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7
來?至于看的何人……蘇藺柔沒傻到不長腦子往臉上貼金。 慕夕瑤被周遭兩人先后冷眼招呼,大大方方回了淺笑。她可沒工夫與宗政霖女人攪?yán)p。如今最是緊要,還是前方那不爭氣,面白如紙,兩腿都止不住打哆嗦的太子殿下。 一國儲君這幅德行……丟人現(xiàn)眼! “啟稟皇上,奴婢有事啟奏?!迸曂回m懫?,晴朗不覺刺耳。 再不吭聲,太子爺?shù)炔坏?,說不定得嚇暈過去。見他如此不堪,當(dāng)堂出丑,也算稍微泄憤,收回點利錢。 誦經(jīng)堂里眾人面色各異,方才還交頭接耳,偷著看太子好戲。接連失卻圣心,這位子怕是坐不穩(wěn)當(dāng)。這會兒六殿下側(cè)妃不知何故,竟尋了這關(guān)頭冒然出聲兒,難道沒看見皇上已是怒從心起? “慕氏?”元成帝目光自宗政暉身上收回,微瞇著眼,好一會兒后,才認(rèn)出大殿后方一身杏白的女子。 “近前回話?!边@丫頭狡猾得很,若非當(dāng)真有事,想她主動往風(fēng)頭上站,卻是不易。元成帝神情莫測,喜怒不辨,就等著這膽兒大的,看她如何作答。 “是,奴婢遵命?!蹦较Μ幐┦坠Ь粗蚯芭矂?,直至到了宗政霖身后半步,方才立定行禮。 “太子,一旁候著。”冷眼掃過,元成帝面色依舊難看?!澳阌质呛问禄胤A?”回頭視線落慕氏身上,語氣并未見得有甚回轉(zhuǎn)。 當(dāng)皇帝就是自在,遷怒都是堂堂正正。明知她不會冒然生事,依舊沒給個好臉。要不是為了六殿下基業(yè),圖著抱了大腿,舒舒服服過安穩(wěn)日子,妾也用不著這么卑躬屈膝,在老爺子面前各種小心翼翼。 慕夕瑤頂著身前六殿下周身冷氣,鎮(zhèn)定自若,大方著回了話。 “回皇上的話,妾是看這妙香不妥,才斗膽進(jìn)言。既是為老祖宗祈福,細(xì)枝末節(jié),自然也不能分毫出錯。” 妙香不妥?本已嚇得沒了主意的太子驟然抬頭,一雙眸子盯在慕夕瑤身上,眼里全是即將溺斃之人,突地抓住浮木的希冀。 人群之中兩人對視一眼,神情立刻陰郁下去。莫非被慕氏看破,欲當(dāng)堂揭穿了去? 宗政霖?fù)嶂庵傅膭幼髦饾u加快。慕夕瑤著實聰明,可如今場合,絕對不宜將內(nèi)里陰私宣之于口。為太后祈福誦經(jīng),早已為朝臣所知。若是當(dāng)此之際傳出丑聞,只會被旁人笑話?;始遥莶坏猛x掃地之事。 規(guī)矩立在宗政霖身后,慕夕瑤睫毛撲扇,對宗政霖冷硬外表下藏著的擔(dān)憂,一目了然。只看他頻頻轉(zhuǎn)動扳指,便知這男人心境不定。 Boss大人該不是又想著把她往京外送吧?每回有兇險,這位當(dāng)先想著的,便是瞞著他老子,掩人耳目,李代桃僵。 殿下您對妾,就這么放心不下?慕夕瑤老大不樂意。妾雖說胸?zé)o大志,大事兒辦不成,但小把戲還是得心應(yīng)手,十分會取巧。 妾是說了妙香不妥,可沒說妙香摻了不干不凈的東西,自然也犯不著帝王忌諱。 “既是不妥,卻是因了何故?”元成帝指節(jié)曲起,被她這么一提醒,哪里還會看不明白。 慕氏,倘若當(dāng)真聰明,便該認(rèn)清場合,點到即止。 