經(jīng)睡了?！痹S墨滄小聲說，“有什么事？”

    “爸，mama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好了，是你選擇性地告訴了她一些事嗎？你到底告訴她多少？又怎么可能讓她相信？”

    許墨滄在那端低聲道，“南兒，我告訴她的，都是美好的，她記不起，可是愿意相信，之所以愿意相信，是憑她自己現(xiàn)有的記憶，因為她記住的，也都是美好和幸福的?！?/br>
    許自南聽著，陷入沉默。說實話，她內(nèi)心里覺得現(xiàn)在的mama很可悲，活在幸福的謊言中，也為爸爸這種做法而不恥，可是，不這樣又能怎樣呢？難道讓她去mama面前搖旗吶喊，告訴mama：你不要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他是你痛苦的根源！他帶給你也不是幸福！只有謊言和傷害！

    像這樣嗎？

    那也是不可能的……

    母女連心，想到mama的痛，她眼淚便往眼眶內(nèi)涌，她最終沒有斥責(zé)許墨滄，只是問他，“爸，我想問你，你現(xiàn)在還愛mama嗎？”

    一個女兒，問父親這樣的問題，既逾越了，又可笑，可是，她真的害怕，怕家里如今這虛假的平靜也會像小波最后的命運(yùn)一樣被撕得鮮血淋漓。

    馮嬸說，她有預(yù)感。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如果爸爸不愛mama，這風(fēng)雨飄搖里的家在真正面臨風(fēng)暴的時候能支撐多久？錯過一次的爸爸又會做怎樣的選擇？

    許墨滄也沒想到她會這么問，片刻的沉吟后，果斷地告訴她，“愛。南兒，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mama，愛你，爸爸犯過錯，迷過路，以后一定不會了?！?/br>
    許自南聽著，淚如雨下。如果從不曾停止愛一個人，又怎么會犯錯？這和她的感情觀完全背離??！

    “爸?！彼裏o法再對既成的事實和許墨滄辯駁，她只能祈求，以一個女兒的姿態(tài)，替馮汐祈求，替這個家祈求，“如果，你真的愛mama，就請保護(hù)好她，再也不要讓她受傷害，像你自己說的那樣，不要再離開她半步！否則，我真的永遠(yuǎn)也不會再原諒你！”

    她原本想提醒許墨滄，郁金香已經(jīng)回來了。

    可是，想到上一次母親摔跤就是因為郁金香，那許墨滄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知道！只希望，這一次，郁金香不會再對許墨滄有那么致命的誘/惑力。

    “南兒，有的錯誤犯一次就已經(jīng)是生死代價，爸爸沒那么糊涂，不會一錯再錯?！?/br>
    許墨滄在那端的羞愧、內(nèi)疚和歉意，她全都看不見，可是看見了又如何？正如許墨滄自己所說的，有的錯誤，只要犯過一次，就是生死代價，已不是原諒兩個字可以釋懷的了……

    她慢慢放下電話，原本心里充滿無奈和哀傷的，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自己和晏暮青已經(jīng)不是站著的了！而是坐在小沙發(fā)上！

    如果僅僅只是坐著，那也沒什么驚奇！

    驚奇的是，晏暮青坐得很標(biāo)準(zhǔn)，而她，則跨坐在晏暮青大腿上！她的雙腿盤著他的腰！這種姿勢！實在讓人不得不往很深的程度去想！這是一個引人遐思的姿勢！

    現(xiàn)在一想，好像晏暮青抱著她坐下的時候，她是有感覺的！只不過看來是她太專注于給爸爸打電話了！忽略了這一點(diǎn)！

    于是剛才心里那種無奈和哀傷的感覺也在這一刻發(fā)生了變化，她手機(jī)往沙發(fā)上一扔，聯(lián)想起爸爸mama之間種種，忍不住抱怨，“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晏暮青和她面對面，凝視間，認(rèn)真地點(diǎn)頭承認(rèn)，“沒錯，這點(diǎn)我同意。”

    她微微一怔，這個回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的，這不等同于承認(rèn)他自己也不是好東西了嗎？還是他不是男人？

    “那你呢？”她挑釁地問，抬頭直視他雙目。

    他眼里的認(rèn)真還一如之前，并且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還稍稍做了考慮，而后才慎重地告訴她，“是，我也不是好人?！?/br>
    這個回答應(yīng)該是預(yù)料之中的了吧？如果他是一個好人，能將整個晏家掌控在手里？

    可是，就這么直白地聲稱自己不是好人，也還是挺讓人意外的，她看著他的表情，有點(diǎn)呆。

    “可是，我不會對你不好?！彼f，“你爸爸犯的錯，我不會犯?！?/br>
    “你知道我爸犯了什么錯？”當(dāng)年家里這檔子事雖然結(jié)果很慘，但是母親馮汐是一個特別要面子的人，許墨滄行事也一向隱蔽，事發(fā)后所有事情被壓了下來，并沒有外人知道。

    晏暮青表情平淡，看不出什么來，只微微點(diǎn)頭，“知道。”

    許自南垂目，家里有這種事并不光彩，還被他知道，她有種無法抬頭的感覺。

    “這跟你并沒有關(guān)系，你爸是你爸，你是你，可是，這也是我對你爸不甚尊重的原因之一。”他伸指，輕觸她臉頰。

    許自南想起來，他的確是對爸爸不夠尊重……

    “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是一個色/欲熏心沒有自制力的男人，既然娶了你，不會再有第二個。”他認(rèn)真的模樣，更像在說著一項公司決議，而并非誓言。

    所以，許自南也不會將之理解為誓言，只是覺得，他這么鄭重其事地跟她說一件事，何來的自信心她不放心？

    是以難免有些傲嬌，“我才不會不放心！你有幾個關(guān)我什么事？”

    “真的？”他額頭低下來，抵住了她的。

    呼吸瞬間變短，底氣也變得虛了起來，“真……的……”

    “真的？”他又問，原本只是額頭相抵，此時落到鼻尖。

    “真……”唇只一動，便住口了，因為太近的距離，她唇稍稍一動，就碰到了他的唇……

    可是，即便停住也來不及了，他和她已經(jīng)唇唇相貼，他呼出來的熱氣，閉上眼還是會讓她覺得頭暈?zāi)垦?，全身虛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