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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公公在掛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他繼位前就看見這人在假山里和小宮女亂搞,自然知道真假。只是他昨夜竟被大太監(jiān)摸得起了興,想借機報復(fù),沒想到……一個太監(jiān)他居然覺得手感不錯?明明什么都沒摸到。

葛昏曉從來猜不出他的心思,木著臉不知所措。

奉天宮建造時以威嚴為主,也不忘奮發(fā)之生機,庭院方正,鋪滿草地,之后又被某代皇帝種上一株桃樹,早春季節(jié)落英繽紛,沖淡了這座黑金宮殿的壓抑肅穆。

“你該慶幸,啞女被抓時,朕正好想起咱們當(dāng)年的事,否則無論你是真是假,yin亂宮闕這條足夠你死了?!?/br>
張妄干脆自己把發(fā)冠摘了,仰面躺在袍子上。

他說了另一件事:“太后最近身子不太好,老夢見先皇和朕的那些兄弟們。朕聽她描述他們的容貌體態(tài),才發(fā)覺自己竟連這些人的模樣都忘了,只記得那年他們在也太湖旁聚會,個個鮮衣怒馬,前呼后擁,朕身邊就你一個,穿著半舊的衣裳縮在角落里,生怕給他們瞧見?!?/br>
葛昏曉沉默不語。昨晚他看見張妄的好感度上升了。

他隨手掛機,卻被這個如今至尊至貴的人刻在了心底,真情真意,沉得他無力承受。

“朕要你一句實話,當(dāng)年裝病,可曾后悔?”

張妄的表情說不出是溫情還是酷烈。

這是他們之間的心結(jié)。

葛昏曉想著,是抵死不認,痛哭涕淋,表示自己的忠心?還是回答后悔,賭咒發(fā)誓,絕不再犯?

“不曾?!备鸹钑匝柿丝谕倌?,“當(dāng)年我在冷宮,只想平平靜靜的老死宮中,富貴榮華雖好,我卻舍不得拿命去賭。我那時……沒把您當(dāng)皇子?!?/br>
不當(dāng)皇子,便不求回報,格外感人。

張妄既然能問出口,就是對他裝病一事有了把握,不認賬或抵賴絕對不行;悔過又顯得太過俗套,假得很。

葛昏曉自認不同于其他太監(jiān)的地方,只有兩個,一是舊情,二是真心。無論其中摻雜了多少水分,至少皇上深信不疑。

皇上沉默片刻,臉上神色幾番變化,最終長嘆一聲,對葛昏曉道:“過來,坐到朕身邊來。今天朕心情好,下次等朕心情不好了,再折騰你出氣?!?/br>
大太監(jiān)長舒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在張妄腿邊坐了。

沒料,他還沒坐穩(wěn),張妄就爬起來,挪個位置,重躺下后,腦袋就到了葛昏曉的大腿上。

“皇上?”

“閉嘴!”張妄依舊兇神惡煞的模樣,眼睛都泛紅,昨晚幾乎沒睡。

葛昏曉不敢惹他,見他真的只是午睡,也掛機發(fā)呆。

陽光太好,草地太軟,正當(dāng)葛昏曉也迷迷瞪瞪的時候,忽然聽見張妄低聲道:“不把我當(dāng)皇子,那當(dāng)什么?”

“弟弟?!?/br>
第六章:宮宴

天邊的云朵由白色轉(zhuǎn)為橙黃,再由橙黃變作霞紅,早春難得的暖風(fēng)吹拂在身上,眼前是如夢如幻的霞光,葛昏曉心里卻有點發(fā)冷。

昨兒晚上還活色生香的小啞女,已經(jīng)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被藏在廢棄的茅廁里。

青灰的臉,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天,嘴巴像干死的魚一樣張著,雙手死死握住大腿,而不像一般被掐死者那樣虛抬著,這是到死都沒敢碰那行兇者一下。

葛昏曉語氣還算平靜:“多謝陳公公了。”

“您客氣?!睅麃硎帐年惻肿拥耐降苄÷棺涌粗K鶯歌的尸體道,“這丫頭能遇上您也是福分,差點就直接扔爐子里給燒了?!?/br>
“皇上親自動的手?”

“可不是,皇上昨晚大半夜才睡,剛躺下就被人喊起來,發(fā)了好大的火呢?!毙÷棺拥?。

葛昏曉只覺諷刺,冷笑道:“喊他起來的不是王吉王公公嗎,沒被扇個大耳刮子?”

“這……”小鹿子有些猶豫,捏了捏袖子,低聲道,“王公公不受寵,見都沒見到皇上,就在屋外回的話?!?/br>
大太監(jiān)目光微凝:“這啞巴倒有福分進皇上的寢室?”

“進去了,大半個時辰之后才被抬出來?!?/br>
“可問了什么話?”

小鹿子為難道:“公公,您知道規(guī)矩的,有些話,不能往外傳?!?/br>
“那就算了?!备鸹钑钥粗“退啦活康氖?,嘆道,“讓人送出宮葬了,錢從福壽宮賬上支。”

“哪敢勞您破費,小的保管給您辦好?!毙÷棺有χ鴳?yīng)了。

都是奴才,死的人死了,活著的還得活。

葛昏曉是等張妄睡熟了,才冒險來看一眼——怕蘇鶯歌沒死成。

蘇鶯歌體內(nèi)那些東西畢竟是真真存在的,小啞巴沒人教,只道是正常事,捉住她的人卻未必不會告訴她太監(jiān)和男人的區(qū)別。

葛昏曉不愿平白多個隱患。

皇上殺了也好,連韓偉的嘴都堵住了,區(qū)區(qū)宮女,冒險送到宮外厚葬,小韓子都得感激他這師傅。

葛昏曉木著一張永遠蒼白病態(tài)的臉,飄飄忽忽地從御花園的小路上走過,被陽光鍍上一層金光的花卉都褪去了華美的色彩,微微翹起的花枝仍迎著夕陽,卻生出“只是近黃昏”的頹然來。

剛收到消息從福壽宮趕過來的韓偉小步走上前,啞聲道:“蘇姑姑沒了就沒了,師傅您注意身子?!?/br>
早上葛昏曉離開后,他就冷靜下來了。沒有蘇鶯歌,他依舊是宮里排得上名號的太監(jiān)韓偉,沒了葛昏曉這個師傅,他什么都不是。

大太監(jiān)眼角撇到樟樹后站著個小黃門,聽墻角的。他故意冷冷道:“蘇鶯歌已經(jīng)死了?!?/br>
韓偉腳下一個踉蹌:“這么快?”

“快是好事,對她對我們都好。”

韓偉臉上肌rou一陣抽搐,笑得像哭,忙低下頭不敢讓人看見,澀聲道:“師傅說的是?!?/br>
“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早晚都一樣?!贝筇O(jiān)像站不住了,主動扶住他的手,幽幽嘆道,“我是沒多少日子好活了,趁著皇上還記掛著,得給你找個好差事。你跟我久,別的大太監(jiān)那兒恐怕不成。我就琢磨著,把你放出宮去,正好司禮監(jiān)前段時間找我商量建立東廠的事兒,如果他們能說服皇上,你也算有個好去處。”

韓偉感覺到手臂上的重量,心中酸楚不已,顫聲道:“師傅……”

“說了多少遍了,男子漢大丈夫,別作女兒情態(tài)。”葛昏曉掩唇咳嗽兩聲,苦笑道,“我知道你怨我不上進,別否認,我確實不上進??晌也幌?、也不想讓我的徒弟,和別的奴才一樣狗摟著腰背過日子!咳咳咳……”

韓偉已經(jīng)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