被元成帝意味深長掃視一眼,慕夕瑤不由感嘆,當(dāng)皇帝的,果然恩威并施,各種脅迫,不露痕跡。 “回皇上的話,妾的意思,這妙香的確備的不妥。” 見她依舊固執(zhí),元成帝面上陰沉下來。 先前為著太后擔(dān)憂,心思沒顧得上宗政暉這頭。只看他畏縮著點不著香,便直直發(fā)了火氣。如今被慕氏一言點破,立刻明白這事情,恐怕又是他那幾個好兒子私下里爭強斗狠。 念及她于此事有功,只要明面上保住臉面,過后給些恩賞即可。哪曾想這女人再聰明,也有虛榮,貪功的時候。 宗政霖面不改色,視線落在宗政淳之前奉的那柱香上,眸子隨著煙塵裊裊,慢慢變得捉摸不定。 赫連敏敏面色鐵青,只恨早不知有如此一幕。倘若知曉,便是死死拽了她,也不會叫人出去禍害了皇子府上下。 在場諸人,最是顫栗不安,當(dāng)屬淑妃。伺候元成帝十幾年,皇上隱忍的火氣,她又怎會不知?慕夕瑤一人領(lǐng)罪倒還不打緊,若是不知好歹,拖累了宗政霖……淑妃扣緊手指,心下拿定主意。 皇子府最是不缺,便是姿容艷麗,自恃聰明的女人。換了這一個,照樣能為宗政霖開枝散葉,延續(xù)香火。 暗自將諸人神色收入眼底,慕夕瑤冷了心腸,對深宮里人心,再度清明幾分。 無用之人,或是擋路的石子兒,在宮里地方,果然命不長久。 可惜啊,慕夕瑤微微露了笑,下巴微抬,一臉?gòu)珊?。妾可是沖著寵妃來的呀,怎能愚笨得自個兒斷送大好前程? 先前還顯得凝滯的氣氛,隨著嬌柔女聲,慢慢化解開去。 “妾曾翻閱一卷,其上有言,四部密續(xù)中的事部,包含佛部、蓮花部、金剛部、世間部,前三部各有部尊、部主、部妃、明王及明妃、部使者等支分?!?/br> “若是妾未記錯,太后老祖宗修的乃蓮花部,奉安宮佛堂供奉的,也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更何況今日祈福,案上法相請的更是立身觀音像。然則供桌上敬的妙香,卻是最尋常沉水香,這卻是大大不妥。” 當(dāng)著元成帝面前,慕夕瑤隨手執(zhí)起案邊,尋常尺來長妙香。 “依照卷上載,沉水香,雖在諸多妙香中大多位列首位,但其乃修佛法部應(yīng)燃之香。蓮花部應(yīng)燃之香,卻是略微罕見之郁金香?!?/br> 豎著手中妙香,慕夕瑤左右查看,皺眉不解,口氣也帶了不確定?!盎噬?,奴婢尋思著,不是說祈愿最需心誠?請了沉水香,拜著觀世音菩薩,這……算不算拜錯了廟門?” 第二六七章 轉(zhuǎn)瞬 “太子殿下,奴婢覺著,您還是趕緊喚人另請了妙香的好?!比缃窬饶阋换?,你也得長長腦子成不?誰做的這場,下去可得好好查證。便是你自個兒草包,背后一堆幕僚臣子,總該有個腦子清明的主。 宗政暉再不頂用,也明白問題出在依舊擱在供案上,那柱怎么也點不著的妙香上面。被慕夕瑤點醒,立刻火氣上頭。被人陷害至此,哪里還忍得住憋屈。 “父皇!”話未說完,便被元成帝抬手打斷。 “不必多言。顧長德,叫人換了去?!痹傻蹍栄劬嫣游鹪偕?,視線落在慕夕瑤身上,明顯帶了和色。 “老六家的且回去,用了心意,極好?!蹦軐⑻笃饺招扌忻茏谟浀们宄?,又能巧妙化解此事,賞賜當(dāng)是少不了。最難得機(jī)靈,察顏辨色,是個有眼力勁兒識相的。 為帝王者,諫臣雖少不得,聽話的奴